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勇救双姝
书接上回,却说王尚儒携东宫太子司马敬一同杀出建邺城后,便马不停蹄地向城外竹林而去。 竹林之中,那王香冉、薛晋勇、刘适枫及李贤卿四人早已在此接应。见司马敬及王尚儒二人策马前来,便纷纷上前。二人勒住了马,刘适枫与李贤卿二人忙上前将司马敬搀扶下马,司马敬一路冲杀,此刻亦是稍感疲惫,李贤卿见状后忙问道:“太子可是受了伤吗?” 司马敬一摇头道:“此番多蒙尚儒舍命相照,我非但没有受伤,反而痛杀了一干乱臣贼子。” 刘适枫在一旁赞道:“可喜太子安然无恙,此乃社稷之福,少保之功也。” 这时,薛晋勇拿过一身干净衣物过来对司马敬道:“太子,如今你我出逃在外,你身上的锦袍太过招摇,这是一身百姓服装,太子还是尽快换上吧。” 司马敬接过那身衣物,答应一声道:“好。”说罢,便脱去锦袍,就地更衣。 见司马敬换号百姓服侍后,王香冉便对着众人道:“列位还是先到帐中议事吧。”说着,便引司马敬等人一同进了事先搭好的帐内。 这时,王尚儒拴好了马,走入帐中便道:“此刻我们虽已逃出城外,但刘裕必定会连夜派兵追杀。此处突兀地出现一间营帐,那些追兵必定会生疑。为今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趁夜逃至安全地点,但必定会人困马乏;二就是拆了营帐,在这竹林中铤而走险,养精蓄锐。” 司马敬听了王尚儒的话后,思虑一番后说道:“我们冲杀至此已死力竭,况且你我六人当中只你一人会武,如若连夜出逃,你又如何已一己之身照看五人?便是铤而走险,我们今夜也在此留宿一晚。” 王尚儒思量一番后,心想即便连夜出逃也逃不出多远,用不多久追兵便会追上,索性便留在这里等待援兵。他一拱手道:“既如此,我这便飞鸽传书一封给苏帅,叫他火速前来救援。我们便也就在此处等待援军。” 司马敬将头一点道:“如此甚好。” 主意拿定后,王尚儒便当即修书一封,简明扼要命苏景谦率军火速来援。随后几人拆了营帐,各自在竹林中休息。唯有王尚儒一人手握长枪,对着月色独自黯然。此番虽以护太子逃出城外,但母亲、meimei、和心上之人却仍在城中处境危险不说,父亲、安帝及列位忠良的尺骨也极会受贼人践踏。王尚儒欲即刻只身杀入城中,救出家眷,收殓忠烈尺骨,但林中几人中除了自己其余人皆武功低微,恐自己离开后,追兵来袭,一时心下举棋不定,大为犯难。 毕竟此时,城中的人更加岌岌可危,况且他更不忍父亲、安帝及忠良的尸骨任人践踏。捱了些时辰后,见城外并无动静,便决定只身犯险,入城救援。此刻司马敬、王香冉及刘适枫。李贤卿、薛晋勇几人都已入睡。王尚儒轻声牵过狮子骢,提枪上马冲出竹林,只身向建邺城内杀去。 城门处,此刻已无兵将把守。王尚儒看了看四下空无一人后才些许地放宽了心,想着那刘裕此刻还未再派追兵出来,自己此刻应火速到城中救出家眷,收殓尸骨,之后尽速赶回竹林以护太子周全。 王尚儒一路驾轻就熟,策马直奔皇宫议事殿而去。刚至殿前,便见那一众士兵将安帝与列位忠良的尸首由殿内抬至殿外,到了阶前随手就是向下一丢,不偏不正地,那安帝王令山的尸首便落在了刘裕的马前。 那刘裕狡黠一笑,翻身下马抽出佩刀抵在安帝的尸身上,一只脚又踩在了王令山的尸身上狂笑道:“你君臣二人昔日作威作福,我刘裕在你二人面前畏首畏尾,受尽压迫,而今日可喜天理循环,我也要你们尝尝被我踩在脚底肆意折磨的滋味。”说罢,挥刀便要毁坏君臣二人的尸身。 “大胆刘寄奴,竟敢做出此等天理不容之事。” 