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身归故里
书接上回,却说群贤率领着三军将士一路乘风破浪横渡天堑抵达徐州登陆后,又一路驱车奔波,几番舟车劳顿之后方才到达山东齐鲁大地,琅琊境内。 群贤刚一入境便寻来一偏僻之处,共同商议前路如何。正商议间,忽见王尚儒手持剑印而来,行至司马敬面前忽地跪倒,献上剑印道:“殿下,此乃天子尚方剑,传国玉印两物。乃是先帝托孤之时交于微臣保管的。今日殿下已脱离险境,微臣特将此天子之物归还殿下。” 司马敬接过剑印收好,扶起王尚儒又问道:“尚儒,如今我等已入琅琊境内,接下来该当如何,还是由你来拿个主意吧。” 王尚儒似乎早有主意一般地说道:“殿下,如今你剑印在手,此二者皆乃是天子象征。我以为你大可以凭此物到琅琊郡府亮明身份,讲明原委,借助郡府之力招兵买马,广纳贤才,以图光复中兴。” 司马敬颔首允肯道:“好,如此便依尚儒所言。” 群贤安顿好三军将士于城郊处就地安营扎寨、养精蓄锐后,便一路奔走相问,探得郡府所在之后便朝着那方而去。行至郡府门外,王尚儒便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虽府衙不大,但也却三班六房一应俱全,大小官员各司其职。王尚儒走上前去,对着府门外守岗的两名衙役拱手施礼道:“二位请了,在下那是建邺人士,祖籍本府,今有一天大冤屈要讼,还烦请二位去给郡候通报一声。” 那府门外守岗的衙役见王尚儒举止风度,言谈有礼,又见群贤各个仪表堂堂,料想着这应是一伙身份显赫之人,当下也不敢慢待,对着王尚儒微一施礼道:“公子稍候,我这便去禀报老爷。” 王尚儒还礼道:“有劳了。”那衙役应了一声,便转身进了府衙通禀。过不多时便见他出来回话道:“老爷说了,叫你们进去答话,不过列位人数较多,还是从中择选出几位进去,其余人等烦请在府外等候。” 王尚儒唯一颔首,也不难为那衙役,便转头对司马敬道:“公子,你带好东西,随我去见那郡侯。其余人便在此稍待。” 群贤答应一声,而后司马敬便同这王尚儒一同进入府衙去见那郡侯。 君臣二人经庭院入正堂,只见堂内两厢衙役排排站立,公案上明镜高悬,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官员约莫三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着蜂眉豺目,乍臂蛇腰,颌下微须便是这琅琊郡的郡侯。所谓相由心生,王尚儒一眼见了这郡侯的长相,便觉得此乃反复无常之人,须得留心提放。 二人转首有瞧见公案下一张供桌前坐着一位手持纸笔的小官,二十左右岁的年纪与王尚儒等人相仿,长相较为忠厚,看样子应是府内的郡丞文案。 入得堂内站定后,王尚儒冲着那郡侯只是微一施礼道:“郡侯,在下这厢有礼。” 那郡侯本是一方父母,这郡中百姓无论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哪一个来此见了他不是跪地见礼毕恭毕敬。可今日堂下这人见了自己竟然不跪不参见,只是见了个礼,未免太过嚣张。他一时觉得颜面扫地,登时便摆起官威道:“堂下所站何人,见了本郡侯缘何不跪,岂非太过不敬?” 王尚儒只是一笑,指着司马敬道:“郡侯莫怪。我家公子身藏一物,只怕郡侯您见了此物反要对我等三拜九叩。” “大胆!”那郡侯见王尚儒公然藐视,一时勃然大怒,竟从案上跳将而起,戟指怒道:“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左右,给我拿下。” 