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得君恩意
范翎墨他们在青府略坐了一会儿,就要起身告辞,林管事却说已传了一桌饭菜,请他们用过午饭再走。小土立刻跳出来说:“盛情难却,我们就不客气了。”便问了饭摆在哪里,飞跑过去。范翎墨想拉都拉不住,讪讪笑了笑,只好一起去用饭了。 正吃饭时,忽闻外面一阵喧闹。他们往门外瞧去,只见外面几个小厮追逐乱跑,当中一个被按倒在地,嘴里乱喊着,另外几个手脚麻利地绑起那人拖走。 林管事尴尬极了,连连陪笑:“定是那小厮犯了过,那起没眼色的在这绑起人来,让范公子见笑了。” 说话时,有一小厮来传话说:“姑娘传下话来,让林管事你好好待客,并转告范公子,她已命人到城西去买长安酒、芳春酒、蒌叶果、香桂花糕和猴魁茶。” 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范翎墨开口问:“你说你们姑娘命人去买什么了。” 小厮回道:“姑娘怕我们说不全,把命人采买的东西写了下来。”说着递上一张纸。 范翎墨无限狐疑,拿过纸来细看,小土也凑过来瞧。 金管事只当是他们喜欢那些茶酒果点,所以四姑娘特地命人去买来招待他们,因笑道:“我们四姑娘可能不知道,府里就有现成的罗浮春和猴魁茶,我这就命人斟酒沏茶,给几位送了来。” 范翎墨看出了玄机,却另起了疑虑,又联想到方才外面捆绑小厮之事,诸多悬疑萦心缠绕,渐渐生出一丝隐忧来,不觉皱起眉头。抬眼见金管事吩咐小厮去拿酒,连忙说道:“不用了。金管事,代我转告你们四姑娘,我们自己去城西买就行了,谢谢她费心了。” 金管事说道:“姑娘既已命人去买了,几位就稍等片刻……” 他话未完,小土突然拍手叫道:“哦!我明白了,她……” “吃!”范翎墨不让他说完,迅速夹了块rou塞进他嘴里,警告的瞪了他一眼,转过头来对金德谦和地笑道:“这小子,总是疯疯癫癫一惊一乍的,金管事别见怪啊。” 饭后叫来了松河后,范翎墨便匆匆辞别。三人出府,策马直奔城西。 城西长芳楼相侯!范翎墨百思不得其解,尘雪无故突然邀约,又是以这样隐晦的方式,究竟是因为何事?近来她已蒙受诽谤,别是回到了青府,又受了什么委屈?他胡乱猜测着,心中越发焦虑繁乱,一路上默不作声,快马加鞭,只想尽快赶到城西。 凛冽地风像是千万把尖刀子,不停地迎面割来,从耳边呼啸而过。三个人的衣袂在风中猎猎翻飞。松河和小土一向是见了面就斗嘴不休的,此刻却都很默契的不发一言,紧随着范翎墨。 三人对雄州都不是很熟悉,到了城西,他们不得不放慢速度,在街上左顾右盼寻找长芳楼。 许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街上行人寥寥,显得有些空荡萧索。松河先下了马,到前面一小吃摊问路。 范翎墨这边没听见那摊贩说了些什么,只瞧见那人笑得怪异,边说着话边下打量着松河,一会儿又偷瞟他和小土。那样子直叫人头皮发麻! 松河慢慢走回来,哭丧着一张脸,心下纠结该怎么跟少主回话。 “怎么说的?”范翎墨急问道。他真的很好奇,不就寻常问路嘛,那摊贩怎么会有那样奇怪的神情,还有松河现在这又什么表情! 范翎墨他哪里知道长芳楼是什么地方。 松河苦笑了一回,说道:“那小贩最后说,‘几位真是年少风流啊!大白天的就寻花问柳了’。少主,我没别的意思,完全是那人说的。”松河觉得自己这样套用小贩的话太明智了! 范翎墨惊愣了片刻,扶额思忖。叫他去青楼!尘雪这是什么心思啊? 旁边小土早已大笑开来,高抬起手拍了拍范翎墨的肩笑道:“大哥啊大哥,你为她守身如玉,没想到她慷慨大义,直接叫你去那地方。”言罢又是一阵狂笑。 若换了平时,范翎墨早一脚踹过去了,可是现在他实在没心思同他插科打诨。紧皱着眉头,对松河道:“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