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何谓浑水
正欲动身,潭平关便传回消息关口附近的士兵们死伤无数,而慕衍的人毫发无损,潭平关的士兵们就快撑不住了,急需增派人手。 闻此情形,众人默默惊心这莫衍果然手段狠毒了得,只区区十人,便将关口这些将士屠杀殆尽,不留活口。 可与此同时,叶阳峰嘴角却另有一丝冷笑堂弟叶阳峻声称提早准备且部署周密,结果便是这般,真是可笑至极,也罢,这些死去的人权当是探路了,自己带来的个个都是叶阳府精锐,眼下便等着看自己立功归来吧! 一炷香后,叶阳峰带领的精兵出发,关口的距离并不算远,出了镇子向西数里便可看到。然而精锐部队尚未到达关口,天空骤然狂风大作,乌云蔽日,雷电交加,虽不见大雨,但原本晴好的白昼顷刻之间如同黑夜。 潭平关一侧的矮山上,一个身影坐在凸起的山石之上,不甚在意地看着不远处的厮杀,仿佛死神俯瞰世间众生时,没有悲悯,没有波动。 直到看见又一批赶来的援兵,他涣散飘摇的目光终于有了聚点,只因那些人的穿着,他认得——叶阳氏的府兵。 历朝历代,按照东昭律法,除了亲王,其余权贵高官是不可以私自养兵的,但由于叶阳皇后的缘故,叶阳府便是国丈府,加之叶阳家世世代代在东昭声望地位极高,于是叶阳府内养起了一支精锐兵队,这些年这叶阳府兵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皇帝对此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由于皇帝的默许,这些年叶阳府兵开始明目张胆地行走于上陵城中,人人都知道,若看到一群人似官兵,胸口绣着“叶阳”二字,那便是惹不起的叶阳精锐兵。 莫衍望着叶阳府精锐为首,身着金色铠甲的人影轻声道“终于出现了。” 尽管叶阳府精锐训练有素,可在看到不远处关口的“横尸遍地”,还是不由得吸了口凉气,脚下的步伐纷纷放缓。 而莫衍的手下们在发现新的“猎物”后,自然地朝他们冲了过来。 “给我上!”随着叶阳精锐为首之人的一声令下,叶阳兵们也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双方便陷入了胶着而惨烈的厮杀之中。 却说被囚禁在密室的香盈,正在设法逃脱,与小主子莫衍会合,却在这时又听到了门外铁锁被开启的动静。 香盈心道能够进入密室的,除了叶阳忠那老狐狸,便是他的手下和侄儿,望着那扇紧闭的铁门,她没有一点惊慌,反倒是平静地猜想着对方此刻到来的目的逼问和挑衅是没有意义了,叶阳忠也已明言暂时不会杀她,那么便是带她去见小主子? “咔吱……” 铁门被打开,然而出现在门后的人却不是香盈设想的任何一个,而是一个纤细的蒙面黑衣人。 香盈警惕地看着不明身份的来者,没有出声。 而那黑衣人靠近香盈后拉下了蒙面巾,“香盈,是我。” 香盈如何也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慕云漪,若非她的嘴被堵住,她很有可能会惊叫出声。 待慕云漪解开勒在香盈口中的粗布条后,香盈压低声音道:“公主,您怎么在这里?” “我得到消息,你被叶阳侯所抓,以要挟莫衍,便赶来救你。”边说着,慕云漪便为香盈解开绑着手脚的绳子。 “公主,你不该趟这浑水的。”香盈揉着麻木的手腕,眼里是内疚与担忧。 “何谓浑水?当初我被楚婳诬陷杀了太子乳母,你不也是舍命救了我?” “可那时……” 慕云漪打断了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受莫衍之命,那这一回也权当我是还他恩情。” 说着,慕云漪蒙住脸,拉着香盈,“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不,公主,奴婢还不能走。”香盈站在了原地。 慕云漪莫名地回头看着她“怎么?” “奴婢要去寻一物,那是淑贵妃娘娘留给小主子的,也是唯一能够解开小主子身上蛊毒的东西了。” “蛊?莫衍身上被中了蛊?” “是,此事说来话长,奴婢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守着那东西,等到合适的时间给小主子,却不想被叶阳忠那老贼夺了去!若无那东西,小主子身上的蛊便永远无法解了。” “是何物?” “是一枚白玉璎珞。”香盈深深叹了口气。 “知道了,那我取来便是。”慕云漪拍了拍香盈的手。 “可……那璎珞此刻被叶阳忠贴身揣着。” “无妨。”慕云漪眼底流出一丝阴冷的杀意,“那我便先杀了他,再将璎珞拿走。” 莫衍的目光,放在了厮杀的人群中,那枚金黄色的身影上,那忠烈金铠为叶阳忠所有,可此刻远看那穿着金铠之人,伸手矫健,并不似六旬老人,纵然远远的无法看清面容,但莫衍当即断定那人并不是叶阳忠,应当是他那儿子或是侄子。 无论是谁,只要是叶阳家的血脉,就是莫衍感兴趣的人。 同时,他也发觉那金色的身影似乎一边与敌人拼杀,一边在东张西望地找寻着什么。 “哦?是在找我吗?” 莫衍缓缓地站起身,勾起了嘴角,“那么,我这便如你所愿。” 苏婥与母亲同见裕王妃,共用了晚膳后,又在花园里聊了好一会子,苏婥也是乖巧得体的,虽然觉得长辈们的对话不甚有趣,却始终安静地坐在一旁,亲自为母亲和裕王妃烹茶添水。 直到将近亥时,裕王妃才动身回府。 送走裕王妃后,苏家母女二人一共往府里走。 苏母笑着道“与裕王妃许久没有私下二人见面了,这一聊竟到了这么晚。” 这时,檀儿迎了过来,暗暗地扯了扯苏婥的袖子,苏婥立即会意道檀儿有事,但又不能被母亲知道。 于是苏婥不动声色地继续接着母亲的话说道“是呢,方才婥儿瞧着天色晚了,不敢再给母亲和裕王妃添茶,这会子想必有些口干了吧?” “如此说来,倒真是有些口干舌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