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毁灭
何鸿燊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很快来到城主府邸的庭院之中，庭院里聚集着四、五十人，每个人身上都流露着沉凝的气势，这群手下，都是何鸿燊用各种方法聘请而来，其中包括两名脱离了魔法师联盟的大魔法师，如果不是先前那些对付大虎等人的十几名魔法师全都陨命，他手下的实力会更强。看着自己这些功力非凡的属下，何鸿燊的心不由得安定了许多，看着远方葡京夜总会亮起的方向，何鸿燊恨声道：“大家应该已经都看到了，我的葡京夜总会起火，这恐怕是人为造成的，我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动我的地方，不过，不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现在，是该展现你们实力的时候了，跟我走。”说着，和狞狲猁一起，当先向府邸大门走去—— 一个森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想，你们不用去了，因为我已经来了。”大门的阴暗角落处缓缓走出一道身影，身影在昏暗的月光照射下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鳞片中的人，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不算英俊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冷冷的杀机不断从这个人身上传出，最让人惊讶的，是他胸口处插在皮囊中，长不过一尺的短剑，短剑剑柄上那颗闪烁着妖异光芒的黑色宝石，似乎在不断吸引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淡淡的邪恶之气不断的以剑柄为中心蔓延着。何鸿燊倒吸一口冷气，自己现在最怕见到的人，还是出现了。 大虎看着面前这群高手，心中无悲无喜，完全陷入了沉静之中，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只有杀光这里所有的人，他的心才能平静，何鸿燊在，狞狲猁也在，冷啊！请你的在天之灵保佑我吧，让我为你杀掉这些邪恶的人。 何鸿燊手中的长剑闪烁着淡淡的白色光芒，笼罩着他的身体，那淡淡的邪气虽然无法侵入，但他却依然觉的自己全身在发冷。虽然对手只有一个人，但这却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对手是那么强大，强大到自己似乎根本无法对抗的地步。 大虎的右手握住邪神剑的剑柄，他冷静的大脑清楚的告诉他，这些高手的人数太多，以他本身的力量是不可能对抗的。 狞狲猁碰了何鸿燊一下，见到大虎她也非常吃惊，但她心中更多的是怨恨，一想起自己为了生存曾经向面前这个少年摇尾乞怜，她的心中就充满了怒火，蓝色的光芒闪起，她的身体已经完全猫化了。尖锐的厉爪闪烁着墨蓝色的光芒，瞳孔变成了竖直的细线。她清楚的知道，只有杀了面前这个人，才能使自己的心重新恢复到平静之中，她的手抬了起来，冷冷的问道：“葡京夜总会是你烧的吧？” 大虎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狞狲猁身上的蓝色光芒，他眯起了眼睛，全身杀气大放，淡淡的白色光芒包围着他的身体，达到第八重境界的生生真气已经被他催运到了极限，“不错，葡京夜总会现在估计已经差不多化为灰烬了，何鸿燊子爵，您的手下也都死了。他们罪恶的灵魂正在向你招手，我想，是你应该去陪他们的时候了。” 何鸿燊猛的抽出手中的长剑，怒喝道：“你竟然毁掉了我多年的心血。” 大虎冷声道：“心血？为了你的心血，你的念头，你害死了多少人你还数的清楚么，冷死了，她是因为我而死的，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杀了你。你毁掉了她的一生，今天是该赎命的时候了，虽然你的命和她圣洁的生命比起来是那么的卑微。” 何鸿燊手中的长剑在他那不弱的斗气催运下光芒大放，白色的神圣气息使他信心大增，剑尖指向大虎，道：“给我上，杀了他，我奖励十万金币。”