那边王尚儒见刘裕欲对父亲及安帝的尸身动手脚,当即火冒三丈,狂喝一声,催马挺枪上前阻止。 “唰”的一枪,直直向刘裕的面门刺来。枪风所至,那刘裕只觉一道疾风袭面,脸上的虬髯也随枪风乱舞。 刘裕只这一枪的厉害,连忙闪身侧脸避过,但下颚处却也被枪刃擦破了皮。刘裕伸出手抹了下血,竟也来了斗志,他狂笑一声道:“好个孺子,老夫的乳名也可是你能叫的?你杀我爱将,又几次三番地坏我好事,今日我便要好好地教训你。” 王尚儒翻身下马,长枪一抖,轻笑道:“老贼修得啰嗦,看枪!”说罢,左手一拍枪尾,那龙阳枪便向前一窜,接着王尚儒的右手猛地紧握住枪尾,顺势向前一挑,一招引蛇出洞,枪尖直向刘裕咽喉挑去。 这一枪乃是王尚儒枪法挑字诀中的第一招,其中威力可想而知。刘裕也知这一枪非同寻常,心下不由得也暗暗称赞王尚儒枪法精妙。但刘裕毕竟久经沙场,临阵应变要强于王尚儒许多。见这一枪来急,刘裕猛地向后一跃,躲开枪尖,又将手中的钢刀向上一抬,用刀背去磕开王尚儒的枪。 这一刀劲力所至,不仅轻而易举地磕开了王尚儒的长枪,更震得王尚儒虎口生疼,双肩发麻,一条枪险些脱手,不由得心中暗道:“老贼果然好生厉害。”但王尚儒并未气馁,反而越挫越勇,甩开步子,抖出枪花,使出绕字诀的精髓来战刘裕。 这枪法中的绕字诀乃是虚实相间,用以迷惑对手,出其不意地杀出一枪,多少自命身手不凡之人也因未弄清这枪中虚实而成为枪下亡魂,所谓虚晃一枪便是如此。 枪花连抖,刘裕一时间也是眼花缭乱,但毕竟刘裕身经百战,手中的那一口虎头湛金刀不知斩杀了多少名将。此时他虽不知王尚儒那一枪是真,那一枪是假,但索性不论真假,凡是来枪他便都一一挡开,竟没能让王尚儒讨的一点便宜。 王尚儒和刘裕的这三番较量先是一刺,再是一挑,最后又使出了这绕字诀,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却都被刘裕一一化解。王尚儒心中暗暗盘算,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若那刘裕拿出真本事来只怕自己当真性命难保,还是抢回忠良遗骨,日后再报今日之辱。 主意拿定后,王尚儒虚晃一枪,回身便逃,快步来至安帝及父亲尸骨前,正欲附身收敛,那刘裕便趁人之危地举刀劈来。 “宋公且慢。” 听到有人喝止,刘裕收住了刀。王尚儒也察觉到颈后生风,回首观望时发现刘裕正在收到,不由得满脸鄙夷之情地道:“果然卑鄙。”说着,他站起身来与刘裕一同向声音传来之处看去。只见议事殿内走出一人,此人身着黄袍,身后宦官、宫女相随,俨然一副天子仪态,正是谋朝篡位的司马德文。 王尚儒见此不由得心中大为悲痛,他苦笑一声,对着司马德文说道:“琅琊王,安帝刚刚驾崩,尸体可都还没凉透呢,你就这么急着继位吗?他可是你的亲哥哥啊,你就一点手足之情都不顾吗?” “大胆王教!”刘裕在一旁出言呵斥道:“圣上面前你竟敢出言不逊。” 王尚儒轻哼一声道:“圣上?我王教如何会拜这种弑兄犯上的小人为圣上?” 司马德文这时从阶上走下来对刘裕说道:“王尚儒此番前来无非是想替先帝收尸,念他一片忠孝之心,宋公也就不必难为他了。” 刘裕这时连忙跪倒道:“陛下万不可生恻隐之心,今日若放走了王尚儒无异于养虎为患。臣恳请陛下降旨杀了这王尚儒。” 司马德文将手一摆道:“朕知宋公心中所虑。但毕竟你我杀的是朕的亲哥哥……罢了,朕如今已坐拥了这江山就放王尚儒和我那侄儿一条生路吧。况且朝中有宋公庇护,有何惧他两个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