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鸟、鸟人、人鸟
古木参天，连绵不绝，庞大的树冠紧密相连，不留一丝缝隙，阳光常年无法照射到地面。 “簌簌簌……” 一阵树叶抖动声响起，一道身影冲破了树冠的阻挡，来到了一颗大树树顶。 “这棵树不够高，换一棵。” 李初打量了一圈，而后选择了一个较为鹤立鸡群的大树。 “嗯？” 就在他靠近那颗大树之时，大树的枝条猛然颤动起来，粗大的树枝疯狂生长，好似无数的藤蔓，这些藤蔓从头到尾整棵大树死死包围。 同一时间，一道意识波动散发，一个稚嫩的童声被李初捕获。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 李初看着这一幕，听着稚嫩的童声，莫名的想笑。 而且这一幕他感觉与记忆碎片中的某些东西有些许重合。 害怕.参天大树限定版.jpg！ “我并无恶意。” 李初传递道。 他知道这颗大树是木行法界的生灵，木行法界内的生灵与妖族中草木妖族有些类似，但又有所区别。 具体区别李初没有去了解，但他知道两者的灵魂波动与意识波动没有相似之处，按照这方面的种族区别法，无法将其归类为一个种族。 “我只是在此落脚休息会罢了。” “真，真的吗？你不会打我吗？” 稚嫩的童声再次传出。 “不会，我保证。” 李初保证道。 其实这么场景相当滑稽，因为李初修为不过神胎境，然而这棵高达千米的参天巨树修为在五行境。 “那太好了！” 稚嫩童声高兴道。 开心的同时缠绕在大树身上类似藤蔓的树枝一层层褪下，回到了之前的模样。 见此，李初似乎也失去了戒心，飞到大树的顶端，站在树顶。 站在树顶李初向远处看去，那里长有一棵贯通天地的巨树，这不是在形容，这就是真实的描述。 因为那颗树有一个名字，那就是——通天建木！ 后天五行至宝之木行至宝，通天建木！ 李初不是第一次接触通天建木，很早之前他便接触过通天建木……的枝条。 此前风庭羽便是请他帮忙获取通天建木的枝条，甚至还送给他一片通天建木的叶子。 “据说修行者在证道真仙成功，气海虚空演变福地之时将一根通天建木枝条置于其中有极大好处。” 李初低喃。 【我要不要趁此机会获取一根通天建木枝条？】 李初心中思索，有些蠢蠢欲动。 【只是，先不说一年时间我能不能到达通天建木处，就算到达了我又怎么截取一段枝条？】 通天建木乃是后天五行至宝，在圣地资料库的描述中，后天五行至宝与开天十至宝比肩，可以说是同一层次的存在。 想想开天十至宝，就知道要想对后天五行至宝造成伤害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后天五行至宝李初深知多么的强大，仅看他手上的风雨剑与云嫦仙衣便可见一斑。 对后天五行至宝而言微不足道的东西，无需多么复杂的技艺，便相当于一件仙器。 让李初去破坏一件仙器，对仙器造成伤害？ 醒醒吧！ 李初甚至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走到通天建木跟前，一如真仙仙器。 【其他的我不了解，不过自万兵宝匣脱离的兵器会收敛威压，那怕是没有丝毫修为的凡人也可以靠近，至于五行至宝的本体…… 哪怕本体不能靠近，那么我便获取通天建木自然脱落的枝条总可以了吧！】 李初心中思索道。 他觉得自己这个思路可行，姑且当这个问题解决了，但又有一个难题摆在了李初面前。 【那么我要如何到达通天建木所在地呢？】 李初看着那庞大的巨树不由想到。 别看着通天建木十分巨大，好似近在眼前一般，就觉得距离不远，但望山跑死马，这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通天建木本体是无比庞大的，人族真仙就算真身出现，在通天建木面前也是渺小的如同树上毫不起眼的虫豸。 