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徐长老的骗局
当晚云啸义带着自己的一子一女前往清平居请罪,这才知道穆典可已高烧陷入昏迷。 小叶坐在床头抹眼泪。 徐清阳替穆典可把完脉后,气得直瞪眼:“胡闹!这简直就是胡闹!这是压针,不是随便扎着好玩的。生花丸再有用,经得起她这么折腾?” 班德鲁急了:“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徐清阳瞪了他一眼:“你有办法,你来?” 走到桌前唰唰写了一张方子甩给余离:“赶紧去抓药!” 余离岂敢耽搁,身影一晃,消失在门外夜色里。 徐清阳道:“是哪个混账给她喝的酒?不知道她刚刚取针,身子正虚吗?” 班德鲁脸色有些古怪,犹豫了一下,说道:“圣主要喝酒,姑娘陪他喝了几口。” 又说道:“夫人出事那天,姑娘陪圣主在戈壁滩上喝了一夜,酒坛子堆成山,没见出事啊。昨天一共就拿了六坛子酒,还没喝完。不会有什么事吧?” 徐清阳没好气道:“照你这么说,我是该夸他们两个懂事,还知道节制?” 班德鲁拙于口舌,刚才能说出那么大一番话已属不易,这会接不下去了,只好不说话。 过了一会又问道:“什么是压针?” 很平常的一句话,徐清阳不知道为什么愣住了:“你不知道?” 班德鲁摇摇头。 徐攸南拔高声音又问了一遍:“你不知道压针?” 班德鲁满面疑惑:“我应该知道吗?” 看这样子是真的不知道了。 徐清阳在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是因为此事重大,金雁尘想捂得严实一点,没让太多人知道。大仇得报须尽欢的日子,金雁尘只让人拿了六坛子酒,的确很克制了,应当是照顾穆典可的身体……试探地问了一句:“圣主那个酒量,六坛子酒都不够塞牙缝吧?” 班德鲁如实道:“圣主是有些不高兴,但徐攸南说,只能找到这么多酒——” 话音未落,徐清阳跳了起来,怒声大叫道:“徐攸南呢?徐攸南那个老东西在哪里?王八蛋!骗子!” 班德鲁一愣,一脸懵然地看着徐清阳。 徐清阳兀自跳脚大骂:“老混蛋,敢骗我!” 金雁尘手下的这些人,像班德鲁这种性情憨厚,心眼实在的人实属异类。 剩下诸如徐攸南徐清阳之类,脑袋是一个比一个灵光,心眼一个比一个曲折。 徐清阳这些年看着与世无争,诸事不往心里去。可到底也是曾经搅翻过整个唐门的人,本事还是有的。 班德鲁还没弄明白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徐清阳就从他的话里攫取到了最重要的信息。 圣主不高兴……以他对金六的了解,那小子就是再混账,也不至于到了这个时候强还拉着穆典可喝酒。不喝他还不高兴? 从头梳理了一下班德鲁说的那些大实话,徐清阳几乎立刻断定:穆典可压针之事,金雁尘不知道! 徐攸南那个老混蛋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金雁尘的亲笔信,还煞有介事地说什么六公子这个决定下得很艰难,是为了金家的大仇不得已而为之。 去他的不得已而为之! 徐清阳心中愤怒地想,合着这个老东西在糊弄自己呢。 他当时就觉得奇怪,才几年不见,金六这小子就心狠成这样了。从前捧着当块宝的小媳妇,转头嫌得连根草都不是了,说压针就压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