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 曾经的鸟语花香
千里之外的咸阳城,红衣女子曾音找了家歇脚的酒家,她在浴桶中磨蹭了好一会才出来,换了身干净凉爽的衣服,双手枕着头躺在床上平静了一会,心里的涩意才下去了一点,被将军当众拒绝就够让人羞愧无语了,还遇到一个打抱不平杀气腾腾的火头,真让人好一阵无名脑火。 突然屋顶上有一点极细微的动静,曾音刚想一跃而起,来人已先她一步稳稳踩住了她手中握的虎头鞭,刷的一下丢到屋顶之上,曾音白了娇俏的小脸,她冷冷说道:“火头,你到底要做什么。” 火头的目光大胆的落在她银红小衣上,眸底都是阴冷的杀意,手中转了转那个铁球,似乎在为某件事游移不决,他的大手用力按住她的胸口处,又问:“真的不是你做的?” 曾音背上的衣服渐渐被冷汗浸湿,她惨淡的一笑,“你还要杀我,就为了那个女人,”她的身子忽的柔软的贴上了火头宽厚的胸膛,一条白嫩的胳膊如同藤萝一般缠绕上来,火头手中的铁球僵在半空,他喝道:“你这是做甚,想回去受雪莲子那个臭婆娘折磨吗?” 帷曼里簌簌衣响,火头侧过脸去,仍明显感到一股芳香干洌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传递,不一会儿,曾音已经毫无遮掩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他听到她低哑诱惑的嗓音:“火头,你不说,我也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曾音却觉得身子一重,人已被推到一米开外,火头冷冷坐直了身体,沉声说道:“我知道,你必然有份,可是我还是下不了手。滚,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因为看见你,我就会想起她,燕南飞。 清连山梅花上的碎雪簌簌而落,化成三月里润物细无声的露珠,结在春光明研的枝头,有几枝桃花已迫不急待的含苞欲放。 明天就是女儿燕南飞出嫁的大好日子。 燕掌门移开案前那块砚台,再按下十二枝骨扇的右侧一角,暗室的石门悄无声息的打开,里面雪洞一般,滴水成冰呵气成霜,昏暗的长明灯勾勒出一抹森凉的阴影,燕掌门走过去,拨了拨烛芯,试图拨的明亮一点。水晶棺里躺着一个死掉的女人,她一直躺在这里蜷缩着身体,嘴半张着不能合拢,五指死死握成拳头的形状,好以直到今日仍在感受一场无法奈受的痛楚,仍然无法释然的放下。 他们,只是相互拥有恨意,纠结在对方的人生里,一辈子都无法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