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书阁 - 科幻小说 - 快穿之今天不当炮灰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一十章 我们一起学猫叫

第一百一十章 我们一起学猫叫

    要知道,“她是谁”这三个字在不同情景的情况下,所代表的意思是截然不同的。

    比如说,一个人见到自己朋友身边有个陌生人,那这句话就是个以询问为目的的疑问句。

    再比如,妻子见到丈夫在大街上领着另外一个女人说说笑笑,一声“她是谁”明显就是怒火中烧的质问了。

    而现在,从苏昴嘴里冒出来这句“她是谁”,很得后者那种语气的精髓。

    萧绥压根儿没有一点心虚,干脆利落地转身跟秦潇漫介绍道:“秦潇漫,苏昴。”

    看苏昴眯起的眼,她又冲秦潇漫抬了抬下巴,对苏昴道:“苏昴,秦潇漫。”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老板。”

    苏昴的脸黑如锅底。

    秦潇漫刚要说话,仍旧一身花衬衫的阳琛快步走过来,几乎是用大步冲到他们中间,拽住秦潇漫,神色紧张地上上下下打量她,用一口带了股老火靓汤味的广普急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难为秦潇漫这个中文废居然听懂了,刚刚被萧绥强压下去的眼泪再次决堤,直接扑进阳琛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女孩向来坚强独立,被威胁被欺负向来都正面硬刚,这是阳琛第一次见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哭,他呆立在那里,僵硬地拍了拍她。

    刚想展示下自己的男子气概的威廉一只手尴尬地伸在空气中:

    苏昴神色稍缓。

    萧绥玩味地扬了扬眉,道:“既然有人接,那就跟他回去吧,正好我们也回了。”

    哭声戛然而止,秦潇漫乍然反应过来,猛地把阳琛推开,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小声道:“我没事……”

    她哭得太急太凶,现在骤然停下还伴随着一下下的抽噎,场面十分尴尬。

    她三下两下抹去眼泪,掩饰性地扬起脸向阳琛追问道:“你怎么来了”

    见她目光灼灼紧盯着自己,阳琛不自在地干咳一声,目光游移:“刚从赌坊输了不少钱,出来转转,碰巧撞见你。”

    不知道秦潇漫到底听没听懂,只是胡乱地点点头,苏昴心中跟明镜似的,只看阳琛那心虚的神色便知道他没说实话,嗤笑一声,扬眉对秦潇漫道:“既然有人接你,那你就跟他回去吧,在这种地界不要到处瞎跑了,省得还要别人替你收拾残局。”

    刚刚她对萧绥全然依赖的模样让苏昴很不爽。

    秦潇漫愣了愣,似懂非懂。苏昴满脸嫌弃,拧眉问萧绥:“她难道是个傻子?”

    “她在LA长大,中文不太好。”

    苏昴虽然不耐烦,听到这句却抱胸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威廉不通中文,这几个人没一个是能照顾他人情绪的体贴人物,把他晾在那里也不给翻译一二,以至于可怜的威廉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只能满脸茫然地左看右看,像个地主家的二傻子。

    “那我们先走了。”阳琛朝唯一一个看上去正常点的萧绥点点头,拉住秦潇漫的手,闷头往回走。

    秦潇漫虽然频频回头看向萧绥,但人还是任他拉着,脚下走得磕磕绊绊。

    夕阳若流火,周身的空气闷热到几欲令人窒息,却不能让那两人放开紧紧相扣的手。

    约莫是阳光实在刺眼,两道相携的影子戳得苏昴浑身上下不得劲,他只瞥了眼便不想再看,不期然地低头,却看到萧绥唇角的笑。

    她偶尔会习惯性让唇角翘起些微的弧度,黝黑的瞳孔中毫无情感。

    她面上的表情总是平淡的,不是生冷的面无表情,只是平淡,像一张可以任意涂抹的白纸,至多不过是眉梢轻挑或者嘴角微翘,而剩下那种弧度多一分浮夸,弧度少一分虚假的温软笑意,就是彻头彻尾的面具了。

    似乎她本身并没有什么鲜活的情绪,只让人觉得寒潭般的幽寂微凉,也……深不可测。

    那些漫不经心又意味深长的撩拨,是否也……

    威廉困惑地看着萧绥和苏昴。

    他之前看苏昴对萧绥那热切模样,以为在有生之年能看到自家老大铁树开花,可此时此刻,苏昴望向萧绥的眼神,全是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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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光军区医院。

    腾林缓慢地睁开眼睛——

    膝盖剧痛。

    他脸上戴个氧气呼吸罩,全身上下提不起力气,手脚皆不能动弹,只能转了转血丝遍布的眼珠——在早已皱巴巴的眼部肌rou的包围下,像在沼泽泥水中窥探的鳄鱼。

    将死的鳄鱼。

    浑浊的眼珠定在墙角挂着的老式电视机上,目眦欲裂。

    “今天上午十二点,军部发言人已经明确表示将彻查仰光军区司令当街射杀平民一案,将给民众和政府一个满意的答复……”

    腾林难以置信地盯着电视机屏幕,压在呼吸罩下面的面目被拧成狰狞的一团,纠结,抽搐,痉挛!

    心率猛地拔高,血压飙升,“滴——”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尖叫!

    医生匆忙地闯进来,按住在床上不断挣扎的腾林,急道:“病人,请放松情绪!”

    那台老式电视机放在房间角落的桌子上,离床位隔了个几人宽的过道,腾林平躺着根本看不见,只能用头顶抵着枕头仰着下巴挣扎着摆出一副扭曲的姿势,斜着眼瞧,医生见他死盯着电视不放,当下了然,下意识对着身后那个木头一般毫无反应的护士呵斥道:“还不把电视关上!”

    女主持人满脸凝重义愤填膺的表情消失在黑色的屏幕上,腾林忽然想到,前些日子他还见着真人了,当时还是另一副面孔,堆满了谄媚的笑。

    如今却判若两人。

    察觉到腾林挣扎的力度减小,男医生松了口气,道:“你就别折腾了,折腾也折腾不出花——再说,再过两天你就得挪地方,有什么不满意的去监狱里闹,别为难我们这些医生护士。”

    说着,他转身取支注射器——

    医生拔掉针头上的塑料盖,伸手去抓铁质托盘上那个细长的安瓿瓶,按理说,对于此类动作,他本该是行云流水轻车驾熟,莫名地,他抓到那安瓿瓶却没有立刻拿起来,反而顿了顿。

    因安瓿瓶旁边,还静静躺着个胶塞封口的矮胖西林瓶。

    医生看了眼捧着托盘的女护士,她头顶的头套压在眉上,口罩往上拉到紧贴着鼻根,仅剩一条指宽的缝隙,露出两只细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