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崛起--18
时光轮回，又一个农历的小年到了，孙李村又一次被打扮起来，村里的大学生村官们早早就催促着大伙打扫房前屋后的卫生了，给各家贴上了对联，挂上了大红的灯笼，飘飞在外地的年轻人，回到了故乡。原本宁静的孙李村热闹起来。从外回来的人们带回的不仅仅是金钱，更重要的事外面的文化，村民们衣服的款式变了，大人和孩子都在心中暗自和别人较劲，比赛者各自带回来的时尚用品，自恋的赏玩着自己喜爱的东西，哼、看看、我这衣服的面料、这颜色，这搭配、这做工、哪一样不是很有档次，哼，别看哪家女人，穿个啥衣服嘛，看上去好看，仔细一看，就是地摊货，要不就是淘宝货。 两个高三男孩子走到一起了，华为mate10说道：“看看，我爹带回来的手机，华为mate10，看看你那苹果手机，啥玩儿，花了那么多的冤枉钱，和咱们比比，样式，速度，质感，指纹解锁，妈的，美国人就知道傻大黑粗，苹果8手机，啥玩儿，不信打游戏试试，赶快把你那个傻大黑粗的苹果8丢进粪坑去吧，别丢人显眼了”。 苹果8不服气了：“哼，看看你那学习成绩吧，高考400分都考不到，还拿这么好的手机，你才丢人现眼呢”。 这下算是说道痛处了，高考不到400分的家伙，不再高傲的在苹果8面前炫耀他的华为mate10了，这是他的硬伤，他的隐痛。面子不仅仅是华为mate10手机可以撑起来的，有没有面子还得看高考成绩。 两个刚回村的小媳妇见面了，亲热的聊了起来。“嗨！幺妹，听说你在广州，今年搞肥了，你看你穿的，跟上T台的人一样”。 “搞肥个屁呀，辛苦一年，带回来的钱连10个数都没有，有啥子好肥的”。 “行了吗，一年净赚10万，你还不满足，多少才是个够呀，这次你飞回来的，还是高铁回来的”。 “春运到嘛，票不好买，莫得办法，只好开车回来了，路上吧，堵死个人了，哪来那么多车，高速公路就跟停车场一样，两千来公里，我和老公跑了两天两夜，不划算，下次还是坐高铁轻松些，高铁七八个小时就到了，坐高铁吧，回家走亲戚又不方便，哎呀，都是纠结”。 “你老公肯定搞得肥嘛，听说他们那个厂，东西都是出口欧洲和美国哈”。 “工资吧，还是可以，一个月就一万三四，销量好的时候，工资高点，销量不好的时候工资就低一点，狗日美国人坏得很，一天到晚就想整中国人，眼红，狗日的，自己不搂起搞，自己不去搞些新板眼，就想拣咱们中国人的汃活，要不是国家雄起，我们老公那个厂就完蛋了”。 “狗日美国人太坏了，一天到晚，全世界惹事，今天搞你一哈，明天搞我一哈，讨厌死了，咦，你怎么还在用苹果手机呀，苹果手机不安全哟，你龟儿走哪里它都晓得”。 “哎呀，你不晓得，苹果手机是中国人搞起的，又不是美国人自己做的，老子一个小老百姓，它晓得就晓得嘛，有啥子嘛”。 “幺妹，我不跟你耍了，家里头，等我回去烧猪脚杆，买球一大堆猪尾巴，说啥子吃尾巴补尾巴，人哪有尾巴呢”。 “这个你还不懂吗，给你老公补尾巴啥，牲口的尾巴长后面，你老公的尾巴长前面，一样的，所以，你老婆婆买一大堆尾巴，她心疼他儿子嘛，喜欢你嘛，让你舒服啥，这都没看出来，真是！”。 晒谷场上，一帮大学生村官整齐的列队站立，村长何建军，站在队列的前面，犹如酒店的带班主管，训斥着手下的一帮人。 “张三，又到过年了，想想你自己平时的表现，你不要在这关键时候，拿不出手，让老百姓看我们几个的笑话；李四，你今年的任务还是和去年一样，你要十分注意各家的祭祀的问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祭奠老人还在烧纸钱，我们要给大家讲清楚，要文明过春节；王二麻子，你看看你最近的青春痘是不是越来越多了，你急什么呀，把你的女朋友叫到这来，今年的春节大家和以前一样，谁也不准提出请假的事。