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讨饭的小农民
郝杰的话，让王小宝心里很憋闷，他不明白军内的纪律为什么会这样残酷和冷血，也不明白那些所谓的上级到底怎么想的，红线这样忠心热血为国牺牲，结果就因为一次任务的失败就被冷置了，这简直太不公平了。 郝杰叹气道：“没办法，我们的任务要求绝对的保密和安全，林主任的症状限制了她执行任务的可控性，所以一旦上头知悉了这个状况，她可能就要转业回地方了。我们现在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们只希望她能够早点好起来，不过一切的前提是她能够成功带着病毒样本回归，不然的话，上面一定会知悉内情。” 王小宝点头道：“我明白该怎么做了，你们赶紧着手安排吧，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过去。” 郝杰对他道：“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现在就去机场，我安排了一架客机空飞过去，你在事发区域跳伞就可以了。” 王小宝随同郝杰等人上了一辆吉普车，朝机场赶去。 路上，郝杰塞给他一个背包，对他道：“这是给你准备的装备，所有装备都是磨掉了编号，查不到来源的，同样的，你的所有通讯设备和身份证明，我们也要没收，这次的任务，是以你个人的名义进行的，一旦事发，我们不会承认你的身份。” 王小宝二话没说，把证件和手机都丢给了郝杰，对他道：“如果我回不来，帮我照顾好爸妈。” “放心，那也是我们的爸妈，我们一定会帮你照顾好的，”郝杰说道。 王小宝不再说话，检查一下背包里的物品。 一把手枪、一盒子弹、消声器、匕首、压缩饼干、打火石、蜡烛、手电筒、矿泉水等等，的确很齐全，都是野外生存的必需品，就是没有通讯设备，看来他们是真的准备把自己扔到沙漠里不管了。 上了飞机，王小宝利用跳伞前的时间，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下，小睡了一会儿，午夜时分，飞机正好飞临事发区域，王小宝抱着背包，背着降落伞包跳出了机舱了。 下面，一片荒凉，凌空望去，偌大的区域，竟是见不到几点光芒，可见其蛮荒程度。 落地之后，王小宝迅速行动起来，他先把降落伞收好，埋在了一处沙堆里，接着则是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所在地是一处戈壁滩，地上都是沙子，几乎没有什么植物，只有一些高大的仙人掌如同秃头怪兽一般，稀稀落落地矗立在地面上。 索性风不大，月光也不错，他攀上一座沙丘，远远望见一座土城，那里似乎有人居住，隐约有些零星的灯火。 王小宝思索了一番，觉得在这个地方，最大的通行难度是语言，因为他压根不懂当地人的话语，所以他想要顺利前行而不被人怀疑，必须要有一个稳妥的计划才行。 踌躇了片刻，他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把背包也埋了起来，只藏了一把匕首在靴筒里，尔后他除去外套，在沙子里滚了好几圈，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之后又用仙人掌的汁液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糟糟，脸孔也脏乎乎粘着泥土，然后他则是如同猴子一般弓着腰，张着手，对着一株仙人掌跳了跳，咧嘴问道：“喂，我是傻子，我是一个大傻子，你知道么？” 说完话，王小宝就转身朝那座土城走去了。 夜色深沉，土城里的人都睡着了，但是这里常年战乱，每座土城都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即便是深夜，也有站岗的人，王小宝不敢靠近，背靠着一堵土墙，一直熬到天亮，待到城里的居民都起来了，气氛也开始喧闹起来了，他这才哆哆嗦嗦地进了城。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他，但是一看他的样子，就禁不住皱着眉头远离了他。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疯子，一个落魄的流浪汉，王小宝的装扮很成功。 王小宝在菜市场捡了一些烂菜叶吃掉，解决了早餐问题，然后就蹲在路边发呆，筹划寻找红线的对策。 现在，他混进来是混进来了，但是对于红线的下落却一无所知，这让他很焦急。 老马识途，想要找到红线，还是得靠本地人才行，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完成任务的。 片刻之后，他的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苹果摊子上。 