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主妇
“小勇,我要到ty去了。”周五这天中午,我躺在专属老行长那间长期空置的办公室外面一张长沙发椅上面,正要睡着的时候,耳中听到刚刚从党员活动室那边拐进最里面那间理财室的Y行这样对那个个贷经理加藤勇说。 每天中午12点到14点,三个保安一人40分钟休息时间,虽然中午休息的时间比较短,但是我发现我每天中午休息都要比晚上睡觉来的更踏实,进入睡眠很快。在进入梦乡之前,我在想,难道这个Y行年前要调到ty去吗? 后来在这周六开周会时,坐在我旁边的老巫帮我证实了这个消息的确凿性,老巫说:“两个行长对调,Z行到九月美去。” “你认为Y行跟Z行哪个好一点?”我微笑着问老巫。 老巫说:“那肯定是Y行,Y行更随和。” 他自然不会告诉我Z行在九月美曾经任职过,本来老巫一家人住在四楼,老巫太爱占公家的便宜,乱拿东西一点都不节制不手软,最后一家人就被Z行强行赶走了,不让再住在九月美网点的楼上! Y行也知道老巫爱贪小便宜的臭毛病,但是从来没有当老巫的面揭穿过,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吩咐属下把东西放妥当一些,尽量不要放在保安的眼皮子底下,尽量不予保安伸手可及的机会。 老王在ty干的时间比我还久,从没听他说有拿过网点一分钱补助,可见这个Z行,对保安还是有一些成见的,她人还没来九月美,我已经对她没有好感。 Y行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要调任吧,调任是肯定要调任的,或者她以为可以捱到年后,要不然前两天不会又起心思把楼下大堂那盆鲜活翠绿的发财树给搬到她的办公室,她办公室的那三株发财树这才没过多久,眼看其中一株发财树的叶片已经发黄了!于是她把原先的那三株发财树移到我经常在沙发上睡觉的这个小厅,楼下大堂则重新叫花圃的老板娘弄了一盆生机盎然的新发财树,当然新发财树还是三株一盆。 周五的晚上,无欢要单独请Y行吃饭,大概是知道Y行要调任了,虽说这以后大家仍然还是在这家支行一起共事,但是既不在一个网点,恐怕今后也是聚少离多的局面,不如现在就叙叙旧,加深一些感情。 这天晚上还是七点多押完钞下班走人,新的卷闸门装上之后,要等卷闸门完全落下后,再将钥匙插进锁孔扭动,把锁孔打横。之后上二楼,穿过党员活动室下楼道,从一楼后门出去。这无疑又加多了一些繁琐。 三人商定周日这天由李生上班,另外一个搭档则由蓝湾的老巫指派西瓜皮过档进行配合。李生一开始不大乐意,认为这周该轮到阿勤了。 阿勤则说是该轮到李生了,阿勤是准备过几天就要自离的人,多上一天班都觉得冤枉!原本继续干下去是不准备跟李生计较的,但是现在不一样。 后来李生和我说:“哎呀,算了,计较这么多不来,我上就我上吧!” 头一周的周天是我上的班,所以争执不到我头上。 我每天骑着共享单车往返,新闻上说小黄车撑不了多久了,我的免费骑乘期限可以骑到农历年底,等到免费骑乘期限结束,那时候再要退押金的话,还能像之前老程辞工的时候退押金那么容易吗?哎,管它呢,反正押金钱也不算多,不能退再说吧! 我已经习惯了下班后这条回程的路上好长一段路都没有路灯,习惯了踩着自行车寂寞地沿着河道孤单地想一些永远也理不顺的心事,那个前些日子小米做活动的时候花19块钱买的蓝牙小音箱,听了几次后,就被我打入冷宫了,本来是想在网上下一些徐小凤的歌在手机上听的,后来发现那些歌曲全部都要收费,罢了!也懒得费心去网上找什么免费资源,这个贪便宜买来的蓝牙小音箱,也不过才值十多块钱的东西,浪费了也不心疼不是。 骑到半路上,电话忽然响起来了。 我连忙空出左手去裤袋里面掏手机,一边将单车放慢速度,事实上我与外界基本上是隔绝的,平时很少有接到来电。 电话是阿虎打来的,我的朋友阿虎,我们上一次通话是什么时候的事?好像已经有很久了! 上一次阿虎跟我说他老婆去BJ了,躲着他自己去的,电话经常打不通,他很烦,都没心情载客,结果有一次心神不宁开车撞上路人了,幸亏问题不大,但是被人讹走了两千多块钱,包括误工费什么的。 他老婆的意思是协议离婚,叫他去找一个能生孩子的过活。 离婚阿虎是没意见,可是,她和她表姐总共加起来欠阿虎十多万块钱的欠款怎么办?这是一个大问题!因为其中好几万块钱是阿虎兄长的钱。 就在他老婆自称躲到BJ之前,阿虎还给她还了一笔一万多块钱的账,这笔账是一个月五百的利息,年前必须还,否则利息另计,阿虎知道后一时心软,又帮她还了。还完没几天,他老婆就消失了,打电话,说是去了BJ,不要去找她,年前自然会回来。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他,当然,阿虎也不需要那些没用的安慰,他可能只是觉得很憋闷,找一个人说出来会好很多,毫无疑问,我是聆听对象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