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流涌动夏州急 雷霆手腕稳政权(二)
众将尾随吴岳和冯铁信出了节度使府正门,子时已过,外边一片寂静,除了一轮弯月正远远地挂在天边看着这世界的沧海桑田。 吴岳的亲兵早已出去举起火把。蒙宇也指示其他将军的亲兵取来了箭靶。 “冯将军,请。”吴岳伸手示意。 冯铁信从身后的亲兵那里取过长弓“去,把箭靶给我放到三百步之外!”众人显然都知道冯铁信的本事,这话一出,倒无人感到惊奇,唯独吴岳心中暗暗吃惊。 “黄毛小子,且看老夫箭法!”冯铁信冷哼一声,鼻孔里喷出一股热气。 就见冯铁信手中的长弓被拉成满月,而后听得铮地一声,长弓上的羽箭便化作一道闪电射向箭靶。 “正中靶心!”远处一名士兵报靶。 “冯老将军勇武不减当年啊!”一众夏州高层将领窃窃私语。冯铁信也是得意万分,他将手里的长弓丢给亲兵“呔,黄毛小子,该你了!” 吴岳轻轻一笑,转身接过亲兵手中的弯弓,而后道“你去那里,将那箭靶随意抛起。” 吴岳身后的亲兵疑惑不已“大人,您的意思是?” “就是过去将那箭靶取下来,然后随便的抛。”吴岳微微一笑。 这话一说出来,之前嗡嗡议论的将领们都炸开了锅,都是大将,没人不知道吴岳这样射箭难度多大。 首先箭靶是移动的,而且是随机抛起,这样一来弓箭的角度就很难调整。况且这会子时已过,虽有火把,但是要看清箭靶的靶心,却难度高了几百倍。 冯铁信此时也是张大了嘴巴,他从没想过有人会有这种射箭方式。 来自后世的吴岳,身为特种兵,射中移动靶是基本功。虽然现在是弓箭而不是步枪,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加上古代吴岳身体本身对弓箭的掌握,让吴岳有信心赢下这局。 且说此时那亲兵已取下箭靶“大人,准备好了吗?” 吴岳道“你丢吧!” 那箭靶在亲兵手中离开,抛出一道弧线向上空飞去。之前乱哄哄的众人一瞬间安静下来,死死地盯着空中的箭靶。 箭靶在空中的轨迹完整地印在吴岳的眼中。“就是现在!”吴岳心中一动,而后弯弓搭箭。 “嗖——”羽箭发出破空声,向箭靶飞去。 那箭靶在空中被羽箭射中,竟是被射的向后飞去,而后才落到地上。吴岳微微一笑“报靶!” “正,正中靶心!”前去捡来箭靶的亲兵结结巴巴地道,倒不是他失态,而是吴岳此举太超出他的认知了。 “怎么可能?”冯铁信大喝“把箭靶拿来我看!” 那名亲兵将箭靶交给冯铁信,看到箭靶的一瞬间,冯铁信的眼睛就瞪的跟牛铃一般大。只见那羽箭正扎在箭靶正中心,只此一手,就让冯铁信震惊不已。 “冯老将军,如何?”吴岳冷哼一声。 冯铁信竟是突然单膝跪地“大人请恕末将先前无礼!” 吴岳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直性子的人,不由得大笑“冯老将军请起,小子以后还要仰仗冯老将军呢。” 冯铁信被吴岳双手托着,想要再度跪下,却发觉自己根本不能挡住吴岳手中的这股力量“大人说笑了,以后我就是你账下的先锋!” 左军大将军元布和中军大将史林全都大笑,同时,吴岳这一手已经给他们吃了定心丸,这个节度使大人不是文绉绉的酸儒,而是和他们一样的爽快汉子。 却听冯铁信道“大人,虽说如此,但之前赌约仍得作数。我冯铁信输了,当挨的五十军棍!” 吴岳道“冯老将军,所谓不打不相识,此事过了就罢了,赌约之说,不提也罢!” “对对对,不提也罢!”元布和史林也笑道。 冯铁信却是拍拍大腿“嗨,我冯铁信这辈子就是说话算话,你们几个,打我五十军棍!” “冯老将军……”左军其余五名副将急忙上前阻止。 “尔等退下!”冯铁信道,而后单膝跪在地上“大人,我冯铁信向来说话算话,你要我言而无信吗?” 吴岳一挥披风,大步流星的回到帅位“既然如此,右军正将军冯铁信,聚将鼓三通而未到,按军法罚五十军棍!”一枚令箭被丢下来。 至此,夏州军方已经完全掌握在了吴岳的手中。所有人包括蒙宇都不知道吴岳为什么会对军方这么重视,吴岳却是始终记得一位老人家的话——枪杆子里出政权。 冯铁信已挨过了五十军棍,此时正被两名副将搀扶着站在夏州节度使府正堂内。 “众将军,你们可有注意到我头上的孝布?”吴岳这才说道。 中军将军史林道“莫非,吴永杰大人?” 吴岳点点头“没错,家父于一个时辰前,仙逝了。”