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下马威
“皇上……” 见父子二人已经闹得如此不可开‘交’，皇后娘娘只能够硬着头皮，柔声唤住了皇上。 “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跟朕叫板！” 皇上勃然大怒，愤愤地甩了甩龙袍的袖子。 “皇上，一切都是臣妾教导不严，要怪的话就怪臣妾吧。” 皇后娘娘见一眼二人情真意切，一横心，仪态大方地跪倒在了皇上的面前。 “皇后，你这是干什么？” 皇上大惊，有怜又爱，急忙要把她扶起来。 皇后娘娘坚持，倔强地摇头，水汪汪的的眸子晶莹剔透，好似下一刻热泪便会溢出。 “皇上，臣妾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多年了，臣妾没有什么别的期望，就希望你们父子俩能够父慈子孝，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求求您不要打破臣妾的这个美梦，好吗？” 皇上脸上的怒气消失殆尽，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温柔地把她扶了起来。 “谢皇上成全。” 皇后娘娘柔柔弱弱地站起，有如那被狂风吹拂的柳枝，让人无限爱怜。 “这个太子妃，你可以娶。” 皇上紧紧地握着皇后娘娘的双手，脸‘色’略黑地看向了秦晟，语气决绝不容否定。 “但是，雪蓝国公主这个侧妃你也必须要娶。” “父皇……”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尚在耳边，秦晟哪里能够接受这个条约？急急地开口想要拒绝，但是皇后娘娘祈求的目光已然投来。 饶是再怎么不甘愿，秦晟也只能够硬生生地憋下了心里面的不快。 “是，父皇。” “去吧，记得开开心心的。” 皇后娘娘温柔地笑着，眼底含着一丝欣慰。 “父皇，母后，儿臣告退。” 秦晟紧紧地抱着赵子慕，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在宽广无人的宫廷长道上。 虽说二人皆身着火红的喜服，却依旧难掩眉眼中的苍凉。 “对不起，子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晟嘶哑着嗓子地开口，眼底满含愧疚。 即使心里面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根本喘不过气儿来。但是，这一切并非己愿，也非他愿，自己又如何能去怪他呢？ 不着痕迹地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赵子慕淡淡道，“这一切不怪你，我明白的。” 秦晟的心里面总算是略微好受了些，神‘色’也没有刚刚那么难看了。 “其实，那个雪蓝国公主还没有来呢，咱们想那么远做什么？说不定到时候人家公主还看不上你呢。” 赵子慕见他依旧愁眉紧锁，心中不忍，忍不住轻笑着调侃。 “也对，咱们应该活在当下。” 秦晟紧紧地抱着赵子慕，欢呼着在原地不停地转圈儿。好像，幸福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即使原地不动，只要和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 即使出现了这么一个小‘波’折依然没有太大地影响整个婚礼。拜堂、送入‘洞’房，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耳边无处不在的欢呼声让赵子慕觉得恍然如梦。 眼前除了红彤彤的什么都没有，沉重的凤冠实在是压得喘不过气儿来。赵子慕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被牵着坐到喜‘床’之后再也忍不住了。 “你们都出去吧，本宫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赵子慕冷冷地开口，语气不容拒绝。 一众嬷嬷听了都傻眼儿了，木讷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柳儿深知赵子慕的心思，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笑容，拿出了一些银子塞入了嬷嬷们的手里面。 “都忙活了一整日了，嬷嬷们肯定累坏了，拿着银子去喝点儿茶，休息休息吧，这儿有我就可以了。” “可是，万一太子殿下怪罪下来……” 嬷嬷们弓着腰，犹豫不决。 “放心吧，一切都有我担着，你们下去吧。” 柳儿话到如此，嬷嬷们也是察言观‘色’的能手，如何还会耽搁？一个个立马乖巧地离开了。 “累死我了。” 赵子慕痛苦地抱怨，柳儿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把凤冠取了下来，眼底满是心疼。 “这是怎么回事儿？谁让你们离开新房的？” 嬷嬷们还未走远，一个身穿粉‘色’罗裙、身材高挑，一副上等下人打扮，算得上有几分姿‘色’的‘女’子端着架子走了过来，不悦地蹙眉质问。 “如眉姑娘，是太子妃让我们先行离开的。” 嬷嬷们有恃无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怎么，违背祖宗规矩你们难道不怕皇后娘娘责怪吗？” 