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残存的记忆

    此时已是深夜，灵云宗弟子居住的院落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宗门深处的后山中发生的巨变并未惊扰到他们。

    宗主的居所位于宗门南部的一座二层阁楼。楚剑南提着云毅回到住处后，将其捧到床上盖好被子。

    他若有所思的撇了眼床上昏迷的少年，暗忖道：“神祗念，魔门圣祖，你又是如何被牵扯进来的呢。”虽然他只是曾远远的见过云毅一面，但对云毅刚到宗门就闹得沸沸扬扬并且胆敢踏足后山禁地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

    楚剑南走出卧室反身将门关好，在门外驻足半晌，随后离开阁楼朝莫长老闭关的山谷走去。

    刚来到谷口，一阵飘渺的咒骂声就从山谷中传了出来，楚剑南表情古怪的朝山谷中莫长老闭关的密室走去。

    一路上传来的骂声越来越清晰，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楚剑南皱着眉头来到密室前，见石门大开，就径直走了进去。

    密室足有半个演武场那么大，诺大的密室里有一鼎两米高的丹炉

    和九个贮备着各种药草的巨大木架。

    丹炉旁蹲着一个蓬头乱发满脸污垢的老头，守着身前的一堆药渣正在那里骂骂咧咧。

    后山巨变中剧烈的灵力波动让所有闭关的长老惊醒出关，莫长老也不例外。

    当时他正在密室中炼制丹药，这一味丹药名为三玄丹，其功效可以使二阶中期的灵者直接提升一个小境界，晋升到二阶大乘。为了炼制丹药，莫长老已经七天七夜不曾休息，就在他压抑内心的激动，精神无比集中的进入最后一步凝丹的时候，却被外界突然出现的剧烈的灵力波动干扰了心境，炉內能量失衡，即将成形的丹药成了没有任何药效的废渣。

    在楚剑南走进来后，莫长老就闭了口，不再骂骂咧咧，但也没有主动理会楚剑南。

    过了半晌，楚剑南仍站在一旁没有任何搭话的意思，莫长老终于忍不住站起来问道：“宗主，之前的灵力波动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辛苦炼制的丹药可都因此毁了！”

    楚剑南说道：“受到波及的不只你一人，还有其他长老，我会尽量弥补你们受到的损失，至于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

    楚剑南没有如实道出，只是说有神秘高手夜闯后山，被迫与之交手，现已将其击退。关于守魔人和神祗念等一切，他只字未提，不到关乎宗门存亡的时候，他不会透露只言片语，否则此事一旦在江湖传开，必将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将宗门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毕竟不是每个宗门的后山中都葬着一位魔门圣祖。

    莫长老听完叹了口气，坐在丹炉旁不再说话了。

    楚剑南说道：“我会吩咐百草堂弥补这次炼丹造成的灵草损失。”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敢问莫长老此次炼制的是何种丹药？”

    莫长老说道：“是三玄丹。”

    楚剑南面露惊讶之色，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炼制三玄丹十分不易，至少也得是四品丹师，难道莫长老您已经达到四品的水准了？”虽然三玄丹珍贵，但他更关心莫长老现在炼丹的水平。

    莫长老说道：“虽然这次炼丹意外失败了，但只要给我时间和材料，数日之后我有信心成功炼制一炉三玄丹。”

    楚剑南面露喜色说道：“这是我今天听到最好的消息，莫长老，日后需要什么灵草尽管说，我会命百草堂的人亲自送来。”

    燕国最厉害的丹师也不过五品，如今已经被皇室奉为供奉，莫长老当前的炼丹水准恐怕在整个燕国也是出类拔萃，由不得楚剑南不去重视。

    楚剑南说道：“我来就是说明一下这次意外的原由，以免莫长老你担忧，既然已经说完那么就不打扰莫长老了。”

    莫长老躬身道：“宗主慢走。”

    楚剑南走出石门前忽然又停住脚步转身问道：“听说莫长老收了一名闭门弟子，不知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