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迟暮杀手

    “嘿！楚云？”突然看热闹的一个中年人突然朝这边招招手，居然是昔日胡宗海的好友志明！

    楚云顿时愣住了：这家伙怎么在这儿？

    寒暄几句才知道，原来志明跟胡宗海分道扬镳之后就做了几个失败投资，最后大别墅换成小别墅，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本还在。【】

    “你也住在这里？这家人认识吗？”

    楚云此时没多少闲情跟他叙旧，毕竟两人也不太熟。

    “这一家啊，王家？呵呵，他家有今天我真的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志明抱着膀子用下巴指指笑着围观的众人：“你瞧瞧大家的反应，谁不是幸灾乐祸？这家伙有几个钱却没什么素质，自己家有车库却偏偏爱停在人家家车库门口，就跟不占便宜要掉rou似得，平素里还斤斤计较动不动就跟邻居吵架骂街，多少人都跟他差点打起来……”

    “也就是说，这家伙人缘很差？”楚云看了一眼洪喜凤，他知道这种人死了办案思路会很繁杂。

    所以平时还是与人为善比较好，没必要得罪的人还是不要得罪，不然的话到最后出了事情嫌疑人一大把，反倒是让真凶逍遥法外容易逃脱。

    不知道是不是受上次调戏的影响，警察援军半个多小时才到。

    肥头大耳再次出现，没了刚才的威风：“洪警官，您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一个线人！”洪喜凤自然知道如何掩饰，不动声色的一句话把他堵死：“凶手很有可能继续作案！”

    “洪警官，刚才是我对您的态度不大好，请原谅。”肥头大耳的脸皮厚度十分惊人，居然腆着脸伸过手来：“请您把手里掌握的资料共享一下吧。”

    “不好意思，现在我手头还没有资料。”洪喜凤虽然比较单纯，但这种心机还是有的，冷冰冰说道：“等我得到线人最新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可好？明星警察……”

    “我……”肥头大耳一句脏话险些脱口而出，但思前想后之后还是咽了下去。

    “走吧，去吃饭。”楚云中午就只是靠一包泡面填肚子，对于女人来说或许勉强可以，但对于一个青壮年男子来说那点猫食真不够塞牙缝。

    四人找了个中档的酒店，还找了个雅间。

    志明觉得自己是东道主，愣是要请客，楚云估摸着这种酒店也花不了几个钱，客气客气之后也就没推辞。

    “楚云啊，咱们得多少时间没见面了？胡兄的事情……真是很遗憾啊，虽然他这个人有时候很过分，但很多时候还是很仗义的。”志明算是从头到尾一直跟胡宗海关系很好的一位朋友，就算是胡宗海利欲熏心六亲不认，也从来没有打过这位朋友的主意。

    两人互相配合，当初在春熙城医药市场打出一片天地，这种信任感和默契感，是一般利益关系无法取代的。

    “是啊。”楚云听到这句话心里也有点酸溜溜的，师兄一家死的死，病的病，而此时的胡氏企业也即将由胡小昙独自承担，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得先走了，晚上还要见一个客户。”志明大叔歉意的笑笑，结账走人了，楚云没有搞抢着付账那一套，因为志明走了他们终于可以放心的讨论案情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洪喜凤面前的饭菜几乎没动，她看着现场拍下的照片喘息不已：“这些尸体一个个都是后脑勺挨了锤子，这个老人有这样厉害吗？这么多人，之前那家也是好几个青壮年，就这样没了？”

    “我也感到有点纳闷呢，”楚云也微微皱起眉头，缓缓喝下一口白酒：“若是在熟睡的情况下，老人悄悄溜进去一个个杀掉也说的过去，这种大白天并且正是人最清醒体力最旺盛的时候，怎么会这么多人毫无反抗能力……”

    夏薇也拿过去现场照片看了下，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怎么了？”楚云和洪喜凤愣了一下，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其实，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现场惨烈的情形骗过了，你们没发现两场凶案有一个共同点吗？”夏薇冷笑着指了下照片上那散落的饭菜：“两次凶案，一次是午饭时间，一次是晚饭时间，这些做生意的人一般都懒得做饭叫外卖，而这些饭菜……”

    “哦！”楚云反应过来：“你是说梁伯在饭菜里下了毒？然后用锤子一一击杀？”

    “不仅如此！”洪喜凤也明白过来：“这样一切都可以解释了！罪犯伪装成送外卖餐点的，在饭菜中下了迷药之类的东西，然后剩下的事情就变得非常简单的……”

    “不！还有一点。”楚云突然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他应该知道了我们有防备，即便如此还是混进去杀掉了目标，这不是很邪门吗？那个鬼使神差出现在小区门口吸引视线的环卫工，真的是偶然出现的吗？”

    三人同时眼睛一亮，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他们随即驱车赶到环保局，但却被告知那名老者已经报了病假回家休息。

    “可能是被吓到了吧？老人家原本就心脏不太好。”环保局人事科的科长笑笑：“你们也真是的，把人家一个糟老头子当罪犯，万一吓出好歹来，人家家属不跟你们打官司？”

    楚云等人没工夫跟他磨牙，随即根据地址来到那名环卫工家里。

    环卫工住的地方，跟梁伯那化肥厂家属院环境差不多，都是属于容易被人遗忘的角落。

    穿过斑驳掉漆的走廊，他们来到一扇木门前。

    “啪啪啪。”夏薇轻轻叩门，里面却是毫无动静。

    死一般的寂静，让三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彭！”夏薇毕竟是杀手出身，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在冲的同时她已经用手枪准星扫过几个方向，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对外面的两人幽幽说了句：“没事，进来吧。”

    楚云对此习以为常，但洪喜凤却有点犯嘀咕：“她到底是做什么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跟你是同行。”楚云嬉皮笑脸：“不过人家是国际范的。”

    “国际刑警？”洪喜凤十分惊讶：“那人家怎么会跟你混在一起？”

    “老板，看。”突然里面的夏薇冷冷说了句：“死了。”

    楚云和洪喜凤这才回过神来，只见里屋的老式藤椅上坐着下午那位环卫老人，已经双眼紧闭气绝身亡。

    “心脏病发作了？”洪喜凤试探一下对方的生命体征，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楚云却轻轻摇了摇头：这绝不是自然死亡！

    虽然最后死亡的原因是因为心脏病，但导致病症发作的，是一种毒素。

    这种毒素属于化学类的，也属于医院药剂的一种，能够瞬间使得人的心脏和神经受到强烈刺激而因为心脏负荷猛然加重，即便是正常青壮年注射剂量过大的话，也会受不了休克而死。

    不同的药物用在不同的场合，居然成为致命的武器。

    “是癌症病人专用的药物h12－0。”楚云从对方脖颈部位发现一处细细的针眼，针眼附近有微微发红的迹象。

    他突然想起来，梁伯有一段时间要求增加药物剂量，而增加的这种药物，恰恰就是h12－0！

    看来这个老者是蓄谋已久，储藏了丰富多样的作案工具，就等着蓄势待发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