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流涌动夏州急 雷霆手腕稳政权(七)
“少爷,你要我找的裁缝都过来了。”一进后院,樱桃脸上就跟桃花开了一样,急忙上前道。“樱桃很不错啊,现在都能给我帮忙了。”吴岳笑着解下披风,交给樱桃。他之前的怒气是装出来的,不然清平和庆元魁的矛盾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解开,他现在没空帮他们调解,拓跋思恭宠宠欲动,军改才是首要责任。 樱桃听得此话翻了翻白眼“少爷说的哪里话,什么时候你的衣服不是我洗的,居然说还现在能给你帮忙了。”说着,将吴岳的披风挂在了衣橱。 “带我去见见那些裁缝。”吴岳双手搓了把脸。 入了偏房,七八个裁缝正坐在左边吃茶,早有节度使府的下人过来给他们拿了点心。见得吴岳推门进来,几人急忙站起“见过节度使大人。” 吴岳摆摆手“实在抱歉,这么晚了让你们过来。”一名裁缝道“大人这是哪里话,大人叫我们有事,那是我们的荣幸。” “是啊大人,这可是我们的荣幸啊。”其他人应和道。 “如此多谢诸位了。”吴岳拱拱手,“都坐吧,坐下我们说。” 几人围着圆桌坐定,吴岳也坐下,道“各位,吴某有个请求,希望你们能给我做几面军旗。” “做军旗?” “没错,是做三角形的军旗,就像这样。”吴岳在桌上画了一个直角三角形。 “大人,做军旗没问题,我们几人都有过做旗子的经历。只是不知大人对军旗有何要求?”之前那人道。 吴岳道“需要做四面军旗,一面是红边黑底上书红色威字,一面是黄底绿边上书黑色宇字,还有一面是黑边红底上书黑色震字,最后一面是红边黄底上书红色内字。” 吴岳语速不快,那几名裁缝中有一人正在飞快的记录。吴岳看着那人放下毛笔,这才道“怎么样,这么四面军旗,需要多久?” 那几名裁缝凑在一起,商量了半天,道“大人,这四面旗帜要五天才能做好。” “五天?”吴岳眼睛微闭,心中思量片刻“不行,五天太慢了,三天,时间紧迫,我只能给你们三天时间。” “大人,你这是说笑了,这么四面军旗,三天时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完成。”一名裁缝道。 吴岳道“三天,我给你们双倍人工费,之前说的每人十两,三天完成,每人二十两。”没有人能够抵挡金钱的吸引,不管什么年代。那几名裁缝又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会,道“大人,三天就三天,我们连夜赶制。” “需要什么东西告诉樱桃,她会安排下人去买,因为是军旗,需要绝对保密,所以,这三天你们就在这节度使府院内住下,吃喝我会安排好。”吴岳道。 “大人,我们都是手工艺人,也经常在外做工不回家,只是这次来的匆忙,我们都未带来家伙事。” 那人话未说完,吴岳便笑道“着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即刻让我的亲兵去取。” 今夜整个节度使府内注定不会安静,一群文官正在匆忙的给夏州军排名,而裁缝也已经开始制作军旗。 “一号二号,你们去给范大人他们把火盆点起,秋天的晚上还是很冷的。”行走在节度使府院内的小道上,吴岳对身后的亲兵道“二号,去给那些裁缝也点了火盆。” 走了不一会,拐过荷塘一角,便到了吴岳母亲的住房。吴名正在房外哼着小曲,看着星空。看得吴岳过来,吴名急忙站起“大少爷,您过来了。” “名叔,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岳儿。”吴岳笑道“母亲睡下了吗?” 不等吴名回答,屋内吴岳母亲的声音已经传来“是岳儿吗?我还没睡,快进来吧。” “母亲,近来太忙了,没来得及看望您。”进了屋内,吴岳看母亲已经坐在床上,便坐在床边。 吴岳的母亲笑道“我儿长大了,如今你的肩上扛着的可是整个夏州,你是不能放松的。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你年轻时的父亲,那时候,他也像你一样意气风发,可是岁月不饶人啊,他说走就走了,万幸他有个你这样的儿子。” 吴岳安抚道“母亲,我从父亲手中继承这夏州,我就会把每一个夏州子民当作自己的亲人,让他们能够吃饱,能够穿暖,在乱世中能够保全性命。” “如此,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儿子,你是吴家之幸,是夏州之幸。”吴岳的母亲道。 “母亲这么评价我就太过了。”