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9章 埋骨和祭酒
炼魂！ 炼魂二字从凌志口中刚刚吐出，老妪自己就反应了过来。 “你是恶魔，你是魔头，你……”她的大叫起来，挣扎起来。 她当然不想死，当然不想死。 可是她现在再反抗，未免太迟了一天，凌志早已经控制了她的神魂。 “给我老实点，妈的。”凌志对她可没有丝毫的客气，见到老妪反抗的厉害，他抬手就是送出一剑。 泣血剑被他一下子拔出来，还带着老妪的血肉，甚至于割断了老妪的锁骨，挑断了她脖子处的大动脉，使得鲜血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喷洒着。 老妪的惨叫声都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凌志抬手就将泣血剑再次送了出去，捅入了她的体中。 噗嗤。 噗嗤。 泣血剑就像是机器一般，在老妪的体内来回的纵横着。 鲜血喷在凌志的身上，脸上，凌志却连躲都不躲，任由这些鲜血洒在自己的身上。 他甚至伸出舌头，了一下鲜血。 啐。 然后他噗的一下，吐了出去， “唔，果然很脏。” 凌志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那么的放肆，那么的随意。 而他的魂力，却尽数冲进了老妪的神庭穴之中，噬灵之火灼烧着老妪的神魂。 大量大量的能力，被凌志以魂力出来，然后在的过程中，就有九成以上，会被噬灵之火直接消灭掉。 这，便是炼魂。 凌志所要的，是老妪记忆中，重要的那些，而不是她琐碎的事情。 而拥有噬灵之火的他，恰恰可以如此做。 即便剩下的魂力，经历，依旧无比的庞杂，庞大，但是对于处于入魔状态下的凌志而言，已经足够使用。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老妪由一开始的剧烈反抗，到后来的咒骂憎恨怨毒，再到绝望死心，一波三折的变化着。 终于彻底的结束，老妪所有的，重要的记忆，被浓缩在小小的一团魂力之中，飘散在凌志的身前。 凌志伸手将之抓在了自己的手中，这一团魂力顺着他的手臂，就直接了他的丹田之中。 随后化作了一团云雾状，在了凌志的魂体之上。 凌志当场盘坐了下来，闭目全身心的消化起来。 他的脸上的肌肉，出现了一阵阵复杂的跳动，像是在艰难的控制，又像是在抽搐。 很快，凌志的脸上，就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情绪。 喜怒哀乐皆有。 而在喜怒哀乐四种情绪之中，又以怒这种情绪，出现的最多。 怒所带来的，是怨恨，是仇视，是狠毒，是歹毒，是，是扭曲，是变态。 “这些情绪，会不会影响凌志的心志？”牛远航站在一侧，担心的问道。 如果凌志不能够将这些负面情绪全部剔除掉，那么这些情绪就会留在他的神魂之中，使得他的性格也变的如此。 就如同一杯墨水倒进一盆清水之中，无论清水多么的清明，但是倒进去的墨水，却会将这一盆清水污染。 并且，墨水会和清水紧密的相接，融合在一起，想要将之祛除，也是无比的困难，几乎难以做到。 凌志现在，便是如此，老妪的这些魂力之中，没有丝毫属于老妪的主观意识了，随着凌志将这些魂力纳入自己的神魂之中。 当凌志的神魂敞开怀抱的时候，他想要接受这些对他大有裨益的东西，那么他就需要将这些经历，当做自己的经历，自己去真正的经历一遍。 这才是最难的。 他需要在这一刻，将这些经历当做自己亲身经历的，却又需要在下一刻，让自己带着真正只属于自己的魂力，清醒的苏醒过来。 这两种极限一样的转变，十分的难。 “放心吧，凌志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李白宽慰牛远航道，“这件事对他只是大有裨益，而无决定性的作用，如果没有一些不受影响的信心，他不会这么做的。” 凌志盘坐在此，这一盘坐，便整整持续了三日功夫。 等到凌志苏醒过来的时候，他眼中的血芒终于消散而去了。 而一块四四方方的石碑，也从空中渐渐的飘落下来，落在了凌志的手中。 “啊。” 牛远航握拳，他身边的叶倾城也从空中发出了一声低呼。 因为当红色光芒尽皆散去之后，凌志的眼中，出现的，是怨毒的情绪。 但这样的情绪，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凌志只是轻轻的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的时候，这些情绪，便彻底的消失了。 出现在叶倾城眼中的，是只属于凌志的那一分清明眼神。 只是在这一丝清明之后，同样有着抹不去的沧桑。 老妪寿命过万年，万年之间，可以发生多少的事情？华夏有史料记录的，不过也就上下五千年的虚数。 试想，凌志从古至今的活着，将见证多少的生离死别，这份沧桑，是时间带给他的。 只是凌志身上朝气太重，所以这些沧桑，被压抑到了眼睛深处，常人不可见得。 …… 伪世界，太上城。 借助众人的力量，太上城在根基犹存的情况下，很快就再次恢复了过来，而天启阵依旧在持续的开启着，接引着英魂的归来。 只是这三日以来，并未有任何的动静。 “至少，还有你会回来。”凌志抬头看着天启阵，心中自语道。 这一战，他固然变强了许多，和之前的圣王三层境初期，无法比拟。 但是这一战，他也失去了太多。 数十万的英气，豪气，在四野八方飘荡着，凌志的心中，亦有难以释怀的悲痛。 周玄清，他的师父，对他而言，如同父亲一般的人物，死了。 天一，他的师兄弟，不打不相识，死了。 裴凝蕊，烈焰红唇，风姿绰约，前一刻还吵着，和天一的婚礼要和凌志叶倾城一起举办，下一刻，却死了。 他认识的，不认识的，亲近的，不亲近的，都死了大片大片。 凌志没有动用任何的力量，和所有人一起，将所有的骨块，骨头，整理，收拾，挖坑，下葬。 埋骨。 戒指中所有的酒水尽数抛洒，在空中飞舞着，化作水幕，祭酒，祭奠死去的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