通天建木这个名字也不仅仅是说说，而是木行法界真的是由通天建木支撑，因此得名。 李初在这里都能看清楚通天建木的全貌，距离之远，可想而知。 按照五行法界对应五域的理论，大可理解为一座五行法界面积大约与一方大域差不多。 中州有多么广袤？ 李初仅仅是从太阴山脉赶到太阴圣地辖区边缘便耗费了一年的时间。 一年看起来不多，但要知道当时李初可是乘坐的半仙器青玉天心楼，瞬息亿万里！ 如果让李初自己飞，哪怕他使用他能获取的最高品级楼船法宝，亿万里也够他飞一天了，他在木行法界只能待一年时间，这一年飞行的距离还比不得半仙器青玉天心楼一天飞行的距离。 这么一计算，李初立刻做了决定。 去特喵的！ “还是全力领悟木行法则吧！” 李初如是说道。 又多看了通天建木几眼，李初便要离去，可就在这时这一株大树再次说话了，仍然是稚嫩的童声在李初耳边响起：“你是什么鸟？怎么感觉你和其他的鸟不一样，竟然会说话！” “？？？” 灵魂发问。 水行法界李初被询问“你是什么鱼”，木行法界又被询问“你是什么鸟”。 我太难了！ “我是人，不是鸟！” 李初回道。 “人？人是什么东西？你明明长的和那些鸟差不多，怎么就成了人？” 稚嫩童声连续发问。 “人就是人，不是什么东西，不对，是东西，不……你可以看成是与你不同形态的生灵。” 李初再次不知道如何解释。 “好复杂啊，我就叫你人鸟好了。” 李初一连串的话语把大树生灵绕晕了，最后自创了个新称呼。 “？？？” 李初脑门上冒出许多问号。 【人鸟是什么鬼！】 李初无语。 “我是人，不是鸟，更不是什么人鸟！” 李初纠正道。 “那……你是鸟人？” 稚嫩童声响起。 “！！！” “我是人，不是人鸟，更也不是鸟人，是人！” 李初再次纠正道。 李初感觉心好累，为什么在五行法界遇见的生灵一个个都要在他身份上做探究，而且还理解不了。 不过多番提到鸟，李初对树精口中的“鸟”有些好奇了吗，尤其还是长的很像人的“鸟”，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鸟”？ “你说的鸟人，不，人鸟，不对，鸟什么东西？” 李初被这棵树带偏了都。 “鸟？鸟就是鸟啊。” “……” 李初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想了又想。 李初突然发现，他问的这个问题和大树问他“人是什么东西”一样蠢。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描绘一下你口中‘鸟’的样子。” 李初整理语言，再次询问道。 “和你差不多，只不过那些鸟比你多一对翅膀。咦，这么一说，人是不是就是没翅膀的鸟？” 大树的稚嫩童声响起。 “……” 大兄弟，为什么你总要把鸟和人相提并论呢，我不觉得两者之间有什么相似…… 尽管很无语，但李初还是从大树的话语中捕捉到了关键词。 【他既然认为人是没有翅膀的鸟，那么他口中的鸟岂不就是有着翅膀的人？ 难不成这株大树见过其他人类，只不过那一个或那一些人类都有着类似翅膀的法宝？ 又或者是一种与人类似的种族？】 李初心中猜测道。 同时李初搜本尊搜索长有翅膀，与人类相同的种族。 只是，一无所获，根本就不存在这种种族。 倒是李初自记忆碎片中找到了相关资料，那是一种名为“天使”的种族。 【难不成记忆碎片中的东西并非完全是臆想或者异界产物？】 李初心中想道。 不过没有亲眼得见，还不能这么早下定论。 【日后有机会定要寻找看一看。】 圣地资料库都没查到，李初来了兴趣。 不过现在嘛，还是领悟木行法则重要。 这么想着，李初便提出了告辞。 只是…… “那些鸟来了，你快点进来，我来保护你！” 突然，那棵树焦急的喊道。 “嗯？” 听到大树的话，李初立刻展开“天视地听”，看到了大树口中的“鸟”。 “这……” 大树描述的没错，那些“鸟”确实就是插上了翅膀的人类。 那些“鸟”身躯与人类无异，只不过在肩后长有一双灰色羽翅。 “你快点进来！” 大树催促道。 “好。” 李初转身进入那颗大树树干打开的一个洞口。 木行法界内的生灵心思澄澈，或者说五行法界内的生灵大多十分单纯，只不过有的是单纯的残暴与嗜血，有的是单纯的平和，木行法界的大部分生灵就是倾向于平和的生灵。 再加上这棵大树之前的表现，李初对其有着一定程度的信任。 不过李初没有傻到丝毫没有防备的境地，自然是留有后手。 “哗～” 树洞关闭，不留一丝缝隙。 “留一丝缝隙，我要看看你说的鸟是什么样子。” 李初传音道。 “哦，好，不过你要小心，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他们很凶残的！” 大树回道。 “我自有分寸。” 李初开启了“绝对潜行”。 一丝缝隙开启，李初借助“天视地听”便能时刻观察到那些“鸟”了。 只见那些“鸟”拍打着翅膀，向着这一棵大树飞来，目标十分明确。 “呜呜呜，不要打我啦！” 大树稚嫩的童声传来，一副怕怕的语气。 同时万千藤蔓再次将大树紧紧包裹。 那些“鸟”靠近巨树之后，便以手中类似长矛的武器插向巨树，这一武器竟然有着锋利的锋刃，将藤蔓一根根折断，稚嫩童声的大树只在那里“咿呀咿呀”的痛叫，不敢有丝毫反抗。 只是在李初的感知中，那些“鸟”气息最强者也不过神胎境，根本比不上大树的修为。 “你怎么不反抗？” 李初询问。 “不要！那样更痛！” 大树喊道。 “……” 好吧，战斗受伤更痛这句话没毛病，大树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 不过不反抗更多还是与大树的性格有关。 “要不要我出手帮你？” 李初说道。 “不用，不用，他们就拿一点东西，很快就走了，除了有点痛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大树拒绝道。 “好吧，随便你。” 李初没有强求。 “呜呜呜……” 大树一直发出痛叫，声音很像是儿童哭泣。 李初开启着“绝对潜行”，大树对他的保护也是相当到位，其所在的部位并未受到攻击，一时间他有些无所事事。 借此他的本尊再次查询“鸟”的相关信息，只不过这次却是有着详细的影像与描述。 “灰羽族，五行法界诞生初期，法则不稳，进入其中的生灵有很大可能发生异化，灰羽族便是五行法界诞生之初进入其中的人族异化而成。 异化后的灰羽族除了身躯外貌与人族相似外，其余构成大已经与人族大不同，已经不能以人来称呼。 且灰羽族智慧低下，形同未开智的野兽，喜群居……” 【灰羽族，人族异化而成的种族，怪不得外貌与人族如此相似。】 李初只觉长了见识。 【当初误入五行法界的人族该是多么悲哀，由原本的人退化成无智的野兽。】 李初感慨。 就在李初思索的时候，那些灰羽族似是做完了事情，带着一些藤蔓回转。 “好了，好了，他们走了！” 大树高兴道，听的出稚嫩童声的欢快。 “你还真是……单纯的快乐呢。” 李初见状笑道。 “额？” 大树不解。 “没事，既然那些鸟走了，那么我也该离开了。” 李初告辞道。 “别走别走！你就在陪我好不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我说话的。” 大树挽留道。 “嗯？” 李初停下脚步，突然觉得参悟法则枯燥的时光里有个生灵陪伴也是不错的。 “好，我留下。” “耶！” 大树高兴的枝叶乱颤。 “不过接下来你要听我的，给我做一些东西。” 李初说道。 “什么东西，你说就好，只要你能留下来陪我！” “很简单，用你的枝条做一个木屋，桌椅……” 于是，李初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