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谈婚论嫁，家长见面
入座，倒酒。里加端杯起身，“爸，妈。今天是季风27岁生日。这一杯酒，先祝他生日快乐。” 第二杯，“爸，妈。我们决定结婚了。”说到这儿，季风也端杯站了起来。里加爸当场红了眼眶。 “叔叔，阿姨。我虽然比里加岁数小点，但我会肩负男人的职责，进疼爱她的义务。”一杯见底，续上第二杯，“请叔叔阿姨把里加嫁给我。” 里加爸老泪纵横，缓缓点头。里加妈还算理智，问题一针见血，“光我们也没用。你父母那边是什么意思？” 季风端着杯，“我母亲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我爸跟我常年不见一次。唯一亲近的只有jiejie。” “亲jiejie？”里加妈追问。 里加接过话，“jiejie我见过，相处得不错。特爽快的一个人。” “那他爸呢？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跟他爸通通气？”不能怪里加妈想得多，毕竟是嫁闺女，不是过家家。该走的程序不能省。 里加爸发话了，“今天季风生日，又是里加亲自下厨。先吃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得，好不容易求得媳妇点头了，她爹妈这关没过得去。季风心里憋得，甭提多难受了。 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准备吃饭。门铃突然就响了。 里加去开门。门一开，先把自己吓了一跳。 “看我多厉害，一找一个准。”门外清脆的声音响亮，“里加，不让我们进去呀？” “诶？呀！快，快进来。”接过季雨手里大包小包的礼物，让开门。手空闲出来的季雨拽着身边看不出喜怒的老男人进屋。 “叔叔好，阿姨好。冒昧打扰了。”先礼后兵，“我是季风的jiejie，我叫季雨。自己在景区经营自家小旅馆。”先自我介绍是对别人的尊重，“这是我爸，季老财……” “咳咳。”季董闻言干咳。 季雨撇撇嘴，“季家昕。” 里加爸一看这场景，就知道季家昕也是个疼闺女疼到骨子里的爹。 “我爸跟我弟打小不对付，都是因为我爸常年在外工作的原因。他们很少见面。所谓长姐如母，今天刻意赶过来，就是想跟叔叔阿姨表个态，我们家就三口人，都十分喜欢里加。拜托叔叔阿姨千万不要拒绝。我们mama很早就生病去世了。我那时候还好些，到底已经记事。可弟弟还很小，就跟从小没妈的孩子一样。我虽然一直很努力，可我毕竟不是mama。弟弟脾气有时候很倔，还鲁莽。但他真的很爱里加。叔叔，就冲着他一路风尘仆仆来找里加的举动，您也能明白他到底有多在乎里加。” 季雨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里加忙给她递纸巾，到后来纸巾盒整个让她抱在了怀里。 季雨撞撞季家昕，“爸，你倒是说句话啊？” 季家昕寒着脸，“说什么？” 季雨抓着纸巾盒双手往腰上一插，“说什么？你说说什么？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了，你要是说不出点好听的让里加爸妈同意里加嫁给疯子，等回头他们结婚了，婚礼我都不让你参加。以后要是有孩子了，我也不会让你见！” 季家昕被季雨夹枪带棒一通噎，哪还有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风姿。 “我……” 季雨美目怒瞪。季风回以与季家昕同样的冷漠。里加被季雨的英姿镇住。里加爸妈完全被搞蒙。 这一家子……到底谁才是家长？ “亲家公，亲家母。他们的结婚事宜你们看咱们怎么弄？在我们那边办酒席？再回这边办个回门酒？还是把这边的亲戚朋友都接过去一起热闹热闹？咱自己家有酒店，酒宴住宿什么的都方便……”季家昕简直在玩变脸。刚才还寒冬腊月，转眼间就变春风拂面了。 还是里加妈反应快，“我们这边亲戚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两桌。