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6章 鹤发童颜的道长
长青道长坐在客栈的房间里打坐。他 穿着道袍,四周摆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凝神静气。小 伙计受了他的打赏,很乐意给他献殷勤,打算送一壶水或者一些点心给他。 敲了敲门,没有应答。“ 奇怪了,人怎么没动静?”小伙计嘀咕,“昨天的午饭没吃、晚饭没吃,今天的早饭也没吃,不会出事了吧?”小 伙计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看了眼。 道长的房间黑漆漆的,窗户上蒙了层白雾,像结霜了似的。小 伙计实在不放心,去告诉了掌柜的。掌 柜的最近正在心烦,政府的人告诉他,他的饭店可能要关门休整,因为伙计也要解放,去领工人证,将来吃国家的饭,不再是掌柜私下里雇的。 “你自己去看。”掌柜的没好气。 小伙计犹豫了下,还是不太放心。他记得那位道长,要好吃好喝,人也豪气,不可能在房间里扛饿,怕是出事了。他 上楼去再次敲门:“道爷,道爷您要热水吗?给您添壶茶。” 道爷不回答。敲 了两次之后,小伙计不再等了,直接拿钥匙开了房间的门。 长青道长坐在床上,他的眉毛和头上,凝结了白霜,像是要成仙了。小 伙计吓得大叫。 他这一叫,惊醒了长青道长。道长睁开眼,眼睛倒是平常的颜色,只是虚弱的厉害,冲那小伙计伸手。 小伙计大着胆子,上前搀扶他。 “给.......给我一杯热水。”道长打着哆嗦。小 伙计急忙倒了给他。一 连喝下去两杯,他才慢慢好转了点。 他无力依靠着床头:“再去给我弄一碗热汤面。切一斤牛肉,要一瓶酒。”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给小伙计,“多了赏你的。” 小伙计虽然图钱,却也很关心这位客人。他指了道长:“道爷,您那眉毛.......” 道长自己伸手一摸。他 没有抹掉什么,笑道:“时髦的玩意儿,能把头和眉毛都染白。道爷我太年轻了,赚不到钱,弄个鹤童颜,好骗吃骗喝。” 小伙计那颗提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同时哭笑不得。“ 道爷,您这法子挺巧的。”小伙计道,“别说,看着的确道法高深。” “拿个镜子给我。”道长说,“混口饭吃容易,想要吃得好,就得花点心思。” 小伙计摇摇头,心想这位歪门心思真是不少,只怕本事不济。有真本事的人,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他拿了镜子给道长,转身下楼去给道长置办吃的去了。长 青道长拿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头和眉毛。 的确是白了。不 过一夜的功夫,他已然老了很多,仔细瞧着肌肤也在暗。 “阿梨成功了。”道长满意的想,“她终于能回去和颜恺过点小日子了。我要是能保住这条命,我这鹤童颜的样子,肯定更招大姑娘小伙子喜欢。”他 美滋滋左看右看,满意得不得了。小 伙计端了面和酒肉上来,长青道长放开了肚子,一会儿就吃饱喝足了。 吃饱喝足了之后,想到他那徒弟可能被胡家抓了起来,他打了个哈欠,决定再睡一觉,保存好体力再去救她。 道长睡得迷迷糊糊,外面就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众人七嘴八舌,好像在说着什么。 醒过来之后,他懒得再睡了,索性穿戴整齐,去楼下赶个热闹。“ .......很大的树林,以前都没有人能穿过去的,哪怕穿过去的,也说尽头是一条河,特别宽,深不见底,远不见岸。 不成想,今天去看,就几棵树,一条小水沟,对面就是庄子,跟我们一样的人家和田地,还有个小镇子。 后面是山,很高的山门,能瞧见‘胡氏’两个大字。都说胡家神秘莫测,原来就在这里啊。”道 长听到这里,略感惊讶,没想到胡家外围的障眼法破了。难 道阿梨的阵法,伤了胡家的山脉根本?还是说,他胡诌的话,真被阿梨做到了吗? 道长立马上楼。关 押着胡君元的房间紧闭,道长收买小伙计,让他别进这个房间,故而胡君元饿了一整天了。 道长拔了他口中布塞:“我得走了,先把你换个地方,免得你乱跑。”胡 君元诧异看向了他:“你.......你的头......” 长青道长笑道:“自己染的,好看吗?”胡 君元:“.......” “不知道头可以染?”道长鄙视他没见识,“布能染,头怎么就不能染?这是时髦,你天天住在山里,哪里懂?” 胡君元再次无言以对,觉得道长胡说八道的能耐,天下一绝。他 也没有再关心道长的头和眉毛了。道 长给胡君元灌了点符水,又把另一个胡家人扛了出来,同样灌了。半 天之后,道长买回来两个很大的行李箱,足足有半人高。他把昏昏沉沉的胡君元锁到了行李箱里,搬回了自己房间。他 告诉小伙计:“我那两个箱子里有很贵重的东西,千万别弄丢了,否则你赔不起。”然 后,他又给了很多的赏钱。小 伙计有钱拿,自然乐意替他看守宝贝,再三让他放心。道 长安顿好了,跟着看热闹的人,往胡家去了。 胡家的外围临时设了个屏障,不许任何外人靠近。 道长远远观察,胡家背靠着的大山,延绵不绝,十万八千里,想从后山翻过来,难于登天。 而其他地方,怕是都有人防守。唯 一的办法,就是跟阿梨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去。可 今天,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简单了,胡家如今会加强防备。 道长默默站在人群里,观察良久。然 后,他回客栈去了。 他已经有了个主意。不 成想,他却在客栈门口,遇到了颜恺和花鸢。花 鸢知道一条近路,带着颜恺连夜走了山路,赶到了这镇子上。 “不是让你们等着吗?”道长蹙眉。 花鸢和颜恺则一起愣住,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道长,您这是怎么了?”花鸢先出声。长 青道长翻了个白眼:“少见多怪,我自己染的。”“ 染.......”花鸢差点跌了个跟头,“怎、怎么染啊?头又不是布。”“ 我自己调的方子。”道长说。 颜恺问得更加实际:“您把头染成这样干嘛?”“ 好看。”道长说。 颜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