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尸体再被夺走
血,腥味弥漫在寒气森森的冰窖里。千千小说> 边子期三人踏入那间密室时都情不自禁的蹙起了眉头,尤其是当看到原本该是摆放着她尸体的冰床上躺着的是玉笑书时,各自的眼里皆是掠起震惊之色。 这…… 冰床上,边上,到处沾染着刺目的鲜血,即便已凝结成冰块。 就连他,也因着渗出的鲜血而与冰块连在一起,且那为血沾染的衣服还冻得**的,整个人……若不是那还在起伏着的胸膛,真让人以为他已离开了这人世间。 苍术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解开那**的衣裳,而后用内力融化那衣裳上的血,直至彻底从他身上脱下来,他才收住手,随后迅速的将自己的外衣与他穿上,将他抱离冰床。 这时,一抹鲜艳的绿色从他的手间滑落,落在刺目的血块上,顿时显得非常耀眼。 两片叶子,两片七心草叶子! 他……大抵是过于专心摘七心草,才……才会受这等重伤! 边子期上前将之捡了起来,握在手中,犹若捧着千斤重的鼎,她……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掠起复杂的神色,更多的是愧意,她竟是冤枉他,而他却是那么的淡然,他…… 一只微凉的手落在她的脑袋上,轻轻的揉了揉她,她轻抬首朝燕陌琛看去,那双幽邃的眼眸里泛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我……” “他不会在意,他也不会有事。” “可是——” 她偏头看了眼那面色苍白的玉笑书,眉头紧紧蹙起,若不是……若不是为她刺伤在先,他也不该伤得如此严重,都怪她,都怪她大意……她何时才能够不这么缺颗心,不这么冒冒失失,跟缺了魂似的,总是要在出事后才醒悟,说她后知后觉也算是看得起她了! 她轻抿了下唇,故作淡然道:“我们赶紧离开吧,不然他会受不起!” 燕陌琛微颔首:“跟我来。” 他仿佛非常熟悉这迷宫似的冰窖,几乎都不作思虑便是能够选择一条路走,而且这路还都不是死路。 只是,越往前走,血腥味又渐渐地浓了起来,他们下意识的以为是玉笑书的伤口流血了,可当停下来时,却发现他的血早已凝止,这……前边还有人受伤了! 会是谁? 边子期眼眸里掠起一丝狐疑,就连燕陌琛的神色也划过一丝凝重的色彩。 “你们往那条道走,一直往前而后左拐便是能够出去,”燕陌琛暗下思虑了下幽幽道,“我去那边看看!” “我跟你一起。”她当下接口道,她不要和他分开,万一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也受伤了……她不想这样,再者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按着这血腥味的浓稠,这人当是才受伤没多久,而且就在附近,我们还是一起妥当。” 燕陌琛剑眉轻轻一蹙,来回扫视了他们一眼,终是点头:“可以。” 三人疾步朝着满是血腥味的地方而去,在两个拐弯后,便是看到那容颜尽毁的人满身鲜血的侧躺在地上,他的手上还抓着一块布,是从她尸体的衣裳上拽下来,这……难道还有别的人进这冰窖了? 许是察觉到他们震惊的目光,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里缭绕着纷纷扰扰的光芒,幽幽的看着他们,渐渐地,似掠起了笑意,那笑甚是诡谲,尤其是在他那狰狞的容颜衬托下,惊得人不敢直视那双眼。 “迟了……” 他的唇轻轻嚅动了下,沙哑似破风箱的声音缓缓地溢出,“迟了……” 他一直这么重复着,嘴角也缓缓地扯起,笑容还是那么的诡异! “什么迟了!”边子期跨步上前,伸手强势地将几乎快和地面凝结在一起的他扶了起来,“你告诉我什么是迟了,再是我的尸体呢,为什么不见了?” 他看着她,笑了笑,但渐渐地那令人惶恐的面容上渗出一丝哀戚来:“她,被人抢走了……” 此言一出,边子期三人都惊着了,果然没有猜错,除却他们还有别的人进来了,甚至还抢走了她的尸体,这……好不容易找到的,为什么一切又似回到了原点? “给你!”他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株七心草,连着些许血rou,“你们要的是这个……”
“你……”边子期震惊,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掠起复杂的光芒,唇轻轻张着,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道不出一个字来,她…… “拿走吧……”他将它放在了她的手中,撑着冰墙艰难的站起身子,“那出口已毁了,你们跟着我来吧。” 他缓缓地转过身子,一步,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动着,那脚步挪过的地方,都是刺目的鲜血。 “融墨!”她盯着他的背影,重重的叫出了声音,清泠泠的声音里充斥着复杂的情感。 他背脊一僵,随后轻轻摇了摇头,沙哑低沉的声音慢悠悠的溢出:“我不是,他是,他才是。” 边子期不晓得他口中的他是谁,可她可已完全确定他便是当初那个消失了许多年的人,云荒国的国舅……那风度翩翩的人怎变成如今这模样? “你便是!” 他低低地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的味道:“我不是,我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 是的,已完全是判若两人,这张脸……那一道长长的伤痕从额角直至唇角,将半张脸硬生生的分成两半,左边脸上还有纵横交错的疤痕,沟壑不平,泛着褪不去的红色,自然与当初的他不一样。 但是—— 她走到他的前面,伸手直接将他手臂上的衣袖撕了:“若不是,你为何会有这个?” 他的小手臂上,那似火鸟一样的红色胎记落入众人的眼帘里。 他低眸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胎记,眼里掠过一丝后悔。 半晌,他缓缓出声道:“烫伤的……” 这样的借口无人会信,可是边子期却是点了点头:“好,是烫伤的,你……你的确不是融墨。” 他既是不愿意承认,她再逼又有何用,他……该是也有他的苦衷,再者——她其实并没有任何资格逼问他! “嗯。”他低低的应了声,眸间掠过一丝痛苦的色彩,“走吧,去找她了,找到她,找到她就要烧了她了……不然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