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双重桃花劫
萧雨眼前的黑暗渐渐消散，四周又由黑白变回到原有的颜色。浴室喷头里的热水依旧“哗啦啦”直流，溅打在萧雨那略显消瘦都身体上，腾起一层飘渺的水雾，模糊了周围的一切。 他望着眼前的瓷砖墙面发起了呆。刚才那漆黑的幻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是那么真实？碧云为什么会出现在里面？她为什么说自己是蕾莉雅，而萧雨是齐格？这些都是因为疲劳和压力产生的幻觉吗？ 萧雨正想到这里，突然听到更衣室的播音器里传来了一阵呼叫自己的声音：“请甲状腺乳腺外一科的萧雨医生速回病房，请甲状腺乳腺外一科的萧雨医生速回病房。” 速回病房？出什么事了？对职业的敏感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暗想：不是刚才手术的老爷子又出什么问题了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分说，马上冲出了淋浴间，身上的水渍都来不及擦干，胡乱穿上衣服就急忙往病区跑去。 不多时他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护士站的吧台前。这时已经接近中午，吧台前异常的冷清，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馨儿正坐在电脑前敲打着什么，而一个二十多岁打扮时髦性感的妙龄美女正站在那里。 但萧雨不放心，他劈头盖脸就问馨儿，语气中带着着急：“我的47床回来了吗？出什么事了？” 馨儿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灵动，她笑着说：“手术才做完多久啊，怎么能那么快回来呢？刚才我专门替你问过苏醒室，老爷子恢复的挺好，估计一会儿他的家属就要来谢你了。” 刚才手术中的情况仍然让萧雨心有余悸，如果真的面对家属的感谢，他只会觉得心中有愧。转念一想，才知道自己有被眼前这眼神灵动的美女给骗了：“那你那么着急的叫我回来干什么！” “手机呼叫估计20分钟，呼叫器呼叫估计分分钟。你这不回来挺快的吗？”馨儿嘿嘿笑着，颇有小人得志的意思。 萧雨假装生气地说：”你这是谎报军情！“ 馨儿笑开了花，露出那洁白的贝齿：“谎报军情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科里有的是事情要等着你去做呢！我刚看过手术排布表，其他人都有手术，唯独你，嘻嘻。” 萧雨听到这里，往常的经验告诉他这时候最好是溜之大吉。但他没有被馨儿叫住，却被吧台前的妙龄美女给叫住了：“哎...医生，赵主任什么时候能从手术室出来啊，他让人家拿到片子就在这里等他，你看，都一上午了，他也没出现，人家腿都站累坏。”她语气中带的娇媚。 这使得萧雨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烫着波浪，衣着性感的美女，他的美是那种艳俗的美，与馨儿那自然的美感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但对于漂亮或者衣着性感的女性，总会刺激男性的荷尔蒙分泌，进而愿意大献殷勤，哪怕身边还有另外一位更加漂亮的大美女存在。萧雨也不例外，他说：“来，美女，拿片子给我看看，赵主任啊，估计中午都下不了台。” “哥哥，你真好！”美女朝着萧雨撒起了娇，萧雨似乎很受用，得意洋洋起来。而坐在旁边的正牌女友却鄙视地瞟了两人一眼。 萧雨直接把片子放到了护士站旁边的观片灯上。那是一张钼靶X线摄片，还有一张彩超单。萧雨打眼一看片子脸上的笑就收敛了一半，他又偷偷瞄了一眼性感女孩儿波涛汹涌的胸部，不禁咽了口吐沫，心想：怪不得人们都说那东西越大越容易出问题。 萧雨的手在钼靶片上来回比划着，心里却想着怎么对女孩儿交代病情，那图像所传达出的结果似乎真的不好。但看到那个性感美女一脸的紧张，瞪着她那呆着美瞳的大眼睛忐忑地望着自己，萧雨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萧雨故作漫不经心，他随口就问：“美女，你今年多大了？” 性感美女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红霞，她柔声说：“人家已经24了，哥哥问这个干什么，片子拍得怎么样啊！” 萧雨又忍不住瞄了一眼那两个硕大的半球，心中又有些疑虑，图像上显示十有八九是恶性肿瘤，但这花一般的年龄，怎么就那么寸呢？ 性感女孩儿一脸期待地望着萧雨：“哥哥，您就照实处说，我有心理准备。”女孩儿的手不知怎么就拉住了萧雨手，来回晃着。 这个举动让萧雨的心里有些慌乱，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勾搭，还是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光明正大的勾搭。 萧雨轻轻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轻咳了一声，要跟女孩儿保持距离，谁知对方的那波涛起伏的胸部有意无意的在萧雨胳膊上蹭着，萧雨的心中更是慌乱，他看向馨儿，馨儿却在低头工作。 “哥哥，你说嘛，没有关系的。”女孩儿嘟着嘴，央求起来，语调越发酥麻。 