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舍弃与得
他问，"如果是你，你会选择皇位吗？" 凌冉冉一时半会愣在那里了，不知应该作何反应，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好吗？ 凌冉冉很是认真的想了一会，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到，"莫非你愿意要美人而不要江山？" 凌冉冉这话其实玩笑的分量居多，可没想到叶宇轩却把它当真了，"如果美人愿意的话我是无妨的。" 凌冉冉就是因为他这一句话又瞬间泪奔了，她没想到她在他的心目中竟然有这么重要的地位，只是，眼看这到手的鸽子给飞了这是什么感觉。 噗嗤一声，凌冉冉猛然笑了，叶宇轩有些诧异，他可是很严肃的在问她问题呢，她居然还能笑，更何况是这么严肃的问题。 "笑什么？" "这么难的问题还是你自己决定吧。"这毕竟是他的人生方向，她不想做选择，也不愿做选择。 "你喜欢皇位吗？"叶宇轩问。 凌冉冉当然知道他这么问的意思，不过皇位嘛，她虽然觉得那是至高无上的，可是，喜欢嘛，还真说不上，坐得越高，摔得越重，而且需要担负的也越多。 莫非是他以为她恨喜欢皇位不成？ 她之前是有跟他说过，要是他能做上皇上的话那就没人敢欺负他了，可是真的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她却一点都不想要他做皇上，如果真的做了皇帝的话，那她岂不是就要跟很多女人共享一个老公？而且都不能随心随遇的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至于他怎么决定她不反对，不支持。 叶宇轩大概懂她的意思了，也没有再多问，两人起身往下面走去。 见到那么多好多天没见的人，凌冉冉满腔激动，果然，人还是不能被隔绝的，要不然那么多朋友，亲人，还真是舍不得。 尤其是雨叶，见到自家小姐那简直就跟丢失了亲人一样的，再次见到，那简直是喜极而泣。 抱着凌冉冉还抽抽搭搭的没完没了了。 凌冉冉也是随她，哎，就跟宠坏了的孩子一样。 而再次见到寒梓，同行而来的还有木可可里，凌冉冉大喜，挑眉望向寒梓，"这事算是定下了？" "恩，定下了，下个月28的大婚，到时你可一定要来。" "当然，你的婚礼打死我都要来。" "这嘴说话真不吉利。" 一行人欢欢喜喜的回了王爷府，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一切都还是最初的样子，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 或许是离开的太久，又或许是离开得太过仓促，当凌冉冉一只脚再度迈进这里的时候真是感概万千，各种情绪扑面而来。 而团团似乎更是高兴，也不知道他是见到这么多人高兴还是见到娘亲高兴。 回府之后将一切都打点好了，叶子轩上位，依旧当他的皇帝，而叶沐轩已经被削去皇室身份，被流放，凌月霜作为家属，自然也是跟随。 今日既是他们回来的日子，同时也是叶沐轩流放的日子，凌冉冉想去送上一程，至于凌月霜，她似乎想说的话有很多，可是这个机会到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凌冉冉也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凌冉冉，凌月霜也不再是当年的凌月霜，就算凌府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凌府。 站在路边，想着这一切，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算算时间，这应该是第二年了，可是这两年里面发生的事情真的比她上一世在现代发生的还要多得多。 至于凌府，那里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的家，可是到底给过她多少家庭的温暖她心里清楚不过，以至于后面直接脱离了家庭关系，有些事情虽然是身不由己的发生的，可是却也是必然的。 凌冉冉冷冷的看着凌轩过来，他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个儒雅的父亲了，更多的是沧桑披身。 谁都想不到事情的发生竟会这般曲折传奇，而最后，本以为的胜者还是成了败寇。 凌轩看着凌冉冉，两人相视无言，本来的父女关系最终成了陌生人，凌冉冉倒是很想问问，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又或者有没有对她有没有那么一丢丢的愧疚之心？ 可是凌冉冉哪现在却不想问了，问了也没用，又何必给自己添堵呢？ 不过，凌冉冉不问，不代表凌轩不问，一起来的人还有几位夫人，如今都已没有了往日的盛气凌人，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只是凌冉冉根本就没有心情去同情他们。 "冉冉~"凌轩上前，言语中似乎包含了各种情绪，可此刻凌冉冉已经没有了讥讽的心情。 本来想叫声爹的，可是话却像是卡在喉咙怎么都出不来，于是到了最后也只剩了一个嗯字。 "你怪爹吗？"凌轩问。 真是笑话，现在倒来问她这个问题了，以前的时候怎么不问，怪，她怎么会不怪呢，同样是女儿，为何差别就如此之大？ "丞相，不对，现在应该是凌老爷了，凌老爷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无缘无故的怪上你干嘛？"现在凌轩已经被隔去了丞相一职，也没有其他惩罚，这也算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了。 凌轩听到凌冉冉都不愿再叫他爹了，莫名的哀伤再次染上，却惹来凌冉冉的无视。 很快，凌月霜与叶沐轩出来了。 本来想好的那些问题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那些事情就算再问，有了答案也没什么意义了。 凌冉冉想想，她其实不应该来的，这又何必呢。 "凌冉冉，没想到我们做了十几年的姐妹，最后是这样的场面，真是报应，屡试不爽。"凌月霜丝毫不在意是不是被流放，现在的她依旧盛气凌人，好像还有机会等着她翻身一般。 可是，机会不是常有的。 "恩，报应，是挺屡试不爽的，不过说到底，都是人心，若是你善良一分，便会有人回你十分，只是你从来都曾对人善良过。"凌冉冉不想再去抱怨什么，也不想去苛求她到底曾经对她做过什么，只是，她却仍旧毫无悔过之心，真是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 "善良？也不知道你那个娘亲到底教了你什么？居然教会了你善良，也是，若是你能不善良点，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问题了。你可知道，在后宫生存，最不缺的就是善良吗？"凌月霜想笑，若是善良，那她现在留下的还剩什么？一堆白骨吗？ 或许连根骨头都找不到吧。 人，谁不是善良的呢？谁都想善良，可是又有几个能真正做到善良？你在怎么样的环境就有会怎样的人去逼着你改变，如果你改变，那么等待你的就是悲惨的命运。 凌冉冉觉得自己跟她根本就是无话可说，便没了心思往下说，看了眼叶宇轩后便打算离开。 "凌冉冉，善良是需要后盾的，你知道吗？自从你出生，你有一个温柔贤惠的母亲教导你善良，还有一个父亲，明明满脸都写着不喜欢你，可是却还是给了你最好的保障，让你独自长大，没有在这宅斗中失去本性，之后你又遇上了一个对你真心如一的男人，他们都能给你提供善良的保障，可是我呢？我有什么？"凌月霜歇斯底里，当凌冉冉听到这番话之后却也是久久不能平静，娘亲？爹爹？真的是那样的吗？ "你以为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是争出来的，小时候我欺负你只为了引起爹爹的注意，可是他总是纵容我，看着他对我很好是吗？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呵呵，我有一个怎样的娘亲，你知道吧，整天都只知道算计，这样的人我跟着到底能学到什么？他们用我去获取家族的稳定，获取最大的利益，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又能做什么？" 呵呵，凌冉冉决然没想到这才是事实的真相，到头来，最大的收益主居然是她，说来真是个笑话。 离开前，凌冉冉看了眼凌轩，或许他是真的爱过娘亲吧，可是那又怎样？ 就算凌月霜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又怎样，现在她口中的那个爹字依旧说不出口。 最后凌冉冉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头的就走了，不管他们的出发点是怎样的，事情已经造成，而且已经是无可挽回，那就索性放手吧。 失与得之间总有着必然的关联，就看你如何处理了。 眼看着凌冉冉走远，凌轩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得与失呢？而他做的也是得与失的选择。 "等寒梓大婚之后我们就到处去看看风景，做一对江湖侠客如何？"叶宇轩见她情绪低落，便有心安慰。 "我没事，你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就不要光顾着我了，你对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以后我们就平等相处，彼此付出可好？"凌冉冉回过神，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他，似乎在等着一个最后的答案。 叶宇轩点头，算是答应。 他懂她的，一直都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