他的那些手下们平常都在府邸中养尊处优，虽然也知道昨天发生的情况，但他们却不清楚，那就是大虎造成的。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装束怪异的少年竟然敢到城主府来挑衅，他们早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一听到何鸿燊的命令，顿时有四条身影闪电般的冲向大虎。一刀、一剑，两条长枪，带着澎湃的斗气向大虎攻去。那两名大魔法师也已经念起了他们最熟悉的攻击咒语。其余的人身上也都闪烁着各色的斗气光芒，庞大的压力将大虎牢固的锁在中央。 大虎眯起的眼睛寒芒大放，庞大的压力激发了他内心的怨恨，想起冷的死，他全身功力骤然爆发，生生真气不断催运到邪神剑之中，邪恶之气顿时大盛，空中的四名高手在邪恶气息的侵袭之下，动作顿时迟缓了一些，周围的高手们也在邪气的侵袭之下为了护住己身而收回了部分对大虎的压力。趁着这个时候，大虎动了，“邪神一闪天——地——动——。”幽蓝色的光芒闪起，滔天的邪恶之气充斥在整个庭院之内，大虎的身体化为虚影，从面前的四人身前一闪而过，光芒收敛，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在刚才邪神剑出鞘的瞬间，在场的高手们同时感觉到全身大寒，拼尽全力催运斗气抵抗着邪恶之气的攻击，不约而同的退出几步，脸色苍白的吓人，体内的经脉仿佛纠结了似的，脑中都是一阵眩晕，如果不是他们本身都有着不弱的功力，但是刚才这一层邪恶之气，就会摄取掉他们的灵魂。 砰、砰、砰、砰四声轻响，四个人掉落在地，不，应该是四具干尸掉落在地，他们每人的眉心处都留下了一个伤口，他们的灵魂和血rou都已经被邪神剑完全吸收了，最可怜的是那两名大魔法师级别的魔法师，他们根本来不及发动自己的咒语，软弱的身体就已经被邪神剑的邪恶之气完全腐蚀了，呆立在原地，失去了自己的灵魂。 狞狲猁和何鸿燊同时失声道：“天下至邪——邪神剑。” 大虎冷哼道：“你们现在才知道么？”他之所以没有连续攻击，是因为，刚才自己这一闪四剑虽然杀了四名高手，但为了突破他们护身的斗气，他不得不将邪神剑的邪恶之气催运起来，庞大的邪恶之力不但吸收了敌人的灵魂，也同时反噬着自己的身体，庞大的邪恶之气使他不得不停下来，用自己的生生真气将侵入体内的邪气全都驱除体外。他惊讶的发现，自己驱出体外的邪气，竟然都被龙乾之精吸收了，白色的光芒闪耀，大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何鸿燊的身体不由得微微一晃，恐惧顷刻间充满了他的全身，虽然刚才他有手中的神圣之剑保护，但那邪恶的气息却险些冲破自己护身的神圣气息，冷寒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全身。狞狲猁比他更加不济，虽然她的功力高超，但那至邪的气息还是她很难承受的，不过她脑子转的快，一感受到那至邪的气息，快速的闪躲到何鸿燊背后，这才没被那些邪气所侵，但也出了一身冷汗。邪神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他是天下第一刺客，纵横大陆三十年从未失手，六年以前他的突然消失之后，他那柄天下至邪的邪神剑才随之消失。他们的心中都已经产生了无法抵抗的感觉，失踪了六年的邪神剑竟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得罪的，不单是一个能召唤龙的魔法师，竟然还是一个拥有着天下至邪邪神剑的刺客。 “你，你怎么会有邪神剑？”何鸿燊询问的声音有些颤抖着。 大虎冷冷一笑，道：“你怕了么？现在已经晚了，邪神剑为什么在我手里，你不配知道，告诉你，我就是了结所有邪恶生命的杀戮之神。邪神再闪鬼——神——惊——。”大虎第一次用出邪神剑的第二招，身体暴闪而出，全身带起一条幽蓝的光芒向前直冲而去，面前围着他的几十名高手在邪神剑出现的同时，全都在苦苦的支撑着滔天的邪恶之力，根本没有机会，也不可能躲的开大虎那如梦似幻的死亡身影。 