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也有爱
胡爸把证件翻到正页,看着精神抖擞的儿子,用手指轻轻把照片上的一点脏东西抹掉。照片上的钢印是京城军区,下面红章是中华银盾安保公司(外勤)。 这是一本奇怪的工作证。 “你们单位都是这种证件?”胡爸合上工作证问。 胡晓可说:“不是,只有我们大队是这样的。而且只能在国内带着,出国要交回,除公安机关和军警检验外不得随意出示。” 胡色把工作证递给胡晓可:“收好。走,回家吧,收拾关门。”站起来拿着军功章出去了。 胡晓燕过去看胡晓可的脸:“太狠了,都打肿了,哥你应该反抗,你现在肯定能打过这老头子。下回他再打你你就把他按倒完了就跑。” 胡晓可笑了一下,扯着脸疼,说:“没事,好几年没信了,爸也耽心我呢。走吧,回家。我都不知道家里换锁了,兴冲冲的回去结果开不开门。幸亏遇上黄婶了。我还以为咱家搬走了呢。” 胡妈把钱拿起来递给胡晓可:“你没回来往哪搬?你爸单位提过一回房子的事,你爸直接就拒绝了,还不是等你。你先揣起来,回家再拿出来。” 胡爸的脸从门外伸进来:“赶紧收拾,瞎说什么玩艺儿呢。小可,这个……能给别人看吧?” 胡晓可看了看老爸抓在手里的军功章还有证书,点头说:“没事,可以看。” 胡爸点点头,扭身走了。 胡晓燕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我爸肯定是去那几个老头家得瑟去了。这两年因为你没信可没少和这些人生气,上回老张头说你肯定是犯大事了,我爸差点没和他打起来。这回行了,有的话说了。” 胡晓可开心的笑起来,扯得脸上一阵疼,轻轻揉了几下,真疼,老头太狠了。 屋里拾掇完,外面售货员和关斌也收拾好了,大家关了店门回家。 关斌看了看肿着脸的胡晓可,嘴角直抽抽,小声问胡晓燕:“真不去看电影啊?” 胡晓燕瞪了他一眼:“就演这一天哪?能分出个火候不?” 关斌说:“你爸太狠了,你哥这脸都要变型了。我不去行不?” 胡晓燕说:“随便,要是不想去以后永远都别去了,我还缠着你啊?” 关斌嘿嘿笑:“这是说的哪里话呢,我能不去嘛。” 胡晓燕说:“你就是个怂货,今天要是你进屋我哥能挨这几下呀?我爸还能打你是怎么的?完蛋玩艺儿。” 胡妈训自己女儿:“你消停的,一天疯疯叨叨,你爸和你哥的事让小斌掺和什么?小可也是,不会跑啊?” 胡晓可说:“没事,让我爸出出气消消火,我是他儿子,怎么都是应该的。” 回到家里,开门进屋,果然,老胡头没回来,让胡晓燕说准了。 刚坐下歇一会儿,房门被敲响,关斌跑过去给开了门,黄婶儿走了进来:“回来啦?我就一直盯着呢,小可这真没什么事吧?” 胡妈说:“来坐下说。没事,是出去上班了,这才放假回来看看。这下好了,我这心哪,这几年。”弊着嘴摇了摇头,眼泪流了出来。 胡晓可刚要劝,黄婶儿摆摆手说:“不用劝,让你妈哭一会儿,哭吧,这几年也是弊的够呛,好好哭一痛就好了,要不然人都要弊坏了。” 胡晓燕去投了年热毛巾出来递给胡晓可:“哥你敷敷,好的能快点,要不然你得好几天出不了门。” 胡晓可接过毛巾,脑海里闪出一个画面,一个小丫头,大半夜的悄悄投了块热毛巾递给他:“哥,快敷敷,敷敷就不疼了。”胡晓可把热毛巾捂在脸上,盖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家呀,家是什么?家就是回忆,家就是这么几个人,你豁出了性命换来他们真正的笑容,你感觉自己就值了。这就是家。 黄婶陪着胡妈说话,胡妈哭了一会儿,擦了把脸,就感觉整个人明显的精神了,鲜亮了许多。 “小可,把钱拿来。”胡妈去洗了洗脸,给黄婶倒了杯水,坐下说。 胡晓可拿掉脸上的毛巾,从包里把工资拿出来,胡妈接过去摆到茶几上,把零钱数了数,说:“八万二千八百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些钱呢。” 胡晓可说:“小燕不是办了贷款吗?办了多少啊?” 胡妈说:“那是借的钱,那是自己的呀?再说也没见到钱,就是给个本本,用就划。” 胡晓可说“摊位什么没花钱,借了三万,都用来上货周转了,上一回货就划一笔,完了还钱的话就补回去,反正这三万额度就是给咱们用,三年。” 胡晓可说:“我看咱们家货还有欧洲的,别人家有没?” 胡晓燕睁大眼睛:“真是欧洲的呀?我以为那边哄人的呢。那货就几家有,四家吧。” 胡晓可说:“确实是欧洲的,前两批就是我们发回来的,后来采购中心那边接手我们就不管了。那货我认识,今天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卖四百几便宜了吧?我记着从那边采购还合着一百多呢。” 胡晓燕说:“给我们是二百三,我还觉得贵了呢。” 胡晓可说:“那公司基本上是本钱给你们的,要运这么远呢。那个在港岛要卖几千港币的。” 胡晓燕说:“那边人说这个外面卖七八百我都没信,我一直卖四百多五百,亏了,明天涨价。” 几个人都笑起来,胡妈一直摸着茶几上的钱,这会儿拿起来数了六千递给黄婶儿:“给,把你的小金库还给你,以后我也有小金库了,吃好的穿好的。” 笑声又响起来,胡晓可说:“黄婶儿,我们家过几天就搬到市场那头了,你想不想搬?” 黄婶儿愣了一下,问:“怎么就想搬家了呢?” 房门一响,胡爸拿着军功章和证书走了进去,带进来一股浓浓的酒气。 胡晓燕迎过去:“爸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怎么好么样的喝上了?” 胡爸喘了两口粗气,晃了晃手里的锦盒:“今儿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