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乎其技
君如意扭头看向来人，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宁家二小姐宁芙。 “果然是你。” 宁芙朝君如意走过来，看了君如意的面纱一眼，略带嘲讽地说道：“听说你毁容了，一开始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怎么？来旋丹阁该不会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丹药能恢复容颜吧？” 说完，她才注意到其他几人，愣了一下，连忙施礼：“刘阁主，秦家主。” 刘旋轻轻颔首，没说什么。 秦怀礼却忍不住问道：“你认识她？” “她吗？” 宁芙看向君如意，“君家前任家主君卓的养女，不过君家已经快要完蛋了，秦家主若是府上缺婢女，倒是可以提前考校一番。” “君卓的养女？” 秦怀礼暗暗皱眉，又看向君无夜。 宁芙明白秦怀礼的意思，是想问问她认不认识君无夜。 她盯着君无夜看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没能将君无夜认出来。 “君如意，他是谁？你的姘头？”她直接向君如意寻求答案。 君如意瞥了宁芙一眼，没有回答。 宁芙顿时有些尴尬，正欲发作，丹阁的男伙计走了过来，询问道：“宁二小姐，需要什么丹药吗？” “嗯。” 宁芙最终还是没有发作，而是跟秦怀礼打了个招呼，旋即跟着丹阁伙计前去挑选丹药。 秦怀礼看了君如意一眼，又看看君无夜，心中暗暗想到：“一个是君卓的养女君如意，那么另一个……该不会是君卓之子君无夜吧？” 传言之中，君卓之子不是个傻子么？ 他该不会是在让一个傻子帮他炼丹吧？ 尽管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难免担心了起来。 这时，君无夜已经完成了药液精华的提炼，所有的残渣都被丢弃。 他依然没有使用丹炉，所有的药液精华都被他用真元力量托着，就跟悬浮在半空中似的。 眨眼的功夫，又见他手掌一翻，一团火焰出现在手中，直接在那些药液精华的下方灼烧了起来。 “这...这是要直接开始炼丹？”秦怀礼惊呆了。 刘旋则是用有些怜悯的目光瞥了秦怀礼一眼，越发肯定秦怀礼的那些灵草要被浪费。 不用丹炉就想炼制出丹药？ 白日做梦！ 要是真的不用丹炉就能炼制出丹药，炼丹师们又怎么会都将丹炉当成唯一的宝物？ 身为秦怀礼的女儿，秦舞阳更是厉喝一声：“你在干嘛？有你这么炼丹的吗？” “舞阳，不得无礼。”秦怀礼回头瞥了秦舞阳一眼。 话是这么说，他心里面也有些失望，不用丹炉，直接用火焰灼烧药液精华，连炼丹的基本步骤都没能掌握，这小子要是能炼制出丹药才怪。 之前他就不该鬼迷心窍，让这小子帮忙炼丹。 如今看来，悔之晚矣！ 要不是觉得打断别人做事不好，他恐怕也会将君无夜好好教训一番。 话是这么说，他已经打定主意，等君无夜炼丹失败，他一定不会放过君无夜这个骗子。 君无夜并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依旧专心致志地炼制着丹药。 用火焰在药液精华下方灼烧了一番，等到药液精华沸腾了起来，他便开始施展出旋丹法。 各种复杂的手印打了出去，药液精华凝成一团，在半空中旋转了起来。 火焰猛地加大，空气中的尘埃和杂质都被强行隔绝开来，形成一个小小的真空，在这一小片真空之中，药液精华渐渐被分成十二份，一边继续翻滚旋转着，一边缓缓地凝为实质。 一股丹药飘香忽地散发开来，弥散在整个丹阁之中，甚至冲出丹阁，传到了大街之上。 “这……” 刘旋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这暴元丹似乎有要炼制成功的架势。 可是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君无夜看起来那么年轻，根本不像有丰富的炼丹经验，单看君无夜炼丹的时候没用到丹炉，按理说都不可能炼制得出丹药。 可如果不是快要炼制成功了，又怎么会有丹药的香味传出？ 宁芙原本跟随着丹阁里面的男伙计，跑去展台那边挑选丹药了，闻到这么一股丹药的飘香之后，不由得将目光望向君无夜。 她对炼丹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可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这个疑似君如意姘头的男人炼丹有点不走寻常路，而且好像比丹阁阁主刘旋还厉害。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外面的街道上，闻到丹药飘香的许多武者也纷纷被吸引了进来，看到君无夜的炼丹过程，都感到非常惊讶： “这人是谁？” “不知道，从来没见过，该不会是刘阁主刚收的徒弟吧？” “他这是在炼丹吧？怎么连炼丹炉都不用？” “不用丹炉也能炼丹？