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小目标

    首次登陆受挫的众多开拓者将领中，有一位校官最先发现了这个惊人的事实。这位校官没什么过人之处，却有一些特殊的性癖。因为这些性癖，他在第一次登陆盖娅时，随船携带了不少执行者和土著的幼童。在撤回月世界后，这位将军发现自己携带的幼童们居然健康无恙，他立即向开拓者们公布了自己的发现。这校官本以为自己就此平步青云，结果却被开拓者高层秘密处决了。为了重新稳定民心，开拓者们花了大量时间“辟谣”。然而随后的研究的确证实了这位校官的推测——未成年的执行者和土著对宇宙射线的耐受力和适应力相当高。

    最初，这些开拓者因殖民计划失败，而倍感挫败，既沮丧又不甘。接着，土著的天赋又使他们倍感命运不公，继而心生愤恨。同时，这些负面情绪，被生命为求生而进化出的原始恐惧，不断催化增强。最后，混合着对土著的嫉妒和厌恶，终于找到了一个最适合的发泄目标。

    开拓者对土著的奴役越来越合理化，高层统治者甚至以虐待奴隶为乐。情势愈演愈烈，甚至连忠心耿耿执行者，都时常无辜被殃及。也是从那时起，开拓者的政治结构渐渐发生了变化，阶级意识越来越强。到了后来，高层统治阶级甚至公开称自己为月、盾、壳三个世界的「主宰者」。

    主宰者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甚至效仿曾经的死敌狂热者，搞起了宗教政治。只是这帮高层对自己口中的信仰并不虔诚，完全是当做统治工具在使用。就在这三个世界被主宰者们搞得乌烟瘴气时，一向低调的传颂者竟主动发声了。

    他们向统治者们献策：「将一些执行者幼崽送到太空中接受辐射，同时授予其必要的知识。等这些执行者成年后，便能成为行星开拓的执行官。然后配属其大量土著奴隶，组成行星开拓先遣部队。最后，带上月世界中的各类动植物样本，登陆盖娅，进行开发建设。先遣部队开拓盖娅的时候，统治者则只需进入月世界的冻眠舱，美美地睡上一觉。待先遣部队将行星建造成适合统治者生存的家园时，再从冻眠中苏醒，君临盖娅。」

    虽然传颂者对土著态度的突然转变，让主宰者产生了些许怀疑，但他们还是采纳了这个方案，并且额外补充了一些防范措施。

    首先，主宰者封赏了一块盾世界领土给传颂者自行统治。名义上是封赏，事实却与流放无异。这块领地虽然广阔肥沃，但领地外围生活着诸多强大的凶恶怪兽。这些凶兽的领地意识极强，虽不会主动离开领地侵略捕食，但擅闯误入者也绝不姑息。

    其次，要求传颂者交出那对沉眠在水晶中的神秘婴孩儿，也就是尼墨和白泽。开拓者对这两个婴孩儿觊觎已久，传颂者自然早有准备，所以他们早就精心挑选了一对传火者婴孩儿，封于寒晶冻眠舱中。这两个传火者婴孩儿的体型容貌，与墨白二人几乎一模一样，再加上精心仿制的晶石吊坠，简直以假乱真。主宰者接收这两个婴孩儿时，丝毫没有起疑。

    直到最后一批奴隶幼崽登陆盖娅时，这些主宰者依旧不放心。他们远离太娅系，秘密在银河系中另寻一个行星系，又改造出一颗宜居星球。这一次，他们只派遣执行者为自己开拓家园。待新宜居星开拓方案顺利开展后，炎月便定期往返于两颗宜居星之间。主宰者则会在炎月到达宜居星时，轮班从休眠中苏醒，监察和调控行星开拓进度。主宰者自认为这几招棋下得天衣无缝，却不知这一切早已在传颂者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