大虎的身影像一条蓝色的幽灵似的又带走了十条生命，在至邪之力的肆虐下，高手们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其中七、八名功力最强的高手突然爆发起来，催动起全身的功力勉强抵抗着邪气的冲击，挥舞着兵器冲向刚刚用完冥再闪的大虎，他们恐惧了，他们知道，再不冲，大虎的邪神剑再次出鞘之时，自己根本无法抵挡，还不如拼命一击，只有杀了大虎，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在他们发动的同时，狞狲猁一拉何鸿燊，闪电般冲了过去，聪明如她，自然发现大虎发出一剑必然要缓一口气。只有趁此机会才有杀了他的可能。 大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弱点，可是，如果不用邪神剑，面对这些高手，他根本无法抵挡，在来这里之前，他已经发誓，一定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帮冷报仇，而且，他也不敢贸然召唤出骨龙，仙魔君已经沉睡了，没有仙魔君的威慑，他也不知道从魔界而来的骨龙会不会突然背叛。用完冥再闪，更强的邪恶之气不断侵袭着他的身体，体内的铜色金身光芒大放，不断的抵抗着，面对众人的进攻，大虎已经再没有时间将体内的邪恶之气逼出了，一咬牙，只得再次催动起胸前的邪剑，大喝道：“邪神化刃斩——立——决——。”幽蓝色的光芒在天空之中幻化成一柄巨大的利刃，宽阔的刃身飘洒而出，带着无比的狠厉之气和比先前强大的多的邪气骤然斩去。幽蓝光刃源头的大虎就像魔神一样傲立于空中。最先攻击到的那七、八名高手全都在这一斩之下消失了。狞狲猁在大虎呐喊的时候就知道不好，为了保命，她猛的一推身旁的和她同时飞身攻击的何鸿燊，接着反冲之力，迅速后撤，而何鸿燊则在这一推之下，加速向大虎那狂霸天下的中飞去。他根本来不及去咒骂狞狲猁，倾尽全力挥出手中的神圣之剑，巨大的白色光芒帮他阻挡了绝大部分邪气，但它还却怎么能和天下至邪的邪神剑对抗呢？噗的一声，神圣之剑被的尾端斩断，神圣气息骤然爆发之下也没能阻挡住邪神剑幽异的光芒，何鸿燊感觉到自己全身一凉，力量和自己的灵魂疯狂的向胸口处涌去，意志模糊了，他在临死之前，看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那是大虎的眼睛，也是杀戮之神的眼睛。 大虎飘落在地，不断的喘息着，狞狲猁已经跑的没了踪影，冥斩所带来的庞大邪气不受控制的在整个城主府邸中肆虐着，那些其余的高手们，府邸里守卫的士兵们，以及被架空了势力重病在身的城主和他的侍从们，都早已经因为无法抵抗邪气的侵袭而失去了自己的灵魂，邪神剑血洗了整座府邸，带走了这里的数百条生命。大虎不断的喘息着，邪神剑虽然已经回鞘，但那反噬入体的邪恶能量不断的吞噬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意志已经渐渐的模糊了，丹田中的铜色金身包裹着一层淡淡的灰气，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师祖不是说以我现在的能力应该能使用四招邪神剑法了么？可为什么我只用了三招就快禁受不住反噬了呢？不，绝对不能被邪恶之气控制，“不——”大虎心中充满了恐惧，他深深的知道，如果被邪神剑控制了自己的身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左手的守护戒指亮了起来，一股澎湃的神圣气息循着手臂流入到他的身体之内，迅速的滋润着他体内的经脉，将铜色金身周围的邪恶之气驱散掉，护住了他能量的源泉。大虎突然发现，胸口处的第二金身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包围着它的邪恶之气突然被它甩掉了，一缕如丝线般的真气向下流去，连通了铜色金身，大虎突然感觉到自己体内产生了一种爆炸性的能量，噗的一声，他不禁手臂大张，一层浓厚的灰色气体已经被逼出体外，胸口处的龙乾之精亮了起来，将灰气吸收了进去。大虎软倒在地，不停的喘息着，他清楚的感觉到，为了对抗庞大的邪恶之气，丹田内的铜色金身已经失去了一多半的能量，第二金身那沟通的能量，也在邪恶之气消失的同时不见了，那缕如丝般的斗气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似的。