真的假的？” “怎么感觉这人比刘阁主还要厉害？” “这炉丹药要是能炼制成功，恐怕要天下震动了。” …… 众人正议论着，忽地就感觉充斥在丹阁之中的丹药香味更浓了。 与此同时，火焰上方，十二颗丹药渐渐成型，在君无夜的操控之下旋转了起来。 “十...十二颗丹药？” “我没看错吧？一炉就炼制出十二颗丹药？” “咱们燕国最厉害的炼丹师也炼制不出十二颗丹药吧？” “他炼制的好像是暴元丹，不是说暴元丹非常不好炼制吗？” “确实是十二颗暴元丹，而且成色好像非常不错。” …… 何止是非常不错？ 身为丹阁里面唯一的一名炼丹师，刘旋一眼就看出了那十二颗丹药的品质。 竟然是十二颗超品暴元丹！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惊讶得目瞪口呆，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竟有些转不过来。 怎么可能有人能炼制出十二颗丹药，而且还是十二颗超品丹药？ 要知道，就算是他这个远近闻名的炼丹师，最多也只能做到一炉炼制出四颗丹药，而且四颗丹药里面一颗上品丹药都不会有，更不用说超品丹药。 燕国最厉害的炼丹师，名为厉宗白，曾经炼制出一炉五颗丹药，被誉为燕国第一炼丹师，甚至有人将他誉为炼丹大师。 可是跟君无夜比起来，炼丹大师厉宗白简直弱爆了，根本就是个废物。 君无夜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拥有这么恐怖的炼丹水平？ 还是说，之所以能炼制出十二颗超品丹药，就是因为君无夜没用丹炉？ 可是没用丹炉就能炼制出丹药，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在场众人之中，最激动的要数秦怀礼了。 他刚刚才经历过绝望，对君无夜已经不抱指望，没想到转眼之间，暴元丹似乎要炼制成功了。 这样都可以？ 太逆天了吧？说是神乎其技都不为过。 正常来说，炼一炉丹药大概要一炷香的时间，厉害的炼丹师半柱香也能炼制出一炉丹药。 可君无夜炼丹连丹炉都没使用，炼丹手法还是超强的旋丹法，炼丹的时间自然要缩短不少。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十二颗超品暴元丹已经炼制成功，整个过程只花了不到一刻钟。 “有瓶子么？”君无夜扭头朝君如意问了一句。 君如意点了点头，连忙取出两个玉瓶。 君无夜抬手一挥，十二颗丹药顿时在真元力量的牵引下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只有一颗，另一部分是十一颗，进入不同的玉瓶之中。 炼丹用的火焰自行熄灭。 之后，君无夜将只有一颗暴元丹的那个玉瓶丢给秦怀礼，另外的那个玉瓶交给君如意。 “我帮忙保管？”君如意忍不住看了君无夜一眼。 “嗯。” 君无夜轻轻颔首，旋即说道：“走吧，咱们该离开了。” 君如意收起玉瓶，和君无夜一起，转身便要离开旋丹阁。 “等等！”秦怀礼连忙开口。 “怎么？怀疑丹药有问题？”君无夜停步，冷冷地瞥了秦怀礼一眼，“还是说，你对之前谈好的报酬有异议？” “不敢。”秦怀礼连忙否认，“大师帮忙炼丹，在下感激不尽，只是不知大师如何称呼，将来若是有机会，是否还能请大师帮忙炼丹？” “日后再说。”君无夜给出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答。 说完，他带着君如意离开旋丹阁，飘然远去。 这时，秦舞阳惊呼一声，“爹，我之前那样说话是不是得罪他了？” “有点。”秦怀礼原本想让秦舞阳道歉的，可君无夜话没说几句就走了，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 听到秦怀礼的回答之后，秦舞阳顿时有些不安，“我现在该怎么办？他不会记恨上我吧？” “这倒不至于。”秦怀礼微微摇头，“想必你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他还不屑于跟你计较，不过你要是担心，等等可以去君府打探一下。” 话说得有点过分，但对于焦躁不安的秦舞阳来说无异于一剂镇定剂，让她一下子安心了不少。 父女俩做出前往君家的决定之时，丹阁内的宁芙和刘旋也在心里面做出了某个决定。 前者连忙向刘旋和秦怀礼告辞一声，连购买丹药这种事情都顾不上了，出了丹阁，匆匆离去。 至于刘旋，秦怀礼不走，他倒是不好离开，不过他也迅速走到那名男伙计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男伙计闻言，点了点头，出了旋丹阁，连忙朝刚才君无夜和君如意两人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刚才围观炼丹的众人，此刻纷纷散去，不过当中也有不少人暗暗行动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