此时吴岳稳住了军方,又想到父亲的死亡,不禁悲从中来,竟是双眼湿润,一行清泪又流了出来。 冯铁信大吼“什么?你真的是吴永杰大人的嫡子?他真的,真的去世了?” 蒙宇过来拍了拍冯铁信的肩膀“吴大人仙逝了,临终前,他将代理夏州节度使的位置交给了吴岳公子。” “吴大人待我如亲兄弟!怎的先于我而去了!”冯铁信嚎啕大哭。 吴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向冯铁信,现在还不是他哭的时候,他必须坚强起来“冯将军节哀,生老病死皆是天意,我们活着的人要坚强。” 冯铁信仰天怒吼“吴大人爱民如子,怎的上天如此不公!” 吴岳亲自搀住冯铁信“冯老将军,不要太过悲伤,家父留下的夏州还需要我们来守护。” “对啊,冯老将军,节哀。吴大人仙逝,夏州必定人心浮躁,我们必须自己先安静下来。”史林和元布都过来安慰。 冯铁信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想起吴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禁悲从中来,有些失态。” 吴岳道“冯老将军真性情,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稳住夏州。” 冯铁信点点头。 吴岳这才回到帅台“左军正将军冯铁信听令!” 冯铁信拱手道“末将在!” “着你率本部兵马前往甘泉志丹一线,严防北方突厥趁机作乱!” “领命!” 吴岳又命中军正将军史林率部负责夏州城的安保措施,从现在开始全城戒严,夜间禁止任何人活动;右军正将军元布率本部兵马分散至夏州各城,防止有人借机暴乱。 吴岳知道左中右三军中他最该相信的是冯铁信,但是大唐已是多事之秋,突厥虎视眈眈,他必须将最精锐的冯铁信部兵马派去严防突厥作乱,夏州不容有失,夏州一失,突厥就可自北而下,直插长安,其中并没有可以用来防守的关隘。 一道道军令传达下去,夏州城已是嘈杂起来,史林所部已经开始在街上巡逻,元布和冯铁信所部已经在准备开拔前往军令所指之地。 吴岳此时已回到了节度使府院内,亲兵自是离开。 “母亲。父亲他,他。”吴岳见到母亲,又想到父亲吴永杰去世时的情形,不禁悲从中来,扑到老母亲的怀里就是放声痛哭。 吴岳的母亲一双浊眼也流出来泪水,“你父亲走的很安详,我知道,岳儿。”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过了许久,二人情绪才稳定下来。 “岳儿,你父亲让你代理夏州节度使,自有他的考虑。你不必因为此对你弟弟和二娘产生敌意。”吴岳的母亲和吴岳到了灵堂。 吴永杰的尸骨已经装殓,此时正停放在灵堂之内。 灵堂内,吴江和吴江的母亲,也就是吴岳的二娘,二人正披麻戴孝,跪在吴永杰的棺材前烧纸。 “父亲!”吴岳双眼流泪,扑通跪在地上,从吴江旁边取过一叠纸钱,疯了一般向烧着纸钱的盆子里塞去。 “父亲,去的路上多带些钱,免得小鬼为为难你!”吴岳疯狂地向盆子里塞着纸钱,被一旁的樱桃扑过来制止。 “大少爷,大少爷你不要这样,老爷已经去了,你不要太过悲伤。”樱桃低声啜泣。 “樱桃,我没事,父亲一辈子是个清官,身上没钱,我给他多烧点钱好让他路上不被刁难。”吴岳擦了把眼泪。 就在这时,吴名领一老者走了进来。“夏州刺史范青前来吊唁。” 吴岳跟着范青向吴永杰的灵柩上了香,而后二人一同跪在吴永杰灵前。 “大公子,吴大人已经仙逝,据说大人仙逝之前曾说让你代理夏州节度使之职?”范青低声道。 “范大人,正是如此。只是家父仙逝,我怎有心情当这夏州代理节度使,夏州之事,还请你们这些前辈多为辛劳。” “大公子说笑了,夏州不可一日没有主心骨,你不可太过悲伤,否则夏州将乱成一锅粥。”范青也向盆子里点了几张纸钱。 “家父仙逝,我悲伤不已,恐无法担任代理节度使之职,我想替父亲守孝三年,至于代理节度使之事,范大人休要再提。”吴岳哽咽道。 “如此,范某告退了,大公子,二公子,两位老夫人节哀。” “大公子”待范青出了灵堂,樱桃面色焦急。 吴岳摇摇头“樱桃不要乱想,一切在我掌握之中。” 各位读者大大架,感激不尽~~爱你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