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季白山来了
“你敢拦我?”张二光做为季白山的使者,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贡着,即便如现在一般孤身深入敌营,别人往往也看着主人的面,不敢打狗。 “我让你走你才能走,明白?”贝坚收起了笑脸。 林蓝这才发现,自己很少见到贝坚的脸上没有笑容。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唾沫星从张二光稀疏的牙齿间喷出:“你这儿满共二十人,我们两千人!两千人!” 张二光五指张开,举在贝坚面前,翻了两翻:“我们的人是你的一百倍!你就算跪这儿求我,留不留全尸也得看我心情。你这算什么?敢跟我说这话?” 贝坚手腕轻转,挽了两个刀花,把刀架在张二光脖子上,厉声喝道:“张二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但现在,我要杀你你就只有死。” 刀锋划破张二光的皮肤,刀锋是冰冷的,但张二光却只感到死亡的威胁。 张二光觉得喉头干涩,说不出话来。 “跪下来求饶的,怕是你吧。”贝坚用刀背拍了拍张二光干皱的皮肤道:“我让你走,你才能走,明白?” “明……明白。”张二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向对手屈服。直到这时,张二光才不得不偷偷地承认,贝坚发怒时的确有种让人不得不从的威严。 这种威严,张二光在季白山身上没有看到。 “好,你走吧。”贝坚收刀鞘,哈哈一笑,道。 “你就这样让我走?”张二光惊愕。 贝坚忽然笑了,甚至替张二光卷起帐帘:“我只是要你明白,我让你走你才能走。” 燕争躲到帐篷最里面,避开了从帐门射入的阳光。 张二光输了,他来贝坚军营之前想过贝坚跪地求饶,甚至想过贝坚为了免受季白山的酷刑而献出秋果,供自己一夜春宵。可他万万没想过贝坚敢把恨架到脖子上。 不错,张二光是听莫有才讲过许多书中视死如归的勇士,但他从没在现实中见过,还一直以为那只是一无是处的小说写手编出来的。但现在,张二光改变了这个看法。 当然,我不是说小说写手一无是处这个看法。 张二光捂着脸,碎步跑出了帐篷,像洗澡却丢了衣服的人一路跑回自己家。 “走好,不送。”贝坚对着远去的张二光的背影招了招手,转身面对众人,学着张二光的样子惊愕道:“你就这样让我走?” 众人一起大笑。 谁能相信不久之后,现在欢笑的人每一个都要在战场上杀死十个人才有机会活下去。 人以群分,很显然,贝坚身边都是在这种环境下还笑得出来的人。 帐外阳光正盛,燕争只好在贝坚的帐篷里呆着,看车小驴变着法儿地逗林蓝笑,看林蓝变着法儿地忍住暴打车小驴的冲动。 傍晚,太阳刚刚爬下山头,帐外突然跑进一个人,脚还没站稳就喊:“贝团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