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跌入谷底
同时，丹炉里面传来叮叮咚咚的声响。 定睛一看，几颗丹药如同活过来一般，在丹炉之内不断撞击炉壁。 听到声音，陈影摇凑过来一看，眼眸瞪大如荔枝：“丹药……活过来了！！” 药王如死水一样的眼睛里，短暂错愕后，立刻沸腾起巨大波涛。 “准！灵！药！”其胸膛剧烈起伏，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一双苍老巨手，更是颤颤不能自已。 多少年了？ 他总算等到这一天！ 自己终于突破三十岁的自己，成功炼制出准灵药！ 其老泪纵横，忍不住仰天大哭：“先祖在上，后人药不悔承蒙眷爱，终成准灵药！他日必返乡，祭奠列位先祖！” 五十年的等待，谁不激动，谁不感慨，谁不掩泪欢歌？ 陈影摇眼眶湿润，亦为自己师尊深深感动和欣慰。 五十年风雨的等待和坚持，终于开花结果。 他，成为凉境里，最年轻的准灵药大宗师！ “恭喜师尊，贺喜师尊！”陈影摇深深鞠一躬。 药王含着老泪，第一次向自己的弟子展露笑容，并将其搀扶起来：“来，陪为师喝一杯。” 从来不饮酒的药王，今日要醉酒一宿，宣泄压抑半载的情绪。 感受到师尊从未有过的喜悦，陈影摇擦了擦热泪，用力点头：“今天陪师尊一醉方休！” 药王沧桑一笑：“好徒儿！准灵药赐你一颗！” “真的吗？”陈影摇惊喜无比，准灵药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卖。 一颗都足够轰动全凉境！ 她居然得到赏赐！ 药王笑着，取来一个玉葫芦，转身要取丹炉里的准灵药。 可再看之下，他发现那些丹药，竟然全都一动不动！ “这……”药王立刻将丹药全都取出来，摊在掌心一看，丹药全都如死物，丝毫不动弹。 且表面没有任何准灵药该有的灵光！ 以他无数次炼制的经验，这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九品秘药，而非灵药！ “师尊，准灵药怎么……”陈影摇察觉到不对劲，惊愕道。 传说中，准灵药直到入嘴后，都会在嘴里活蹦乱跳。 眼下是怎么一回事？ 为何跳到中途，忽然全都“死去”一般。 药王背对陈影摇，良久后，声音空洞道：“我问你！药殿三位大宗师，是否来我竹林炼过药物？” 陈影摇心头咯噔一下，心虚道：“没有！师尊……为什么这样说？” 药王握紧手掌，将掌心的几颗丹药全都捏碎成粉末：“准灵药蕴养灵性的过程中，是会影响周围秘药的，令它们染上一丝灵性。” “我丹炉中的丹药，就是染上了一丝灵性，所以，表现过短暂的准灵药特点……” 陈影摇立刻单膝跪下，心乱如麻道：“师尊，请相信徒儿，三位大宗师并没来过！他们占据药殿那么优越的灵气之地，为何要来师尊的竹林炼药呢？” 药王默然。 的确，三位大宗师没有理由来他的地盘炼制准灵药。 “那是谁？”药王缓缓转过身，注视着陈影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趁为师不在，放外人进来炼药！” “只是没有造成破坏，为师懒得追究而已！” 陈影摇心脏狂跳，脑海一片空白，原来自己那些小聪明，师尊都知道！ “最近一次，放谁来此炼药了？说！”药王喝问道。 他此刻心情之复杂，常人难以理解。 五十年的努力，以为开花结果，却发现，那不过是一场误会。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从九霄跌落凡泥，亦不过是如此。 陈影摇心知败露，自然不敢再隐瞒，道：“不认识，是一个连药殿都进不去的外行。” “影摇，你是否觉得，为师沉醉于炼药，就是痴傻之辈，很容易欺瞒对吗？”药王静静的看着陈影摇，心中说不出的失望。 他纵容陈影摇带外人进来炼药，是因为他性情孤僻，拒绝帮人炼药，更拒绝药殿邀请，导致自己生活窘迫。 这位弟子跟着他，不曾过上应有的光鲜生活，反而在山野间受清贫之苦！ 所以，才容许陈影摇赚取一点小钱。 但，戳穿她之后，竟然还试图欺骗自己！ 陈影摇第一次看到师尊如此眼神，当即惴惴不安的跪下，道：“师尊，你相信我，他真是一个外行！炼丹都不用丹炉的外行！” 凝视着陈影摇眼神，药王心中迷惑，一个外行能炼制出准灵药？ 难道其中另有误会？ “对了，这里还有一颗他炼制失败的药丸，师尊请过目。”陈影摇猛然想起，赵飞蛾并没有带走那颗药丸。 她随手自袖中取出来，本来完整的丹药，不知何时被压瘪。 “师尊，你看，这就是他炼制的。”陈影摇呈递过去，心中无限委屈。 想不到，师尊那样怀疑自己。 幸好留有这颗劣质丹药，足可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那个人多大年纪？”药王将压瘪的药丸放在掌心，语波平静问道。 陈影摇低着头，委屈的哽咽道：“十九岁至二十岁之间。” 如此年纪的人，能是什么炼制准灵药的人吗？ 可，药王面色越发沉着，眼神里跳动着丝丝怒火，他语调开始低沉：“影摇，真要为师将你逐出师门，才肯说实话吗？” 啊？ 陈影摇万分冤屈，强忍肆意的泪水，道：“师尊！这颗劣质丹药，就是那个二十岁左右的外行炼制的啊！我……我干嘛要骗你？” 说着说着，就委屈的哭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落。 师尊为什么不相信自己？ 为什么？ “影摇！”药王勃然震怒，一身月境力量澎湃回旋，将新月长袍吹得鼓荡不已：“你太令为师失望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欺骗为师！” 陈影摇睁着朦胧泪眼，倔强道：“我真的没有！” 她伤心欲绝，不过是就是一个外行来炼制过秘药，至于这样怀疑她吗？ “没有？那你是想告诉为师，一个不足二十的少年，炼制出了准灵药？”药王掷地有声的喝问。 泪流中的陈影摇，骤然一怔：“师尊，你在说什么？我给你的这颗是失败品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