以前的同事朋友什么的也不多，等里加跟季风在那边结完婚回门的时候再请请大家吃个饭就好了。” “你看这个彩礼……”这句话问到了重点，季家昕在进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四周。里加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康生活跟他家，确实，没法比。 “只要季风对里加好就足够了。我们是嫁闺女，又不是卖闺女。”里加妈挺抵触这个彩礼。现今社会的风气…… 季雨拿出一个用红绸包裹的东西双手递到里加妈手里，“阿姨，再怎么说，这彩礼也该收。一万零一，万里挑一！”说了吉利话，她又说，“叔叔，您看呢？” 里加爸对里加说，“去拿筷子啊，真没眼力劲。让老公爹一直站着吗？” “哦。”里加躺枪，忙不迭去拿餐具跟酒杯。 “坐着干嘛？不给你爸和jiejie搬凳子？”里加爸冲季风也瞪上眼了，活脱脱的老丈人嘴脸。里加差点笑出声。 等季雨跟季家昕落座，里加爸敬季家昕酒，“老哥哥，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脾气跟你家小子有时候一样犟，还跟你家闺女一样横。你多担待，多担待。” “亲家，你这么说，我先脸红了。不瞒你说，我家那小子啊，除了他姐，他就没再给过第二个人好脸。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玩玩，刚才多有得罪，见谅，见谅啊。” 两半老头，你一杯我一杯，你一句，我一句。喝到最后，里加爸满脸通红，搭着季风的肩，“弟弟啊，要好好待我闺女啊。要让哥哥知道你欺负她，哥哥饶不了你！” 里加笑得东倒西歪，季风脸都臭了。季雨也笑得喘不上起来。里加妈连骂，“老不死的，哪有跟女婿称兄道弟的。” 季家昕喝高了。醉得不省人事。季风把他扛进里加的房间，季雨端来热水给季家昕擦脸，擦手，洗脚。季风再给他摆床上，替他盖好被子。 季雨拍拍他的肩，“爸今天很高兴。” “嗯。”季风点点头。 “你俩啊，脾气一模一样。谁也不让谁，谁也不低头。” 季风听着jiejie的话，用力抱了抱她。“谢谢！” “谢什么？我是你亲姐！”季雨戳他脑门，“快去帮你丈母娘把老丈人送回房间。” “嗯。” 里加一个人收拾狼藉。收拾完了桌子，收拾剩菜。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倒的倒进垃圾桶。水槽里碟子、碗堆了一摞。 戴上手套，慢慢洗碗。听着屋里老爸的嚷嚷，老妈的训斥，她嘴角噙着笑，突然的感觉眼睛发酸。 “我来帮你啦！”季雨进来，取下挂钩上的干毛巾，“这个擦水渍的吗？” “嗯。” 里加偷偷用袖子抹了一下眼。 “嘿，jiejie今天是不是超给力啊？”季雨那表情就一个意思：快夸我，快夸夸我！ 里加咧嘴笑。 “你是不知道疯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那语气。我真没见过他那么没底气的样子。怕你不答应，怕你爸妈不放心。他是不是特有自知之明啊？哈哈哈哈。”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jiejie……是亲的吗？ “我爸妈要是今天不答应呢？”里加问她。特别想知道季雨会说点什么出来。 “不答应？那就耗呗。疯子长这么大，头一次求我，不给办好了，我这当jiejie的忒失败了。”果然…… 季雨又说，“反正来的路上我是打定主意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除了疯子，你谁都不能嫁！” 好生猛…… 里加拍拍心口，“老板娘，你又吓唬我。” “还叫老板娘？”季雨横她。 “jiejie。”甜甜的一声，季雨眉开眼笑，“乖！”一口亲上。刚碰到里加脸颊，随即被拖开。一点没犹豫。 “哎，有了媳妇忘了姐啊。”季雨调侃，季风根本不受影响。 他脱了里加的手套，“去歇着。”自己把手伸进水槽洗碗。里加听话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