尽管如此，大虎心中还是异常兴奋，最起码他已经将冷最恨的仇人杀掉了，可惜的是狞狲猁跑了，半晌，大虎舒出一口长气，缓缓的站了起来，摸了摸胸口的邪神剑，它那滔天的邪力真是一把双刃剑，威力虽然大，但也同样有着极大的危险。看着周围的死尸和行尸走rou，大虎心中没有一丝难过的表情，他感觉自己的胸膛很舒畅，走到何鸿燊的干尸前，大虎取出了冷的头像，让她面对着干尸，“冷，你看到了么？我已经替你杀了何鸿燊，那个害了你一生的畜生，他以后再不能危害人间了。你放心，那个重创你的狞狲猁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她的死期。”大虎轻轻的抚摩着头像，他感觉，似乎冷在微笑似的，心中的压抑消失了，大虎伸出右手，黄色的能量丝在他的控制下，在城主府的墙壁上不断的刻画着，两个直径一米的大字清晰的留在了上面——杀戮之神。 看着自己的杰作，大虎冷冷的一笑，所有的邪恶势力，你们等着吧，等着杀戮之神的光临，我要让你们一个个，都葬身在我天下至邪的邪神剑之下，小心的收回冷的头像，大虎展开身形，从墙头飘飞出这个已经没有一丝生气的城主府邸。 城主府发生的事直到第二天才被人发现，当发现干尸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墙上那杀戮之神两个大字深深的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人们从葡京夜总会幸存的侍女口中得知，这个杀戮之神，就是消灭了葡京夜总会和灭掉整个城主府满门的人，人们联想到前一晚的金色光芒，很自然的联想到一起，事情很快传遍大街小巷，杀戮之神的名号深深的烙印在每一个威尼斯人民的内心中，人们开始恐慌了，那些从事黑暗职业的人都收敛起来，战战兢兢的不敢再做恶事。他们害怕，杀戮之神的下一个对象就会是自己。在他们心中，那已经不是人了，而确实是天上派来的神邸，最后，教廷介入此事，凭借教会庞大的影响力，才逐渐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但杀戮之神的名号却不会有人忘记。相反的，那些平日里被黑暗势力欺压的人则暗暗称快，没有了威尼斯城主府那些人的欺压，他们的生活变得正常起来，他们甚至祈祷和期待着杀戮之神的再次降临。 ………… 树林中，蛮石兄弟和暗月少女焦急的等待着，大虎已经去了很久，远处的天空中逐渐出现一丝曙光，黑暗的天空逐渐变成了深蓝色，黎明已经到了，但大虎却仍然没有归来。蛮力几次想去威尼斯找大虎，却都被蛮石拦住了，他清楚的明白，现在只有等，等待着大虎的归来。 一条如幽灵般的身影出现在曙光升起的方向，黑影的速度极快，闪电般向树林的方向投来。蛮石兄弟紧张的抽出自己的兵器，在威尼斯中经历的一切已经让他们成了惊弓之鸟，暗月少女的精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她还是念起了一个攻击的暗月咒语，地面上钻出几根树藤爬到三人身前，只要那条黑影是不利于他们的，暗月少女就会控制着这些树藤发起攻击。 身影飞快的靠近着，终于，在曙光的照耀下，蛮石看清楚了，那个靠近的身影，正是去了威尼斯的大虎，他全身包裹在巨灵蛇蛇皮制作的全身甲当中，飞快的靠近着，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他的精神却似乎非常兴奋似的。“大虎——”蛮石兄弟不约而同的大喊着。 大虎高高跃起，飘飞到蛮石兄弟身前，两兄弟不由分说的紧紧的搂住大虎的肩膀，一夜的期待和焦虑终于盼回了自己的兄弟，他们的心完全亢奋了，大虎回来了，活着回来了，身上连一点血腥都没有沾染，不论他是否成功，但他最起码还活着。 大虎反搂着蛮石兄弟宽厚的肩头，nongnong的兄弟情谊温暖着他冷冷的心，“两位大哥，放心吧，我没事的。” 半晌，蛮石兄弟激动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蛮石上下打量着大虎，“兄弟，你可回来了，我们都快担心死了，怎么样？现在威尼斯是什么情况？”大虎脸上流露出一丝阴冷的微笑，“还能怎么样，葡京夜总会已经没有了。城主府的那些邪恶之人也全被我杀了。何鸿燊死了，我也算为冷报了一半的仇，可惜让狞狲猁跑掉了。” 蛮石兄弟和暗月少女完全呆住了，他们清楚的知道，大虎对付的，相当于是整个威尼斯的势力啊！