那撩人胸部的触蹭和发嗲的声音让萧雨更是不知所措，呼吸也随着急促起来，他只觉得大脑空白起来，说话都开始结巴：“肿瘤考虑还是有问题的，必须手术做掉，彩超跟钼靶都考虑不除外恶性，先看彩超：肿瘤大小约1.8公分，外上象限，毛刺征，纵横比大于1，周围血流丰富，后方回声减弱。BI-Rads分类在4C，钼靶……” 萧雨的话还没说完，性感女孩儿脸上的柔媚就一下子消失了，她的嘴唇抽动着，眼睛里已经吧啦吧啦往外流着泪水。 萧雨有些找了谎，他见不得泪，尤其是女孩儿的泪，他慌忙说：“妹子，还不一定呢，还需要进一步查。！” 萧雨赶忙招呼馨儿：“馨儿过来！”又低头对那性感美女说：“来，跟我去检查室。” 性感美女掉着泪说：“去检查室干嘛啊！” 萧雨解释：“这人太多了，在那里没人，好给你检查检查啊！” “检查什么？” “检查胸部。” “啊！我妈都这样了，我哪有心思让你占我的便宜啊！”性感美女露出哭腔来。 “谁…谁要占比便宜…你妈？那片子是你妈的，不是你的呀！”萧雨惊呼道。 “那又怎么样，要不我不找赵主任了，你替我妈把手术做了吧！顺便让我妈认识认识你。”都说女人善变，性感女孩儿的眼神又变得火辣辣起来，简直要把萧雨吃掉。 萧雨暗自叫苦，这哪是挑医生啊，简直是挑女婿。 “我说妹子啊，怪我没看清楚片子上的年龄，我在这里道歉了，赵主任挺好的，高大英俊，年轻有为，35岁的硕导，关键没成家，他的手术做得也不是一般的漂亮。”萧雨有些惊慌。 “哥哥，你怎么害羞起来了，刚才你明明老往人家那里看，还要带人家去摸一摸。我喜欢闷sao一点的，就像哥哥你这样的，比赵主任还年轻。”性感美女似乎喜欢上了萧雨，这更像是吐露心扉，这俨然变成了求爱。医生是个挺光鲜的职业，但也不至于这么倒追吧！ “哎，美女，我刚才看到赵主任刚过去，你正好去他办公室找他。至于萧医生，那是我男朋友，他要是欺负到你了，我替你削他！”馨儿这时走了过来，掐着腰把萧雨挡在了自己身后，对着眼前胸大无脑的美女说着。 性感美女被这么一说，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了，扭头就走。 馨儿望着那一步一扭的背影，轻叹道：“哎，多好的美女，还是主动投怀送抱的。” 萧雨慌张地解释：“馨儿，你听我说，你知道我的，我不是那种…” “打住，打住，别这么着急解释，小心越抹越黑。主动上门的都不要，我要是你的话就从了她了。” “哎，真的是冤枉，你未来老公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都说男人知人知面难知心，谁知道你对我是不是真心。” “你要让我在这里对谁发誓，还是等你爸跟你妈来了在他们二老面前发誓啊？” “去去去，别在这里贫了，你老师昨天收的三个病号都来了。我让他们办住院手续去了，刘主任也真是的，住院程序都不跟人说清楚，都跑我这来磨叽了一早上。你赶快回你的办公室看看，是不是你的医生工作站里是多了三个病号。一会儿他们回来，我就让他们去找你，医嘱快点下，一上午都忙死了，光去药房我就都快跑断腿了。” “我最近可能就不在病房了，刘主任准备让我出一阵子门诊，他的病号就直接收给小林就行了。”萧雨说。 “你先收着吧！小林又被拉去做友情赞助了，估计下午也难从手术室出来，你这当前辈的就照顾照顾小兄弟！到时候你们再交接就是了。”馨儿说。 “好吧，我未来的老婆大人，我这就回去。”萧雨懒懒地说完就要往办公室走。 “哎，萧雨。”馨儿最后补了一句：“我爸妈明天可能就到，你要好好表现。” 萧雨回头朝馨儿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但他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忐忑。 萧雨无精打采地走进了医生办公室，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眼前的白服扔得到处都是，兄弟们估计都进手术室了。他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不停的刷新着电脑屏幕前自己的工作站。这时，他的耳畔响起了一阵空灵悦耳的声音，这次要比以前清晰很多，还是那种语言他根本听不懂，还是那种召唤。 萧雨认为这还是幻觉，于是他使劲摇摇头，但那个声音依旧还在，这让他想起刚才在黑暗的幻境中遇到的碧云。 如此情景萧雨更加决定他是真的病了，真的需要请长假了，或者去看看心理医生。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声音才逐渐消失，而萧雨眼前电脑上的工作站也已经亮起黄灯，那是有新入病人的提醒。 他熟练的点击着他的医生工作站，眼前却出现了四个新入患者，他在想馨儿刚才明明说是三个病号，难道又多收了一个，那是谁收的？萧雨没想太多，查看着四个新入患者的名字。 突然，萧雨的脑子突然一怔，眼睛差点都蹦出了眼眶，他的下巴差点掉下来，碧云的名字赫然在列。虽说这个世界重名重姓的人也太多了，但不会这么巧吧！ 萧雨还是抱着侥幸，想着想着就拿起身前的电话直接拨通了护士站。 “馨儿，怎么又多了一个，又新收病号了吗？” “门诊的李主任没说啊！我这里界面也只有三个，系统会不会出故障了，要不我问下住院处？” “哦，不用问了，这几个我都收了，总之下午就都转给小林了！” “随便你，这事我不管。” 电话那边就变成“嘟嘟……”的忙音。萧雨挂了电话，开始翻看新收病患的门诊电子病历资料。 但当他翻看到碧云的资料时，不禁心中一片吃惊，病历上只有一句话“星船在路上，我来找你。”这让萧雨大吃一惊，电脑上出现的东西居然跟刚才的幻境那么吻合，难道自己不仅幻听现在也开始幻视了吗？但想到碧云，萧雨越发的心神不宁，心中不由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