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在纽约的地下寻寻觅觅
纽约市的地下结构十分复杂，在接近地表的地层中，有电缆和水管；在深入地下六十米的地方，则是错中错综复杂的排污管道。而纽约市的地铁则位于两者之间，在地面之下十几二十米的地方。这些四通八达像是蛛网一样的地铁网络，是纽约的交通枢纽之一，在纽约市的发展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些埋藏在地下的超级工程，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当然，在这百年时间里，这些地底通道一部分被废弃，被改建，甚至被封闭，现在所呈现在纽约市交通地图上的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不过，到了今天，这些底下的通道因为人类的消失渐渐失去了它们原本的作用，反而是沦为了一些野生动物的巢xue。蝙蝠，老鼠，蛇类，这些原本就喜欢阴暗潮湿环境生物在这里大行其道。 当然，这地方最多的还是丧尸。 并且，和藏身在地下室或者阴暗的库房不同，这些躲在地下十几米的地方的丧尸们即使是在白天，也可以在黑暗的地下空间中自由移动——甚至是捕食。它们在饥饿的时候，就连老鼠也不会放过。地铁隧道提供了巨大的生存空间，并且其中的生物为底下的丧尸们提供了充足的事物，所以这些生活在地下深处的丧尸比那些普通的丧尸更加强壮。 夜晚来临的时候，在纽约市的地面上，上演着一幕幕残忍血腥的杀戮大戏。而在这个地下空间中，这样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只不过更隐蔽，但也更可怕。藏在这片黑暗之中的是无尽的混乱和杀戮，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孕育出中级领主这样强大的生物。 地下有许多的尸骨，有的已经有些年岁了，而另外一些却还是新鲜的。这些或森白，会灰黄的骨头分散在铁轨的旁边，每走一步都会踩断好几根，发出嘁哩喀喳的声音。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洞中回响，和空气流动产生的‘呜呜’声相互呼应。 洞里还有怪叫声不断传来，像是很远，但是又像是很近，似乎下一个拐角的位置，就可能有一个吃人的怪物跳出来。 不过好在机器人是没有感情的，否则一个人走在这种地方，估计要被吓得腿软。 “从这些尸体的骨骼来看，这里有美洲狮，美洲豹，还有斑马，老虎，大象···简直就是一个动物坟场。”一个人影在其中慢慢地前进，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这些动物应该是从布朗克斯动物园里逃出来的，大部分都不是北美洲本地的物种——难怪这个城市会存在如此强大的丧尸，原来如此！”方衡恍然大悟。 “你又明白什么了？”曹年站在玻璃墙的外面，只听得见方衡的声音却‘看’不到他。这层透明的玻璃对于曹年的精神力感知有着不小的阻碍作用。 “这还需要我解释吗？唉——为了进化，为了变得更加强大，丧尸们一方面需要吞噬各种强大的生物，改良自己的血统。比如说狮子，老虎，犀牛，大象···这些动物的基因可以让丧尸们更加有力量，更加敏捷，当然也更耐揍。而另一方面，它们也需要足够的食物，”方衡说道，“而这个生物多样性复杂的纽约市，为它们提功了一切。这些生物将这些强大的动物抓到自己的巢xue中，享受它们的强大力量，在这里沉沦，变得越来越不像是人类。” “你是说吃什么补什么，吃得越多，就越厉害？”曹年说，“这些家伙的世界还真是简单啊。” “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佐罗站在地铁隧道中，将手中的皮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两个拳头大小的金属球，同时在对讲机里面说到：“二号机和一号机已经装备就绪了。” “很好，将它们启动吧。”方衡说。 根据昨晚的热图像，方衡轻轻松松地找到了丧尸领主所在的地方。 不过，让人失望的是，它的巢xue并不是一个地窖或者防空洞之类的建筑，而是一个地铁站的入口。那个巨大的丧尸竟然是生活在地下十几米的地铁空间之中。庞大的地下交通网，让方衡的计划受到的阻碍，因为在这地方找一头丧尸，难度不亚于在茫茫人海之中找一个不起眼的人。