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那个男人
“他现在在哪？” “额，你不请我喝杯东西么？” 陈萧就岔开话题，像是不愿意回答的样子，他的演技太差，掩盖起来显得有些生硬。我没办法的走到厨房，倒了杯果汁给他。 那天后，我也开始了一个新的想法，每每我拿出褶皱的纸，思考的同时，还另外做了笔记，我想那时的记录完全是出于好奇，而现在更多是一种追逐事情真相的笔记。最终，这些都成为了我这本的重要素材。 6月份的工作把我压的喘不过气，我有时候在想，这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回想自己在花一样的年纪埋头苦读，翻过了高考这座大山，渡过了大学这条大河，毕业的那天，我满怀希望，奔向未来的日子。我本以为不用别人，也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可是现实呢，是我一直在追寻着自己的路，但同时还得提防着不被别人踩成路。 抱怨归抱怨，我还是一个认真在设计岗位加班加点的苦逼文案，只是我的生活却在悄悄改变，一切都因为那个故事。 一大早，我就被叫去了总监办公室，当他说到调我走时，我整个头脑一片空白，我甚至从来没想过，我会被调到人事部，虽说可以有正常的假期，也不用加班，但是我却没有高兴，因为这离我梦想的创意部更远了。 当我说出“这种调度我无法接受。”时，总监简直怒火中烧，噼里啪啦把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当时还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他的言语中，提到背景，身份。后来想想，我体会到了突如其来的调动原因。 我生气的摔门而出，但当星期一调令下来时，我却莫名其妙的站在了创意部的门口。 和我一起调过来的，还有顶替佳惠姐的那个小丫头肖楠，从她的嘴里，我听说了那个和我料想差不多的名字——陈萧。 当确定这是陈萧做的之后，我气的要命，甚至第一次早退，一路冲到陈萧的公司，只是他并不在公司，电话也是关机的状态。情绪失控的我站在前台，在各种威逼利诱的手段下，前台的女生终于答应我，会帮我联系到他。 另一位接待把我引进了会客厅。 “李小姐，您在这里等一下，我会马上联系陈总的。” “嗯，快点，我赶时间。”我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会客厅的玻璃门。 会客厅很大，阳光洒在米色的地毯上，落地窗外面的各种高楼林立，这让我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下。只是，会客厅除了我外，还有一个人。 他坐在靠近门的那边，刚才经过他时，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所以我坐在离他很远的一角。 我摆弄着手机，时不时的看一眼他。他穿着深色的西装，想想六月的天，那么厚的西装也真是够了。他很稀疏的短发上面估计弄了很多发胶吧，样子看上去简直都可以扎水果了。他专注的看着手上的文件，丝毫没有理会到我的注视。 就这样，我看看手机，看看窗外，又看看那个男人，就过去了二十分钟。我再也坐不住了，我走了出去，经过那个男人时，我瞥了他一眼，而他依旧认真的看着文件。 可能是我走路轻，前台的两个人丝毫没有察觉我，也正是这样才能让我听见她们的谈话。 “这个月是第四个了吧？” “你呀，就是少见多怪，你不知道最巅峰的时候还有过三个女人一起在等陈总呢。” “同时么，那还不得打起来啊。” “你们联系到陈萧了吗？”我大声的说。 两个小丫头吓的差点跌了下来，慌张的跑过来说，“李小姐，不好意思，家里面也无人接听。” 我恰起腰来，大声说道：“今天你要是不把陈萧找到，你们俩也别想走。” 两个丫头毕恭毕敬的点点头，说会马上再给陈萧打电话。 “不给点颜色，还真不拿我当盘菜，什么没打通，根本就是没打，用这套忽悠我。”我小声嘀咕着，又回到会客厅。 不一会儿，前台小姐拿了一杯咖啡进来，她态度比刚才还要好的把咖啡放到我前方的桌子上，她有些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李你在，他正在赶来的路上。这是您喜欢的拿铁。” “谢谢。” 她放下咖啡并没有出会客厅，而是走到那个穿西装的男人身边，轻声的说道：“不好意思，刚才陈总确认过了，他今天没有时间见您。” 男人放下手里的文件，仰头45度，对着前台的美女态度有些严肃的说：“可是刚才你不是和那个，他正赶过来么？” 我心想这家伙也真贼，我俩明明分别坐在会客厅的两端，前台女生说话声音又小，不竖起耳朵听，根本不会注意我们的言语，从这点看，看文件估计是摆摆样子。 “是这样的，他过来是接女朋友的，他说和您的事以后再谈。” 什么女朋友，不会说的是我吧？我嘀咕着。 他歪了一下身子，看向我，正好与我四目相对，我尴尬的低下头，拿起杯子。 他和她说了些什么，前台的美女走了，而他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此刻我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再次看向他。 那个人，是谁？我在心中嘀咕着，最终我强大的好奇心促使我慢慢靠近他。 “你是，陈萧的女朋友？” 没想到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他便率先和我说了话。 “不，不是，只是朋友。”我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哦，看来他还没追到你啊。” 他虽然口气上有些不礼貌，但是却放下文件，收起翘起的二郎腿，目光转向我，从这些细节上看，是很有家教的样子。 “没有啊。”我直奔主题，问道：“您是陈萧的朋友吧？” 他听后有些惊讶的看向我，“为什么这么问。” “很明显，你不是他的客户。” “为什么我不是他的客户？” “有谁，知道客户在这里，还不想见的！” “那也不一定是朋友。” “是朋友，不过，应该是好久没有联络的朋友。或许…” “这么爱分析对你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好事。”说完，他把文件都塞进包内，似乎注意到我盯着他的文件看了。 “所以，你们是朋友吧？” 面对我的追问，他笑了笑说：“是同学。” 我突然一惊，脑中勾勒出里对学校的所有描绘，还有那个人的事。 我摒住呼吸说道：“那您的名字是？” 他看着我，似乎有些犹豫，又像是思考什么，最终严肃的说：“金中浩”。 这个回答还是让我呆住了半分钟，心中嘀咕道，中的金中浩？我有意无意的开始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突然注意到他的手背上明显的伤疤，如火焰一般蔓延到手腕。 “怎么了？”他说。 我沉默了一下，下一秒钟，脱口问道：“你认识李慕然么？” 他突然怔住了，皱紧眉头打量着我，而此时即使空气都凝结了都化解不了这种尴尬。 “等着急了吧，小美人？”门突然被打开，陈萧站在我门前，他看着我，又看着金中浩愣在原地。 “认不出来了？”金中浩走向陈萧。 “呵，岁月还真是把杀猪刀啊。”陈萧又恢复他笑嘻嘻的样子。 金中浩的脸僵住了，他回身拿起文件包，自言自语般的说：“不打扰你们了，改天再聊吧。”然后他转过头，硬挤出一丝笑容：“李小姐，很高兴认识你。”说完向我伸出手，我尴尬的和他握了手，而他手背上的疤痕仿佛在跳动。 “你问的问题，陈萧会给你答案的。” 他诡异的笑了一下，我被他吓住了，因为那个笑容是嘲笑。 他大步离开了这间屋子，再看陈萧的脸，虽然他依旧微笑着，但是也掩饰不了他心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