他竟然以一己之力毁灭了威尼斯最大的赌场，还杀掉了何鸿燊，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啊！蛮力喃喃的道：“兄弟，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虎指了指胸口的邪神剑，淡淡的说道：“是它帮我做到的，那些邪恶的灵魂已经被比他们更加邪恶的邪神剑吸收了。” 蛮石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皱了皱眉，道：“兄弟，你不是说过，不用邪神剑么？” 大虎摇了摇头，道：“不，我改变主意了，邪神剑虽然是天下至邪，但它也同样有着自己的作用，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对那些邪恶之人手软，我会让他们一个一个，都饮恨在我的邪神剑之下。” 蛮石骤然抓住大虎的肩膀，大声道：“大虎，我知道阿冷姑娘的死对你刺激很深，但是，我不希望你变成这样，难道，你真的要变成一个杀人的恶魔吗？回来吧，大哥还是喜欢以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大虎，而不是现在这个噬血的大虎。” 大虎动也不动的任由蛮石抓住，但他的神情却逐渐激动起来，一层水雾出现在他眼底，激动的道：“不，我不要做回以前那个大虎，我不要。如果不是我的软弱，冷就不会死，都怪我，是我杀死了冷。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如果当初我一剑杀了狞狲猁，就算冷体内的毒在剧烈，我也一定能想出办法将她救活，我要杀，我要杀，我要杀尽天下所有的恶人。”他突然一震双臂，将蛮石的手震开，全身澎湃着森然的杀气，身体不断的痉挛着。双目中血丝密布，样子异常吓人。 蛮石被大虎震的双臂生疼，他知道，现在自己再说什么大虎也听不进去，叹了口气，道：“好了，以后再说吧。你先坐下，休息休息。不论怎么说，咱们这回大闹威尼斯，今后在不列颠帝国中必然寸步难行，那个狞狲猁背后还有着庞大的势力，咱们一定要小心才行。” 大虎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低声道：“对不起，蛮石大哥，我太激动了。” 蛮力拍拍大虎的肩膀，道：“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们也都是你的兄弟，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他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大虎轻轻的点了点头，一夜的奋战，使他全身疲惫不堪，缓缓的坐倒在地，靠在身后的大树上。 蛮石见大虎平静下来，接着道：“如果想找到其他暗月族族人的下落，咱们的身份绝对不能轻易暴露，大虎，以后你就不要穿魔法师袍了，咱们都改换成普通的平民服饰来掩护身份，尽量找一些偏远的小路前进。” 暗月少女走到三人面前，有些怯懦的道：“谢谢三位相救，我，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们呢。” 蛮力哈哈一笑，道：“我叫蛮力，这是我大哥蛮石，这位召唤出龙的魔法师是我们兄弟大虎，你以后就称呼我们名字吧。我们来不列颠帝国的目的，就是要救出你们所有的族人，是暗月女王托付的我们。”当下，将三人在暗月之城中如何接受暗月女王托付的过程说了一遍。 听完蛮力的叙述，暗月少女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激动的泪水流淌而下，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着道：“谢谢，谢谢你们帮助我们暗月族，如果不是你们救了我，恐怕我现在已经沦为那些人类的玩物了。” 蛮力赶忙将暗月少女扶了起来，蛮石走到她身前，柔声道：“暗月meimei，别哭了，现在你已经完全自由了，等我们将你们那些被抓来的族人全都救出来，就送你们回暗月之城去。好么？现在，你要告诉我们，你们被抓的族人一共有多少，大概都会在什么地方。” 暗月少女突然破涕为笑，灿烂的笑容如盛开的花朵般动人，道：“你叫谁暗月meimei，人家今年一百四十一岁了。” 