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来自女捕头的挑衅
距离柳叶镇向北五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处大宅子。说是大宅子，不如说是一座小型城堡更确切一些。 这个大宅子方圆足足有十里左右，四周用丈二高的围墙给圈了起来。 在围墙的四角都有高高的瞭望台，上面都有庒丁护卫在放哨。 甚至在围墙外面还有一条宽约一丈左右的护城河，确切的说是护庄渠可能更更合适一些。 这渠里的水都是从十里外的黑水河引过来的水。 这就是雷家庄，外号“雷大善人”的雷承望的庄子。 人都说雷承望是知道自己家大业大，得罪的人太多，所以才搞了这么大的阵仗出来，生怕哪一天被人杀进庄子来取了性命。 不过雷承望却是对外宣称自己是用来防贼的，毕竟这黑水县盗贼猖獗，自己家大业大，又善名在外，庄子不搞得厚实点，肯定会被盗贼所趁的。 此时，在庄子里的某个房间内，一个圆圆脸，中等身材，穿着丝绸长袍的中年人正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端着一个青瓷茶杯，正在一口一口的呷饮着。 而在他面前则站着一个躬身的男子。 “老爷，外院管事马五和两个壮丁丁二狗和侯三从昨天出去之后到现在都一直没有回来。”男子向那中年男子禀告道。 上座的这位自然就是雷家庄的庄主雷承望了。看其模样，圆圆脸上笑容可掬，倒也符合他那“善人”的形象。 只是知道实情的人都知道这位是个典型的笑面虎，手底下不知道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魂归地府。 “马五？是那个负责催债房贷的马五吗？”雷承望脸上挂着招牌笑容，依然不紧不慢的喝着茶，问了一句。 “就是这个马五。他昨儿个说是要去催债，身上带了十几张欠条出去了。按理说一般晚上掌灯前就会回来，可是到现在也一直都没有回来。老奴派人去了他家里，还有他经常厮混的姘头那里都没找到，都说没见到他人。” 说话的正是雷家内院大管家雷三，人称三叔。 雷三属于雷家的家奴，跟雷承望一起长大，颇受信任。所以在雷承望长大成人当家之后，就被任命为雷家的内管家。 说是内管家，其实就是除了雷家家人之外权力最大的人，雷家所有的下人丫鬟，包括大大小小的管事的都由他管着。 “你怎么看？”雷承望不咸不淡的问道。 “老爷，依老奴看，马五三个人失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带着收到的款子跑路了，要么是遭遇了不测出事了。不过欠咱们的钱的都是些穷哈哈，根本不可能还上的。再说，马五之前也没有一点跑路的迹象。他最疼自己的小儿子，要跑路的话也不可能丢下儿子跑的。再退一步讲，他就算跑路，也跑不出老爷您的手掌心。所以，老奴估计他们三个应该是出事了。” 雷三有条不紊分析道。 “你是说他们三个被人干掉了？难道是那些穷哈哈被催急了，兔子跳墙杀了他们？”雷承望这时候放下茶杯，看着雷三问道。 “老奴以为这个可能性也不大，毕竟丁二狗和侯三两个人都跟着，一般的穷哈哈哪能是他们对手。最大的可能他们路上遇到了山贼劫道。”雷三道。 “不可能！这些山贼胆子再大，也不敢动咱们雷家的人，哪怕是一条狗也不敢动。”雷承望一拍桌子，断然道。 雷三不再说话，他在雷家多年，自然明白分寸。自己该说的话都说了，剩下如何安排就是老爷的事情了。 而且，作为雷承望的心腹，雷家跟山贼有联系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心腹，就是把事情的原委和所有的可能性列出来，至于如何决断那就是主人的事情了，他听命行事就是了。 雷承望站起来踱了几步回头看着雷三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也许有从外地流窜过来的蟊贼碰巧了也难说。你给齐黑子捎个话问问这事。最近听说上面派下来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娘皮当了咱们黑水县的捕头，据说就是来抓齐黑子这伙人的，你让他们最近老实点，别触了霉头。等爷把这小娘皮的底细搞清楚了再说。回头你送点礼过去试探一下，如果这小娘皮识时务，那咱们就给他个面子，找几个小蟊贼交差。若是不懂事非要跟老爷我别苗头，那爷会让她后悔来这黑水县的。” “另外，再派人找找马五，老爷就不信了大活人还能飞了不成。多注意那些欠了钱的泥腿子，看看他们最近有什么动静。如果又可疑的，就抓回来审一审。” 雷承望一边踱着步子一边交代着，雷三在一边一一记下。 “另外，让刘大头他们最近的生意暂时停一停，就算要拍花子也走远一点。在爷们搞清楚这个小娘皮的底细之前还是要小心一点。” 雷承望能混成如今这种地步，还能混出一个“善人”的名声来，可不光是心狠手辣善于伪装，自然也不会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他明白上面能派一个女人来当本县的捕头，这种极其不寻常的事情本身就是一种信号，说明这个女人身份的不简单。 既然如此，他当然不会愚蠢到直接无视对方的存在。 雷承望虽然手段狠辣，但是却喜欢打有把握的仗。 “老奴记下了，这就去办。” 雷三躬身道。 雷承望挥挥手，雷三正要退下去的时候，一个壮丁匆匆走进来，对雷承望道：“老爷，刚刚发现雷九被人扔在了庄门口，满嘴牙都被打掉了，而且下身血肉模糊，看样子好像被人给废了。” 雷承望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雷九是谁。 雷九虽然是旁支，但是雷承望并不关心雷九的死活。他关心的只是自己的面子。人家把雷九打成这个样子扔在自己家门口，那显然就是用来打自己的脸的，他要是还不生气的话，那真是成佛爷了。 雷承望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问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看门的人说是两个捕快将雷九拖过来的。那两个捕快好多人都认识，是县衙的缉盗捕快陈飞和焦大。，据说最近跟了新来的那个女捕头。”那壮丁道。 “是这个小娘皮？老子还没找她，她到主动惹上老子了。”雷承望嘴角闪过一丝狞笑，有种气极反笑的感觉。 “雷三，你派人去找陈飞和焦大，问问这个小娘皮的路数。”雷承望转头看向雷三吩咐道。 “是，老奴明白该怎么做。”雷三急忙应声，心中却知道这位新来的女捕头要倒霉了。 自己老爷这是动了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