NO.10 恐惶的闪躲
等大家都笑够了,奥兰多就把小伙子们指派到不同位置,继续警戒去了。 “你真是多此一举!”黑父冷冷地笑着,对他说。 “这是他们的职责,必须为您效力到最后一刻!”奥兰多说得十分坚定。 但黑父看出他的眼里还有犹疑之色,便故意激他道,“说得好令人感动!但我倒很好奇你一直在躲闪什么?” “我听不懂大人的话——” “好吧,那我就说得明白点儿:你刚才为什么要把那支箭丢掉?都没拿来让我过过目!” 奥兰多打了个冷颤,“什么都逃不过他那双鹰隼般的利眼!”他在心里暗暗叫苦。“天哪,他不会已经看出我脸色不对了吧?”想到这儿,他的额头上已冒出了一片冷汗。 “说呀,那支箭好像激怒了你,你瞪着它看了好半天——” 奥兰多赶紧抢白道,“那上面刻满了异徒的罪恶神明,而我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 “玛雅人的神明都是些鸟兽的变身,看上去很怪异,打扮得也过分俗艳,但我倒很喜欢它们呆头呆脑的样子,透着蠢到家了的自鸣得意!”黑父说着,抓起一片头骨打量起来。“不过它们都很嗜血,很残暴——你还记得老巫师身上的那些骨刺吗?都是一根根插进皮rou里的,就为了让血管尽情破裂,好流出鲜红的血!那就是玛雅人的血祭吧?” “是的,大人!” “玛雅人的神明都是喝人血,吃人rou的!偏偏它们又像中国的神兽饕餮那样贪得无厌,永远没有吃饱喝足的时候!” “所以他们都是罪大恶极的异教徒,都该被推上火刑柱!”奥兰多越说越激愤。 “行了,收起你这副嘴脸吧,我在法国那会儿早就看够了!我这张脸总是被当地人误认为异教徒,小时候还被几个蛮横的小崽子推进湖里,差点儿淹死——” “大人,我——” “知道你是无心的,我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但你对玛雅人的这种深恶痛绝倒不像是无来由的——你以前曾来过这儿?” “我是在罗兰总督的府邸里长大的,我父亲是个美国南部的落魄贵族,南北战争让他失去了家园和所有财富,他被自己的家奴追杀,九死一生才逃到这儿,凭着酿制葡萄酒的高超手艺,之后就在农庄里做起了长工。”说到这儿,奥兰多深吸了一口气,他想掩藏语气里的厌恶,但黑父还是听出来了。 “他也是个无可救药的酒鬼,对嘛?” “什么都瞒不过您!”奥兰多苦涩地一笑。“他放不下身段,又接受不了现实。他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所以苍白文弱得像个娘们儿!醉生梦死是他苟活的唯一手段,他总是臭得像块在阳光下晒透了的酸奶酪!” “所以你让自己成为了他的另一种极端——你英俊孔武得像个斯巴达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