如眉杏目瞪得老大，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嬷嬷们心底一颤，相互扯着衣袖，面面相觑。 “还不赶紧滚回‘洞’房？” 如眉扬高了声音怒喝，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洞’房。 嬷嬷们被这么一喝，当真是敢怒不敢言，灰溜溜地快步走了回去。 赵子慕听到了动静不由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也不知道这个‘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在今日给自己下马威？ “去把那位如眉姑娘给我请进来，柳儿。” 淡淡地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嬷嬷们，赵子慕施施然地吩咐。 柳儿乖巧地点头，“是，小姐。” “那个如眉是何许人？” 赵子慕悠闲地喝了一口热茶，询问的声音却冷了几分。 嬷嬷们低头，小心翼翼道，“回太子妃的话，那如眉姑娘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太子殿下的贴身丫鬟。” “贴身丫鬟？” 赵子慕冷冷地嗤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这个如眉哪里是把自己当什么丫鬟啊？根本就是自己把自己当成了正经儿的主子呢。 说话间，柳儿已经把如眉带到了赵子慕面前。 “如眉见过太子妃。” 如眉微微屈膝，低头行礼，还未等赵子慕开口便自己站直了。 赵子慕丹凤眼一挑，不怒自威，“本宫让你起来了吗？” 如眉仗着自己伺候过秦晟多年，且是皇后娘娘的人，不以为然地站在了一般，‘阴’阳怪气地开口。 “太子妃，您初来乍到的，怕是对太子府里面的事情都不大清楚吧？奴婢劝您还是搞清楚了这些‘门’‘门’道道的再立威，免得做错了什么，无缘无故地进了冷宫。” “呵呵……” 赵子慕冷笑了两声，眼神锋利地刮过如眉，眼底多了一丝轻蔑。 “本宫如今确实是对太子府的规矩不清楚。但是，本宫认为有一个规矩应该普天之下都是一样的吧？”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你一个丫鬟有什么资格来提点本宫？” 赵子慕震怒，扬起手掌狠狠地打了如眉一个巴掌。 “啪”一声，所有的嬷嬷屏气嘘声，心底对赵子慕多了几分畏惧。 如眉紧紧地捂着脸颊，不敢相信地瞪着赵子慕，扯着嗓子如同泼‘妇’一般嘶吼。 “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竟然敢打我？你不怕得罪皇后娘娘吗？” “狗？” 赵子慕轻蔑一笑，闲适地端起茶盏品了一口清茶，悠悠开口。 “你放心，像你这种嚣张得不知死活的狗，皇后娘娘一定会很赞成我好好教训教训你的。免得让你一天到晚出去‘乱’叫，万一打扰了人休息可如何是好？” “你……” 如眉气得脸‘色’铁青，愤怒地指着赵子慕，‘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你什么你？” 柳儿寒着脸，扬起手掌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用手指指太子妃，大不敬，杀了你都不为过，还不赶紧滚出去？碍眼的东西。” “太子殿下到！” 如眉听到了下人的高呼，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接着，如赵子慕所料，她甚至还挤出了两滴眼泪，作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好似受到了天大的欺负一般。 柳儿恶心不已，忍不住在心里面翻了好几个白眼。 “这是怎么回事儿？” 秦晟虽说微醺，脚步依然稳健地迈入了喜房。 冷冷地扫了一眼屋子里面的众人，寒声询问，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赵子慕闲适地端起了青‘花’瓷茶杯，轻呷了一口香茗，‘唇’角漾出了一抹淡笑，眼底多了一丝玩味的笑容，静候着这个丫头还能够演出什么好戏来。 只是须臾，如眉便沉不住气了，纤纤‘玉’手紧紧地捂着白皙的‘玉’脸，一双褐‘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委屈地哭诉，“太子殿下，您一定要为如眉做主啊。” “做主？” 秦晟轻启‘性’感的薄‘唇’，冷冷地横了一声，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话，语气‘阴’冷，让人不由地浑身一颤。 “太子殿下，奴婢今个儿不过是见嬷嬷们不合规矩地离开了，出言提点了两句，太子妃……太子妃就不分青红皂白地重重责罚了奴婢。太子殿下，呜呜……” 如眉恨恨地瞪了一眼赵子慕，自以为是地开口抱怨，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娇嗔的意味儿，且时不时地从眼眶中挤出了两滴晶莹的眼泪，真真是我见尤怜。 “贱婢，你好好听清楚了，如今太子府的所有大小内务都是太子妃说得算。你竟胆敢以上犯下，现在滚去杂役房好好待着吧。”秦晟的脸霎时拉长，剑眉高挑，不由分说地下达命令，语气之中好似夹杂着无数被‘揉’碎了的冰渣子，让人不由地从脚底心感到死死凉意，“没有太子妃的首肯，你这辈子都别想脱离贱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