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鸨
就算对大保健业不感兴趣的童鞋,也应该知道,龟公,他其实不是一只龟。 但是鸨,它却是一种鸟,妖治、狰狞, 一种很yin荡的鸟。 《本草纲目》上说,‘鸨有豹纹,故名独豹,而讹为鸨也。’ 穿豹纹的鸟,那能是什么好鸟嘛。 当然,这是李达的想法,他看到这只鸟第一个反应是,这丫不是一小号黄毛孔雀嘛。 黄毛孔雀,不,鸨鸟就站在醉人居最高处的灯台上,俯视着下面寻欢作乐的男女,它的眼睛枯黄而邪气,倒影着男男女女,不时的发出愉悦的尖叫声。 倘若人世间是一片浮浊苦海,那么这只黄鸟,就必然是苦海中拣尸吃腐食的生物。 妖魔、鬼怪,很难给它一个定义,但毫无疑问,它是人的邪念所化。 李达盯着这鸟好一会儿,这鸟儿似有反应,鸟头转过来,一人一鸟,就这般互视着。 因为李达闲的只能看鸟了。 然后,一团黑影忽然扑了过去,‘呜哇’一声,鸟儿惊的拍打翅膀,飞到另一个灯盏上。 一个满嘴尖齿,红眼凸起的鬼婴,正看着鸟儿‘咯咯’直笑。 大嫂,你儿子玩鸟了,你不管管? 鬼婴对这黄毛鸟很感兴趣,歪着头盯了一会儿,忽然又扑了过去。 鸟儿继续躲开。 鬼影脚下的灯笼晃了晃,迷离的烛光烧成碧绿色。 好在在这寻欢作乐的场子中,没人在乎一盏灯的颜色。 鸟和鬼婴,就像是捉迷藏似的,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这也不是没有负面作用。 鬼婴有次一把扑了个空,穿过墙壁,正在隔间作乐的男客忽然感到一阵阴凉从小腹传来。 下半身顿时没了反应。 真·鸡冻了。 李达嘿嘿一笑,这是大鸟抓不到抓小鸟了。 鸨鸟也‘咯咯’直叫,像是窑姐儿幸灾乐祸的笑声。 玩了一会儿,鸨鸟终于露出一丝破绽,被鬼婴一个飞扑,半空中血淋淋的脐带如鞭,直勾了翅膀,漆黑的手掌抓起鸟头就往嘴巴里送。 ‘啪嗒’一声,吞了个精光,只有两条羽毛落在嘴边。 ‘咯咯’‘咯咯咯’ 左边灯笼上面,又是一只鸨鸟站在那里,歪着头梳理着毛羽,嘲笑对方。 鬼婴狰狞的表情中,闪过一丝疑惑。 李达双眼微眯,同样感觉到了不正常。 鸨鸟是一种邪物,被鬼婴吞下肚皮,不说就此灭亡,至少也会损耗一两分邪气。 但是它没有。 甚至还挑衅的朝鬼婴扇了扇翅膀。 李达关注到了不同的点儿, 鸨鸟虽然到处乱飞,但他飞不出醉人居的范围。 他更不会闯入房间里,只是在大堂乱晃。 最重要的,它‘不死’! 这让李达想到了杜府的满门老少、白青虹的假鬼母。 同样是某种意义上的不死。 这是不是同一类别的‘东西’? 但假如这鸨鸟是整个妓馆的yin晦之气的具象化,那么前两者,又是什么东西的显现。 一声尖锐的婴儿尖叫声打断了李达的沉思。 不只是他听到,一部分客人也在抬头张望。 醉人馆上下挂了几十座大红灯笼,香烛里混有一点迷香,本是用来调节气氛的,但现在却有一半灯笼乱晃,烛火由黄变绿,火光越来越大。 不就是抓不到鸟,至于嘛。 不对! 李达猛的变了脸色,撞开挡路者,往楼上冲去。 原本派来护卫的几个打家,醉酒一般坐在楼梯口,头低着,就像是睡着的寻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