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伸手
颖颖性格清冷,并不适合应酬交际,尤其是俞和光现在的朋友很杂,有些的确都是因为利益才走在一起,这些人的家属,性格各异,相处起来也颇令人头疼。 最近几天,农业部有个司长赵忠,老婆叫岳凤芝,总是和颖颖套近乎,却又不表露到底想要干什么,颖颖远着不是,近着也觉得不妥,很是头疼。 这天,就是那个司长出面,请了几个同事,包括俞和光一起吃饭,饭后,当然要去歌厅消化消化,和以往一样,男人们开了一个包间,女人们在另一间。 几乎没有女人不喜欢爆米花的,即便才吃过饭,岳凤芝还是用手拈起一颗,丢在嘴里:“唉,这外国人就是聪明,怎么弄出这样的爆米花来,轻易就赚了咱中国人的钱,这么一袋子玉米,在乡下绝不会超过两毛钱,进口过来要二十块钱。” “哪呀,是歌厅卖的贵,实际上才几块钱。” “几块钱也贵死了。” 几个女人都是农业部官员家属,虽然多数不会种庄稼,但对农业上的事儿,也不是全不知情,大家忍不住感叹了一番,很快,就转移了话题,然后,开始点歌、玩闹。 岳凤芝坐在颖颖身边,也小声聊起了别的。 颖颖本来内向,言语不多,便只嗯嗯啊啊地应和。 女人的话题,无非是家长里短,公婆儿女,岳凤芝羡慕颖颖:“你家老俞还有个兄长,据说去年进了一步?他们兄弟还能互相帮衬,真好,不像我们家,唉——” 颖颖隐约听说,岳凤芝的男人兄弟很多,却都没什么出息,全都靠这位大哥提携,没少给这位添麻烦,但她不是八卦之人,也就那么听着,没有接话。 “颖颖,你没听说,你家大伯子上进,是不是有人出力了?” 颖颖摇头。 “不会吧?我可听说,你有个舅舅在国外,婆婆手里捏着几百万,就没有上下打点打点?” 颖颖还是摇头:“我孩子他大伯在正厅的位置,也有十年之久,若是肯打点,早就上去了。” “你们家,嗨,也太实在了吧?现在都兴这个——”她两个手指捏在一起捻了两下,“我若是有几十万上百万的,一定都撒出去,换个平步青云,我那人,今年五十二,再等就没机会了。” 颖颖笑了笑,不置可否。 回到家里,颖颖的日子一如既往,带孩子,照顾老人,有时去j县牧场巡视一圈,等再见岳凤芝时,她眼神就有些幽怨,颖颖莫名其妙,回到家里,少不得问俞和光,是不是得罪了那位。 “没有,别搭理她。”颖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俞和光这段时间都没有和那一家来往。 俞和光看妻子满脸都是疑惑,还是解释了几句:“符东和大哥接近了几天,剽窃大哥的成就不说,还想让大哥给他送礼!” “赵忠是符东的马仔?” “嗯!” “他想打点符东,又没有钱,便想让咱们送礼,他跟着搭车?” “有这样的意思,更多的,是符东让他们给咱传话儿。” “什么人这是,这个符东真不是东西。”颖颖骂完了,又担心起来,“他会不会迁怒你和大哥?” “肯定会!”俞和光点点头,看到颖颖有些担忧,又安抚道,“别怕,我和大哥,那都是铁核桃,他想咬一口,也要小心崩到牙。” 可颖颖知道,俞家兄弟俩,并不是什么“铁核桃”,他俩有血有rou,都有弱点,尤其俞大哥,对人不怎么设防。 “放心,大哥傻人有傻福,就因为他没什么心机,倒是有‘贵人’相助,符东以为是他帮忙,大哥才升了副部级,其实大哥是入了几个老领导的眼,符东敢有异动,定然得不到好儿。” 颖颖知道,俞和光这些话,多少有安慰自己的成分,若是俞大哥有‘贵人’相助,也不会正厅级的位置待十来年。想到这里,颖颖忍不住叹气,白瞎了她两坛子上好的酒枣。 是的,俞曙光也不是完全不懂人情,他容许符东拿走自己一半的成就,也在升官之后,送给符东了礼物,而且还是“沉甸甸”的重礼。 颖颖为了一家人健康,把空间酿的酒枣,搬出几坛子,俞曙光觉得自己吃了一段时间,身体轻快许多,精力也旺盛了,便送给符东两坛,没想到,对方眼里,只有金钱和能变成金钱的珠宝字画,对酒枣便不屑一顾。 的确,符东没想到俞曙光送自己两坛子酒枣,他还不相信,在家把枣儿都倒了出来,确定里面别无其他,非常生气,差点让人扔出去,还是刚好他老婆在,打发人把枣儿连坛子送给了符强。 符强和王丽过年时,脸色的确很滋润,甚至,符强还能撑着拐杖走几步,符家人都以为这段时间他用了进口的药,谁也没想到那两坛子枣儿,滋补效果超凡脱俗。 赵忠年前给符东送礼,从他助手那里,打听到符东对俞家兄弟非常不满,便想拍一拍符东马屁,旁侧敲击,给颖颖递话。在赵忠和岳凤芝看来,颖颖那么有钱,撒出去几万不算什么,官儿升一级,不是可以有更多的钱财入袋吗? 他们认为,这个中间人很容易做,一方有钱,需要升官,一方有权,能够“助人一臂之力”,却没想到,不管是赵忠,还是岳凤芝,在俞和光和颖颖面前,都碰了钉子。 被驳了面子,本就令人不高兴,俞和光不肯送礼,还让他们在符东面前没面子,这两口子,竟然恨上了。 “什么人这是,自己行贿受贿,还拉着别人也同流合污不成?”颖颖不生气是假的,毕竟,俞曙光和符东的交往,符东也是占了便宜的,俞曙光送他酒枣,符东不满、生气,也只能说俞曙光迂腐,看不懂形势。 赵忠和岳凤芝插这一脚,逼着俞家兄弟明确表态,他们不肯和符东沆瀣一气,符东如何不恼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