那两厢衙役允了一声诺,便要上前缉拿二人。正这时,司马敬速从怀中取出传国玉玺举在手上,喝道:“本宫倒要看哪一个胆敢上前!” 一众衙役见了玉玺后纷纷愣住,不知是真是假,但却是无一人敢在上前。那郡丞似乎是个有识之人,见司马敬手中之物果然是传国玉玺,慌忙起身站出,在司马敬面前跪倒叩拜口中称臣道:“属下关俊铭见过太子殿下。”因适才司马敬口称本宫,那郡丞便知他尚未继位,仍是太子之尊。 那两厢衙役见郡丞都已对司马敬叩拜称臣,便也不再怀疑,纷纷对其三叩九拜,口称千岁。 见府衙内众人皆此,那郡侯却仍旧执迷不悟,似乎盘问一般地审道:“你二人欺世盗名之辈,是从何处弄来着劳什子,竟敢来来蒙骗本郡侯。左右,速速拿下不要收了他这妄人的蒙蔽。” 见郡侯仍旧冥顽,那边郡丞关俊铭竟急了忙出言解释道:“郡侯,属下有留意那玉玺上一角镶金,那是西汉末年时王莽乱政,太后怒掷玉玺,摔碎一角,乃用黄金补之。故而,他二人手中所持之物定是传国玉玺无疑。试想那皇墙深院,大内高手如云,纵使他二人武艺高强,但仅凭他二人之力又如何能从天子侍卫手中夺来这玉玺?故而,这位定是太子无疑。郡侯还请速速来拜见为好。” 见郡丞关俊铭都已出言相劝,那郡侯才从公案上起身下来,颇为勉为其难地跪在司马敬及王尚儒脚下,叩拜称臣道:“下官潘东驰拜见太子殿下。” 司马敬瞥了一眼那郡侯潘东驰,之后又走上前去扶起郡丞关俊铭,对一众衙役道:“列位都免礼吧。” 众人起身之后,潘东驰又打破砂锅问到底地施礼追问道:“太子殿下,您位高权重,不在皇宫深院又怎会来我琅琊之地?” 王尚儒这时走将过来,对着府内众人言道:“此事说来话长,尔等想必已知晓安帝驾崩,其弟司马德文继位一事。但你们可曾知道,如今那帝位上的司马德文并非是安帝所选的继位人。那司马德文坐上帝位实则是在乱贼刘裕的簇拥下,犯上作乱而得来的,而安帝更是惨遭乱臣杀害而死。我本是太子少保王尚儒,安帝临危受命托孤于我,在议事殿内将帝王象征的剑印托我交于太子手中,可见尔等眼前的太子才是真正的帝位继承人。尔等若是忠臣良将就应同我与一众贤良一道辅助太子,铲除jian佞,以图光复中兴。” 毕竟剑印在此,府内众人对王尚儒的话也并不质疑,尽皆骇然,心道如今的天子竟是以此不堪的手段夺得皇权,更加憎恶刘裕犯上作乱的行径。 然而那潘东驰对于王尚儒所言所讲却不置可否,只是淡然地对关俊铭道:“关郡丞,你先去将太子殿下、王少保,及他口中所说的一众贤良安排妥当。” 关俊铭答应了一声,便请王尚儒及司马敬一同走出府外与群贤会合。关俊铭同群贤一一见礼后,便又向司马敬问道:“殿下,您与群贤来的突然,属下也未曾准备寝宫,还烦请殿下与列位贤良屈尊下榻至馆驿,不周之处,还请殿下莫怪。” 司马敬也不苛求,爽快地答应道:“无妨,只需给我等寻得一歇足之处便可。” 关俊铭欠身施礼道:“既如此,殿下请随我来。” 司马敬应承一声,便携同群贤一道跟随关俊铭向馆驿走去。 关俊铭一路引着群贤来至馆驿安排居住后,便向司马敬请辞离开。二人相互谢礼之后,关俊铭便向官驿外走去。正这时忽见王尚儒同谢曼宁夫妇二人从一旁闪过,王尚儒上前叫过关俊铭施礼道:“关郡丞且慢行,在下有事相问。” 关俊铭欠身施礼道:“王少保有何吩咐?” 王尚儒道:“我本是前任丞相王令山之子,琅琊王氏后人。今日重返故土,自当回我王氏宗祠祭拜列祖列宗,并且安葬考妣。还烦请关郡丞引路,带我夫妇二人去往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