这里是沙漠气候，那些苹果都是从遥远的地方运送过来的，极为珍贵，不光好的苹果可以卖出去，就连烂掉大半的苹果都有人买。 王小宝摸索到摊子边上，冷不丁拿了一个苹果，张口就咬。 摊主顿时大叫起来，提起一根棍子朝他打了过来。 王小宝听不懂那摊主的话语，但是也肯定知道他是在骂他。 摊主的叫声惊动了周围的人，几个面相凶恶的土人朝王小宝冲了过来，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王小宝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咬牙承受着那些人的拳打脚踢。 不多时，他被揣进了一堆肮脏的泥水之中，浑身弄得满是污秽。 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啊啊大叫着，抓起旁边的一根棍子挥舞起来，模样很凶恶，很快就把那些流氓吓退了。 不过那些人并没有走远，而是拿着石块和烂菜对着他乱丢，把他当猴子耍，一群人嘻嘻哈哈笑着取乐。 王小宝丢掉棍子，仓惶地朝街对面跑，攥紧了一家卖羊绒毯子的店铺里面躲了起来。 他可不是慌不择路，随便挑了一家店铺就躲进去的。 他刚才挨打的时候，一直在暗暗观察周围人的反应，他发现周围的那些店主，见到他被打，基本上都是哈哈大笑，很有一种麻木不仁的感觉，毫无同情心可言，只有那家羊绒毯子铺的店主神情忧郁，眉头紧皱，中途甚至一度试图上前阻止那些坏人。 王小宝觉得这个店主比较有同情心，可能会收留他，所以才逃进她的店铺的。 当然了，除此之外，那店主的相貌也是吸引他的一大原因。 店主二十来岁，包着白头巾，但是露着脸孔，是一位典型的维人姑娘，五官棱角分明，大眼睛翘鼻梁，嘴唇很丰润，脸部不似普通维人那样宽，有点瓜子脸的意思，这使得她的模样充满力与美的结合，眼神天然透着诱惑。 见到王小宝逃进了店铺，那姑娘先是皱了皱眉头，接着果然如王小宝所料，她双手叉腰拦住了那些追上来的坏人，叽里咕噜和他们说了一通话，那些坏人一阵嬉笑，似乎要调戏她，但是她冷目以对，最终还是把那些人逼退了。 赶走坏人，那位姑娘进到店铺里，皱眉四下寻找着，随后在床底下找到了战战兢兢，抱成一团的王小宝。 她伸手拽王小宝出来，结果王小宝啊啊尖叫，抱着里面的床腿，死也不出来。 那姑娘没办法，就由他去了，回到前头继续照看生意。 吃午饭的时候，维人姑娘端了一碗羊肉汤，拿了一块馕来到床前，对王小宝示意了一下。 王小宝两眼放光地看着那些食物，狠命地咽了咽唾沫，缓缓地朝食物爬了过去。 那维人姑娘得意一笑，悄悄向后退了退，把王小宝引了出来。 “啊啊，”王小宝伸手去抓食物，但是那维人姑娘一闪身就躲开了。 王小宝满眼疑惑地抬头看着她，这才发现她放下了食物，端过一盆水来，还拿了毛巾和肥皂，似乎是要给王小宝洗脸。 王小宝吓了一跳，心说要是把脸洗干净了，那可就露馅了，他们肯定一眼就能认出他不是本地人。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傻傻地坐在那儿，任凭维人姑娘把自己的脸洗干净了。 果不其然，维人姑娘看到他的脸孔，顿时眉头一皱，叽里咕噜问了他一通话。 王小宝完全听不懂，继续装傻，挥舞着手啊啊叫，如同孩子一般，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食物。 维人姑娘叹了口气，指着自己的心口，对王小宝道：“格林娜。” “啊啊，”王小宝傻叫两声。 维人姑娘皱皱眉头，拿过馕饼，撕下一小块放到他嘴边勾引他：“格林娜。” 王小宝心说你逗狗呢？算了，哥哥我就从了你了。 “哥哥，林拿？”王小宝结巴着学了一声。 维人姑娘眼睛一亮，开心地拍拍他的头，把馕饼喂给他吃，之后便一边喂他食物，一边教他说话。 一顿饭吃完，王小宝学会了两个新词汇，一个是维人姑娘的名字，她叫格林娜，还有一个是他的新名字，他叫席勒。 吃完饭，格林娜继续照看生意，王小宝坐在她脚边玩泥巴，两眼扫视着街道，一副瓜皮模样。 路过的人见到他的模样，都好奇地停下来看他，前来买毯子的客人也向格林娜打听王小宝的来头。 格林娜的回答很简答，这是一个傻子，虽然不是维人，但是没什么危害，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断，她甚至踢了王小宝一脚，努嘴让他把靠墙的一叠毯子搬过来。 王小宝浑身哆嗦着，神情极度恐惧，啊啊叫唤着把毯子搬了过来，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可怜模样，让人看着很是揪心。 很快，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了王小宝的存在，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王小宝的真实身份，他们只是听说毯子铺的格林娜收留了一个华夏族的傻子乞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