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章 秦叔叔,我疼
鉴于来时外面并没什么异样,苏可可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 这死尸或者活尸傀儡还未完全炼制成功,结果半路出现了另一波心怀不轨之人,将这东西带走了,打算继续炼制。 至于苏可可为什么没往别的方面猜,实在是因为殷正决这人不是个好人,在外人看来,殷正决完全不可能费心费力地养着一个多年沉睡不醒的人。 而他跟吴延做交易收集的那些鬼煞,应该是用来提升自己的修为了。 殷正决修正道,所以需要先净化这些鬼煞再取干净魂力为己所用。 “可可,走吧。”秦墨琛突然开口提醒,打破了这压抑的死沉沉的氛围。 苏可可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那叠在殷正决身上的女人。 她不像殷正决死时那样双目大瞪,但也没有完全闭上双眼。 那双已经没了色泽的眼半阖着,落在身下的男人脸上,似乎也是死不瞑目,但更多的是不甘和怨。 没能同生,却得以共死。 痴痴呆呆这二十年,为的大概就是这一刻,手刃了自己最爱也最恨的人。 不求赎罪,但求无悔。 苏可可想到刚才姬孟湘索命的画面,心情有些复杂。 爱一个人没错,错的是她用错了方式,也爱错了人。 苏可可心里当然也是不喜姬孟湘的,但也从没想过要她用身神俱灭来弥补这些过错,师父若是知道的话,心情大概和她一样。 她尊重姬孟湘的选择,毕竟对姬孟湘来说,活着比死了痛苦,她想求一个解脱,苏可可愿意成全。 叹气,不愿意也不行啊,灭魂灭得那么快,什么话都没留下。 苏可可不知道的是,对姬孟湘来说,她已经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全告诉了身为大祭司的钱筠泽,她苟延残喘着,只是为了杀殷正决。 现在殷正决已死,她也没了继续留在这世上的理由。 两人没有关闭密室,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别墅。 等那老护工醒来,很快就会发现这密室,也会发现密室里“互相残杀”的两人。 苏可可走得很果断,没有回头。 虽然她嘴上说着要将殷正决千刀万剐,但现在人死了,又是那么个痛苦的死法。 什么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碎尸万段,之前的这些偏激的想法统统没了。 若她真这么做了,跟那些恶人又有什么区别? 人已死,魂已灭,空对着一具尸身发泄,除了让自己恶念和心魔滋生,再没有别的用处。 “琛琛,你说那棺材里的东西到底是活尸还是死尸?殷正决亲自养出来的东西,我总有些担心。” 秦墨琛抱她上车,低声安抚道:“别担心,剩下的事情我们慢慢查。” 那棺材里放着什么,里面的死尸或者活尸去了哪儿,这些都可以慢慢查,就像他之前查殷正决一样。 苏可可唔了一声,脑袋倒在一边,闭目养神。 大仇得报,她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地。 但报仇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苏可可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那弥漫了整个密室的血腥之气影响了她的嗅觉和胃,让她有些不适。 “很累?很快就到家了。”秦墨琛看着她,表情有些心疼。 “是啊,很累。我不知道自己刚才掐了多少个法诀,画了多少道符文,使了多少姬家秘术,又驭气多少次。 秦叔叔,真的是……很累啊。” 如果不是最后姬孟湘出手,有无相神光护体的殷正决再一次升级,她大概又要跟对方硬拼很久了。 秦墨琛胳膊探过来,手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头,“累就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苏可可嘴角弯了弯,“到了也不要叫我,你直接抱我上楼。” 秦墨琛低笑一声,“好。” 车子开了一会儿,男人的眉头突然皱起,越皱越紧。 狭隘的空间里弥散着淡淡的血腥气,一开始秦墨琛以为是两人从密室带出来的,可现在过去了那么久,那血腥气还在,他立马就察觉到了什么。 “可可,你受伤了?”秦墨琛沉声问。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手背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 苏可可一只手搭在肚子上,像是很随意地放在了那里,那血腥气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小丫头还没有睡死,听到这一声,立马醒了,只是眼还闭着,似乎累极了,不想睁开。 她嘀咕道:“生死搏斗嘛,受点伤是正常的,与殷正决比起来,我这点儿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琛琛放心,我已经凝聚灵气止血了,不要紧的。” 她已经很仔细地保护自己了,防御得也很及时,对比殷正决一败再败最后满身伤痕的样子,干干净净的苏可可确实算很了不起了。 但男人却忍不住自己的怒气,“不算什么?不要紧?” “是、是不要紧啊。”苏可可小声回道。 眼见着马上就要到小桥流水别墅区,秦墨琛突然加快了速度,开着车飞一样冲了回去,然后陡然一个急刹车。 苏可可被晃得有些难受,嘶了一声,“琛琛,你温柔一些,我伤口都要裂开了。” 秦墨琛嗓音颤了颤:“不是说不算什么,不要紧么?” 苏可可撅了撅嘴,撒娇道:“秦叔叔,骗你的。其实,我伤口有点痛,你过来抱抱我好嘛?” 秦墨琛一下就绷不住了,满脸的心疼,“伤到哪儿了?肚子?” 苏可可小声回复道:“嗯,肚子上,一道小口子。” 秦墨琛嘴唇紧抿,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走了一路。 等把人放到沙发上,他立马撩开小丫头的衣服。 看到那长长一道血口子时,男人的手都有些发颤了。 血的确是止住了,但受伤时流出的血糊了周围一片,看着十分吓人。 “很疼?”他哑声问。 “有一点点儿疼,你给我呼一呼,呼一呼就不疼了。”苏可可朝他嘿嘿一笑。 秦墨琛以前看着她笑,自己的嘴角也会忍不住上扬,可现在,他笑不出来。 盯着那可怖的伤口看了一会儿,他突然低头,顺着那伤口从头吻到了尾。 一串密密麻麻的吻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