如果没有逆天的运气，普通人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办到，再加上这地下那是丧尸们的地盘，曹年一行人可不敢随随便便就往里面闯，否则就是有来无回，所以打探其中气矿的事情还是交给机器来做最稳妥。 一号机和二号机在这种时候又派上大用场了。 两台机器启动之后，就缓缓飞起，一左一右，飞向了深邃黑暗的地铁通道之中，它们飞行的时候，产生的噪音不大，不会惊扰到这些生活在地下的生物。同时它们在空中飞行，也不会受到地形的限制，探索周围情况的速度比人类更快。 佐罗合上皮箱，但是并没有按照原路返回的意思，而是接着往前走。他现在正朝着纽约市中心走去，再走一两个小时，就接近张杨他们所在的地方了。前面出现了一个站台，虽然是一片黑暗，但是这里产生的气流说明这里又出去的通道。地铁的站台区域已经堆满了动物的尸体，看来这些丧尸将动物们拖拽到这里之后，便开始进餐了。 虽然这里的空气比地铁内部的空气好了不少，但是也不可避免得有些恶臭，毕竟这里已经整整三年没有人打扫了。不管是积水还是尸体，排泄物，都把这地方搞得乌烟瘴气。 佐罗的手上一直拿着大功率的手电，但是在这种无边无际的黑暗环境之中，手电的光芒还是显得太微不足道了，只能照亮自己前面十米不到的一块扇形空间而已。手电投射出来的光斑落在佐罗的头顶，他抬起头，一滴冰凉的水落在他的头上。 地下的排水系统出了问题，所以能够清楚地听到水滴传来的滴答声，这声音在这种幽闭的空间中回响，让人觉得这地下仿佛是在下雨。事实上，在暴雨来临的那些季节，这里的环境甚至比现在还要糟糕，这庞大的地下空间将会充斥雨水和脏污，而在雨水褪去，流到更深的地下管道之中之后，这里的淤泥将会变得和浆糊一样粘稠，而在这种没有太阳的环境中，这些淤泥甚至能够形成沼泽一样的环境。 人类在这种地方举步维艰，丧尸们也不好受。丧尸们虽然智商低下，但是作为动物，也知道选择适宜居住的环境。 佐罗将自己的腿从淤泥中拔出来，往后退了一步，他拿着手中的探照灯，往前照了照。这块地方竟然全被淤泥给占据了，前面二十米之内的区域，竟然充斥着不知道多深的淤泥。 “地下空间中，并不是所有的铁路和通道都是有用的。有的因为修建的时间较早，所以当后面的地铁开始修建，并且重新规划线路的时候，就逐渐废弃了。一部分被封死了，而另一些则用来存放东西。”方衡看着这条隧道，慢慢解释说。 “这是条被封死的道路？”曹年反正看不见，于是便根本不看屏幕上的图像。 “很有可能。” “那么也就不用继续探索了？” “这可说不定，丧尸领主有可能藏在任何地方。” 因为一号机和二号机运动的速度很快，所以在它们的同时工作情况下，一张密集的网逐渐成型，当然，这张网只是这个庞大工程的冰山一角。想要绘制出完整的地图来，没有个把星期，恐怕是办不到的。不过曹年他们不需要那么详细和完整的图像，他们的目的只是找到那个大家伙的位置所在而已。所以方衡并不是一条线路一条线路地寻找，而是以它出现的地铁站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寻找，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当然理论上来说也是最节省时间的。 佐罗艰难地从淤泥中趟过去，走了三十多米，终于走到了这条路的终点，这条铁路被一堵墙给封住了。 “果然是条死路啊。”许诺说。 “竟然还有铁轨工程车？看来我们的运气不差。”方衡透过佐罗的视角，看见了墙体的下方，停放着一台老旧的车辆。 这辆车在这里停放了不知道好几年了，锈迹斑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试试看，能不能将墙壁击穿——如果可以，我们说不定就不用再里面走路了。”方衡说。 与此同时。 一辆悍马缓缓停下了，它停在南港码头之上，面朝着升起来的太阳，挡风玻璃上发射出璀璨的晨光。 穿着背心，外面套了一层皮夹克的陈浪推开车门。 “喂，我们已经到达码头了。”陈浪走到关上车门，走到几米开外的地方之后，才启动了团队通讯系统。 “是吗。等着吧，张杨他们应该就快到码头了，汇合之后，你们就不用再回来了。” 方衡人虽然是在郊区别墅的小小地下室中，但是他却一个人同时指挥着佐罗和陈浪。不过陈浪的任务相比于佐罗就简单多了，他只需要将手上的安娜和伊森送到码头就行了。因为安娜和伊森都受了伤，所以她们在一大早就被送到了南港码头，等待纽约市中的众人出现，这样一来就能够名正言顺和张杨等人汇合了，楚剑清也能够对她们进行医治。虽然说这两人从车祸中被救出来之后，身体状况稳定，但是方衡毕竟不是医生，有没有生命危险他说了不算，加上安娜的死活关乎她们所有人的安危，所以方衡也不敢托大，只能让陈浪把人送到这里来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