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坏事找上门
红线仿佛变了个人一样，虽然还是不说话，但是似乎不傻了。 吃饭，洗脸，上厕所，都能自己解决了，王小宝给她买了YN白药，她甚至会自己擦。 王小宝心里有愧，一连好几天呆在小屋里，悉心照顾她，给她做可口的饭菜不说，还跑去街上帮她买了两套衣服。 唯一没变的是，他每晚都还是睡在门口的草地里。 头一天晚上，他想进屋，红线抓起灶台上的菜刀，转身把桌角剁掉了一块三角木。 王小宝顿时心抖了，他现在只是能扛揍了，但是不代表能扛刀子。 “行，行，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他识趣地走到外面，睡在草地里。 蚊子太多了，又闷热，他睡不着，就爬到平房顶上，躺在上面睡，还是睡不着，但是凉风吹着，舒服了不少。 三天过去了，王小宝基本摸清了红线的作息规律，她一般过了晚上十点钟，肯定就睡沉了。 第四天晚上，他耐心等到半夜，悄悄摸进屋里，挨着红线躺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在怀里。 做那个事情肯定不成的，红线的伤还没好呢，但是抱着她睡觉，也是一种享受。 “嘶嘻——” 红线睡梦中一阵惊悸，似乎做了什么恶梦，身体下意识地蜷缩，朝王小宝怀里钻了钻。 “傻婆娘，”王小宝爱怜地抱着她，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明天我带你回家，以后你真的给我当媳妇吧。” 天亮了，王小宝察觉到怀里有动静，醒了过来。自从吃了那肉娃娃，他的五感变得非常灵敏。 张眼一看，才发现红线正在看他。 发现他醒了，红线立刻又闭上眼睛装睡。 王小宝心里坏坏一笑，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起身做早饭。 屋里不够宽敞，他把炉子提到外面，一边生火，一边把两个红薯塞到灶膛里，准备烤两个红薯吃。 正忙活着，旁边的山坝上传来一阵嬉笑声，抬头看时，才发现是四五个骑着自行车小青年。 小青年一边骑车子，一边对着张王村指指点点，走到堤坝中间，停了下来。 “喂，问一下，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王小宝的？” 虽然隔着几百米远，几个小青年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耳中。 王小宝一怔，眉头皱了起来。 这些小青年是来找我的，他们要做什么？我并不认识他们呀。 “你们找王小宝做什么？”是张玉梅的声音。 坏事了，张玉梅应该在收红干子，结果让这些小痞子撞上了，等下说不定会有麻烦。 “这么说来，你认识王小宝，快说，王小宝家在哪里，”一个小痞子没好气地问道。 张玉梅眉头一皱，转身继续扫红干子，没有理会他。 “给你脸了是不是？问你话呢，没听到吗？”小痞子冲上前，对着张玉梅扫起来的红干堆子一阵踢，把红干子都踢到了坝下的水里。 “你们做什么？！”张玉梅竖起了眉毛。 “我问你，王小宝住在哪里？”小痞子大声道。 “我不知道，你们找别人问吧。” “我还就问你了，你说不说？不说的话，我把你的红干子都踢水里去！”小痞子说话间，又踢了几脚，刚刚晒干的红干子哗啦一阵响，有好多都滑到水里去了。 “你们这些坏人，不许欺负我妈妈！”妞妞抓着小扫把，气愤地冲上来。 “小屁孩，信不信我把你也丢水里去？”一个小痞子黑着脸吓唬妞妞。 张玉梅连忙把妞妞挡在身后：“你们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张王村！” “哈哈，张王村，好厉害么？老子就是专门欺负你们张王村的，你有本事叫人呀，我看看你们村的人有种不！”小痞子们大笑起来。 张玉梅抱起妞妞，转身想走，结果几个小痞子手臂一张，把她拦住了。 “呸呸呸，你们这些坏人！”妞妞扭动着小身体，对着一个小痞子吐唾沫。 小痞子被吐了满脸粘水，顿时大怒，伸手就去抓妞妞。 “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了？！”张玉梅抱着妞妞，一边躲闪，一边高声叫道。 “王法你马格比，你们村的人把我舅手指都打断了，那会子怎么不讲王法了？”领头的小痞子哼了一声，把张玉梅逼到了水边上。 “你们别过来！”张玉梅满脸焦急，扯着嗓子对远处大喊：“来人啊，救命啊——” 喊了好半天，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因为是大早上，附近压根没什么人。 几个小痞子得意起来，嘿嘿笑着，领头的小痞子更是伸手抬抬张玉梅的下巴，不怀好意道：“哎呦，大姐，长得不错嘛，要不要陪我们玩玩？” “呸，滚远点！”张玉梅一口啐在他脸上，抬手打开了他的手。 “给脸不要脸，今天我非办了你不成，”领头的小痞子冷哼一声，张开手臂就去扑张玉梅。 “住手！” 就在这时，一声厉喝从堤坝上面传来，几个人回身一看，就见到一个人影飞身跳了下来，一个大鹏展翅，瞬间蹦到了水边。 “老子打死你们这些驴吊草的！”人影落地之后，怒骂一声，双拳如风挥出，“嘭嘭嘭”一阵响，几个小痞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铁锤一般的拳头砸得倒飞了出去，有两个直接跌进水里，在里面咕嘟嘟喝着水挣扎起来。 小痞子调戏张玉梅的全过程，王小宝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往这边跑的时候，就已经气得两眼冒火了，此时可谓戾气全开，出手一点都没留情，几个小痞子被砸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嘭——” 一声闷响，王小宝踩着领头那个小痞子的胸口，咬牙问道：“你们不是找王小宝吗？我就是王小宝，现在你找到了，有什么事情？” 那小痞子闻言，惊得面如土色，颤抖着声音道：“宝，宝哥，是我瞎了眼，竟然想找你的麻烦，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现在就走，求求你放了我们好吗？” “这么容易就想走？”王笑脚上发力，踩得他胸口嘎嘎响，肋骨断了好几根，“不交代清楚，你觉得我会放了你们。” “小宝，算了，别下重手，”张玉梅抱着妞妞赶过来，拽了拽王小宝的衣袖。 “妈妈，妈妈，放我下来，”妞妞挣扎着滑到地上，抓起地上的红干子朝那小痞子脸上砸了过去，气愤道：“叫你欺负我妈妈，打死你，打死你！” 那小痞子咧着嘴，连声给妞妞道歉：“小妹妹，对不起，是哥哥错了，哥哥该打！” “哼，你是谁哥哥？你是坏人，小宝哥哥才是我哥哥，”妞妞跑上前，拉着王小宝的手，开心道：“小宝哥哥，你好厉害！” “嘿嘿，小屁孩，你先边上玩去，”王小宝摸摸她的脑袋，把她交给张玉梅，扭头看向地上的小痞子。 小痞子嘴角一抽，连忙道：“我说，我说，我叫李彪，刘巴槐是我舅舅。” 刘巴槐就是那个被王小宝打断手指的教导主任刘秃子。 “原来你是刘秃子的外甥，你这是来给他找场子的，是不是？”王小宝嬉笑着问道。 李彪支吾道；“那个，其实，其实我没想来，主要是我舅要对付你，他说要是我能把你的手打断，就让我承包学校的食堂。” “果然是这条老狗在搞鬼，你回去告诉他，给我老实一点，不然下次我就不是打断他手指了，”王小宝松开李彪，照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你们也一样，给我本分点，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是是，宝哥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做人，”李彪带着几个小痞子落荒而逃。 “耶，坏人被打败了，我们胜利啦！”见到那几个小痞子跑走了，妞妞开心地跳了起来。 “妞妞，别闹，”张玉梅打断妞妞的声音，看向王小宝，微笑道：“小宝，这次多亏了你，谢谢啦。” “婶子，说哪儿的话，这事儿起因在我身上，我应该给你道歉才对，”王小宝说道。 张玉梅点点头，岔开话题道：“听说你最近都在看鱼塘。” “嗯，我买了牛蛙苗，准备搞养殖，”王小宝说道。 “你自己做饭吃？没好好吃吧？”张玉梅有些含羞地问道，说话的时候，脸孔兀自红了。 “还行，囫囵着将就呗，”王小宝也有点羞，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爽当不说话了，上前接过扫帚，开始干活儿。 把晒好的红干子扫成堆，然后用簸箕往车上装。 车子装满了，王小宝想了一下，就拉起车子，准备给张玉梅送到家里去。 到了家里，王小宝又帮忙把红干子卸了下来，这才拍拍手道：“婶子，我先回了，以后有事您叫一声就行。” “小宝，”张玉梅端出一盆水，给他递了一条毛巾，“你先洗洗，我做饭去，你吃了饭再走。” “时间不早了，你不上课？”王小宝一边洗脸，一边问道。 “今天的课在下午，不着急，”张玉梅进了锅屋，生火做饭。 妞妞跑过来，围着王小宝看了看，眼睛忽闪着，神情很奇怪。 “看啥呢？”王小宝捏捏她的腮帮子问道。 “小宝哥哥，你好厉害，你的功夫好厉害，能不能教教我？”妞妞问道。 “你是女孩子，学功夫做什么？”王小宝问道。 “我要变厉害，不让坏人欺负我妈妈，”妞妞噘着小嘴，奶声奶气道。 王小宝一乐，把她抱起来，捏捏她的小鼻子，笑着问道：“那要是像我这样的人欺负你妈妈呢，你又打不过，那咋办？” 妞妞低头想了片刻，突然抬头看着他道：“小宝哥哥是好人，你要欺负就欺负妞妞好了，不要欺负妈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