吴岳笑道。 “对了,岳儿,你也成年了,该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过几天我去街上找个红娘过来,给你找一门亲事。” 听得母亲此话,吴岳只感觉自己的头嗡的一下就变大了”母亲,如今天下烽烟四起,夏州也未安稳,我怎敢将自己的儿女私情摆在前头。“ “我儿此言差矣,齐家治国平天下,先要齐家,然后才能治国。”吴岳的母亲语重心长。 吴岳来到这个世界上,还从未想过结婚之事,此时母亲提出说亲,他才感觉到自己和这个时代人思维的区别。“母亲,此事切勿再提。夏州一日不安,我一日不考虑自己。”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名日我就去找了红娘。”吴岳的母亲正色道。 吴岳无奈“母亲,拓跋思恭虎视眈眈,南边吐蕃也宠宠欲动,而黄巢叛军势如破竹,正在朝虎牢关急进,孩儿实在是来不及考虑自己的婚事。这样,待孩儿稳住夏州,那些狼子野心之人不敢对夏州起心思之时,就是我成亲之日,如此可好?” 吴岳的母亲盯着吴岳看了半天,叹了口气,又突然笑了一声“岳儿,你终究是长大了,你的心思,为娘是看出来的,一个夏州,你吃得饱吗?” 吴岳笑道“尽人事,知天命。男儿于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我感觉你不像我的岳儿了,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大野心,岳儿,切记,一将功成万骨枯。”吴岳的母亲语重心长。 吴岳一笑,他是古代吴岳和穿越过吴岳的结合体。尽管两个吴岳以前都没有什么野心,但是机会来了,若是抓不住,那他也便不是吴岳了。 “母亲,这个世界既然已经不适合我们了,那就打破他,让世人过上好日子”吴岳道“创造新秩序,难免有人牺牲,但是为了更多人能过得好,他们必须做出牺牲。” 天色已晚,吴岳的母亲也困意来袭,一阵一阵的打着呵欠。吴岳见状,辞别了母亲,向范青他们办公的房间走去。 是夜,银州。 天空好像一大颗黑色的宝石,纯净而清澈。今夜没有月亮,只有一颗颗明亮的星星在夜空中努力的散发着光芒,向世人诉说着他们的存在。 天穹之下,是灯火通明的银州节度使府,银州节度使拓跋思恭正背着手在节度使府内走来走去,向他的幕僚吾俊明问道“我们的探子还没打听到消息吗?” 吾俊明摇摇头“大人,最近夏州军好像很热闹,但是我们的探子一直打探不到具体原因。依我看,我们当趁吴岳立足未稳,将边境推至秦时所筑长城,也就是沙家店,上盐湾一线。”吾俊明用手划向地图,手指正指向夏州和银州中心。 “大人,万万不可!”另一名幕僚彭信瑞道。 “哦?”拓跋思恭道“你且说说有何不可?” 彭信瑞对拓跋思恭作了一揖“如今大唐尚在,黄巢起义虽势大,却无法推翻大唐,河东李克用对我银州虎视眈眈,我们此时出兵,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等同叛乱?届时不说吴岳能否借天下之势于我死扛,万一李克用从背后捅一刀子进来,银州岂不是万劫不复?” “唔,言之有理。”拓跋思恭又看向地图。却听吾俊明道“大人,夏州此时人心不稳,吴岳小儿刚刚掌权,威信不足,可以说要灭夏州军易如反掌!大人,他李克用不过一条被大唐追杀的野狗,安敢起了心思向我们背后出兵?” “嗯,这倒也是。”拓跋思恭点点头。 “不可出兵啊大人,如今正值秋季,我们若是贸然出兵,不说粮草可否跟得上,仅是夏州把我们缠住,我们便脱不开身啊,如今天下风云变幻,莫说李克用之前被大唐大败仓皇逃窜,即便如此,他如今也元气恢复了七八,更有兵士十万人左右,我银州步卒骑兵总才五万。”彭信瑞急忙道。 吾俊明大笑“信瑞我看你一点都不像年轻人,过于老成持重了。依我看,现在天下枭雄四起,大人若想分一杯羹,当先下手为强!” “谬矣!夏州虽换了新主,然其主将未变,依然有很强的战斗力!”彭信瑞劝阻道。 吾俊明朝拓跋思恭拱手道“大人,乱世将至,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当取不取,反受其害!” 拓跋思恭闭目沉吟,许久之后,他一拍桌子“传我节度使令,三日后卯时点兵,出兵夏州!” “大人,如要出兵,需打夏州个措手不及,三日后夏州已有准备,我们再无胜算啊!”彭信瑞怒道。 拓跋思恭将令牌丢在地上“吾意已决,三日后出兵,再敢出言动摇我军心者,祭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