一年了，我们很多村民在外忙，一年就回来这一次，他们中你的好多人，都没有和我们照过一次面，人家把这个家，这个村交给我们，对我们放心，凭什么呀，我们就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工作态度，大家在外辛苦一年，回家来看望老人和孩子，我们就应该为大家服好务，不要讲什么条件”。 村长何建军继续安排当下的一些事务：“还有几个方面的事要交代一下，第一，还是老问题了，国家的各项惠农政策落实情况，要给大家交代清楚，各项补贴，要清清楚楚的张榜公示，会计，必须要在今天做好这项工作；第二件事，今天起，这个春节期间，回来的人一定不少，这个社会治安问题就特别重要了，希望具体负责的人，一定要负起责任来；今年我们照样要搞一场，村里的春节联欢晚会，毛登登来负责这项工作，所有村干部都要出一个节目，还有就是，我们村的大歌星李悦娣今年是不是没有比赛了，好像是怀孕了，正好，请她也来唱几首歌，去年她参加新秀大赛，我们给她在这里助威，今年我们就请她为本村村民演唱几首歌，不过这件事还是要保密的，不要到处去宣扬，我们可没有能力组织大型演唱会，我们中一旦有人乱说，搞得我们这里人太多了，这个治安问题就太难做了，所以，这一点请大家不要乱说。” 还是和以前一样，村里的晒谷场成了各家的停车场。大学生村官们这个春节照样无法回家和家人们团聚了，村里老乡们回家团聚，正是他们最为忙碌的时候，村长何建军每到这个时候。脸上的青春痘都会雨后春笋一般的冒出来一大片。这也没有办法，农村老百姓过年，有一大堆的事要做，在推进新农村建设的过程中，过去村民们的一些活动，现在必须要移风易俗，才能有效的落实上级的新要求。 李悦娣确实怀孕了，都两个来月了，在腊月二十三这个时节，她向莲花大酒楼的老板请了假，不打算在春节期间参加各种演出了，这么多年来，春节都没有安安心心的过节了，今年再也不能不管不顾了，一年多来，家里太多的变故，已经让悦娣有些疲倦了，中午悦娣来到孙策的悦天宝皮具厂。 悦娣把这工厂交给孙策已经两个来月了，两个月来，悦娣忙于莲花大酒楼的文艺演出，也没有多少精力来顾及工厂。好在孙策三天两头的需要进城联系业务，所以，他们见面的时间还是很多的，悦娣知道，孙策来做这个工厂，应该就是小菜一碟。 两个月来，孙策没有让悦娣失望，皮具厂做的风生水起，工厂的生产线增加了三条，厂房又新修了四排，生产的“悦动”牌运动鞋，由当初单一的跑鞋，变成了生产各种类型的运动鞋，孙杏花和孙晓娥早就学会了网上销售，几十家网店生意火爆，他俩每天交给何天棒的订单都在一千双以上，快递公司每天下午两点准时来工厂收货，把何天棒累的腰都有些驼背了，找到孙李村的村长何建军要人，可是除了老人和孩子，村里也没有几个有点文化的青壮年，没有办法，何天棒只能把村里的几个年龄小一点的奶奶请来，给自己做下手，何天棒想，一定要趁着过年，在村里找到年轻人，否则，明年自己就累残废了，现在招人难呀，各家就一个孩子，都宝贝得不得了，哪能让孩子受一点委屈，让孩子在仓库干活，何天棒真是想都不敢想，他想，要是能找到几个年轻一点的小媳妇也好呀，难呀，这帮家伙，都认为外面的世界好，不愿意留在这本乡本土，同样的工资，这些人都想在城市里混，不想留在这乡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