蛮石这才想起暗月的年龄比例，不禁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蛮力哈哈一笑，道：“那我们应该叫你暗月大姐才对了。” 暗月少女微微一笑，道：“其实，按照比例来说，我就相当于你们人类二十岁左右。” 坐在地上的大虎淡淡的说道：“暗月jiejie，你知道你们其他被抓的族人在那里么？” 暗月少女脸色一黯，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叫张云，当初在暗月森林的时候，我和一个姐妹被一群黑衣人抓了起来，他们给我们吃了一种，使我们的神志始终处于浑浊状态，我清醒以后，发现加上我，一共有十六个暗月被他们抓了，其中还有我们的小公主，那些黑衣人很冷冷，从来不和我们说一句话，我们始终被囚禁在几辆马车中，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们将我们带下车，都关在一个地牢之中。我们完全被禁制了，连自尽的力量都没有，后来，我的族人们一个个被带走了，我和另外一个meimei和一位兄长被带到了葡京夜总会，他们在不久前，被那些夜总会的人带走，就只剩下我一个。他们在哪里我一点都不知道，你们，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族人啊！被那些可怕的人类抓去，他们的遭遇一定很凄惨。”张云的大眼睛红了起来，背后的透明羽翼轻轻的拍打着，脸上流露出悲戚的神色。 蛮石沉吟道：“照你这么说，那我们的判断是很正确的，暗月们一定都被贩卖到不列颠帝国的各个地方了。看来，我们只能一处处的去寻找。” 大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从龙乾之精中取出变成碧绿的暗月之镯，道：“张云jiejie，如果你一直在我们身边，那暗月之镯怎么去感受到你其他族人的气息呢？” 张云道：“这个简单，只要暗月之镯吸收我一滴鲜血，它就不会在感受到我的气息了。你们再用它来探询其他族人就行。”说着，她走到大虎身旁，轻轻的在自己食指上咬破一个小伤口，将一滴自己的鲜血滴在暗月之镯上。果然如她所说，暗月之镯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渐渐的恢复到没有任何光泽的墨蓝色。 蛮石道：“咱们在这里先休息休息，等大虎身体调整好了，就找个地方改变装束，然后去下一座城市寻找暗月的下落。” 大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开始打坐修炼。他足足修炼了一天一夜，才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到颠峰状态，大虎发现，自己丹田中的铜色金身似乎吸收了一些道华剑圣传给他的第二金身中的能量，功力稍微增加了一点。 两天后，他们找到一个偏僻的小村子，向当地人购买了几套普通的平民装束，为了遮盖张云的暗月特征，还特意为她买了顶帽子，并用披风遮盖住她背后的透明羽翼，从外表，谁也无法看出她的身份了。就这样，一行四人继续踏上了他们拯救暗月之路。 此时，杀戮之神的名号已经在不列颠帝国传扬起来。 刺客联盟。 “什么？杀戮之神？哪里来的杀戮之神？”主公有些震惊的问道。 刺客联盟的副会长恭敬的说道：“据盗贼联盟传来的消息称。威尼斯发生了大事，不但那里的第一大赌场被毁，就连城主府也被血洗了，没有一个人能逃的出来。在之前一天的夜晚，威尼斯中出现了金色的神光，整座城市百分之一的面积完全消失，场面非常诡异。” 主公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才说道：“知道城主府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么？” 副会长摇了摇头，道：“还不太清楚，威尼斯发生的事震动了整个不列颠帝国高层，帝国皇帝亲自下令，派遣了亲信大臣去处理那边的事，所有的消息全部封锁了。盗贼联盟也只得到这些消息而已，具体的事情全都不清楚。我看，咱们也只有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