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７ 一入襄阳便连场好戏──下

    「乔兄弟，此人是我的仇人，请让为兄亲自报仇。」乔峰和欧阳锋打不到几个回合，便有一人横空插入，从乔峰手底接过了欧阳锋。

    「是你！」欧阳锋喝道。

    「没错，正是在下。」此人是个三十来岁年纪的汉子，浓眉大眼，胸宽腰挺，上唇微留髭须，一副稳重可靠的模样。

    「爹！」郭芙叫道。

    「师父！」武敦儒和武修文则叫道。

    「郭兄！」乔峰叫道。

    「郭兄弟！」年长又有资历的白世镜叫道。

    「郭大侠！」没有资历的陈友谅和一众丐帮弟子则叫道。

    从各人的称呼，不难猜知来者的身份。

    死守襄阳的大侠郭靖！

    「你是郭靖？」欧阳锋问道。

    「在下正是郭靖，欧阳先生你杀了我的五位师……」郭靖话未说完，欧阳锋便说道：「对不起！」

    「什麽？」郭靖不能置信地说道。

    「什麽？」蓝天河也傻眼了。

    「对不起！」欧阳锋再次说道。

    昔日叱吒风云的欧阳锋，竟当众大声道歉！

    「虽然我不太记得清楚自己做了什麽错事，但雪儿说我作为一代宗师，做了错事，便需要承担，我在这里跟你道歉。」欧阳锋正正经经说道，然後倒立走到俊俏少年的身边问道：「儿子，你没事吧，还需不需要阿爹帮你找回场子？」

    「我没事，爹爹你不用出手了。」俊俏少年答道。

    那边的郭靖还在惊讶之中，不能自拔，蓦地看见了俊俏少年，却感到极为面善。「你是……你是过儿？」郭靖犹疑的问道。

    「什麽？他是杨过？」郭芙与武家兄弟吃惊道。他们三人曾跟杨过在桃花岛上相处过一段时间，想不到再次相遇时，对方已长大成人，还练得一身好武艺，痛痛快快、轻轻松松便把他们击倒。

    「郭伯伯，很久不见了，你别来可好吗？」俊俏少年笑着道。

    「过儿，你师父把你带来襄阳了？我只怕荒废了你功课，才没叫你师父把你带过来，咦，怎麽……怎麽欧阳先生成了你的爹爹？」说到後来，郭靖才发觉杨过竟与欧阳锋以父子相称，便惊讶的问道。在杨过幼年时，郭靖与黄蓉便察觉到他曾练过蛤蟆功，应是欧阳锋传给他的，但万万想不到杨过竟会是欧阳锋的儿子，难道……杨过的父亲不是杨康？

    「他是我的义父。」杨过解释道。

    「原来如此。」顿了一顿，郭靖问道：「你跟着欧阳先生过来襄阳，你师父赵先生知不知道？」

    「这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才是我的师父，她叫小龙女，可不是什麽赵先生。」杨过指着那美若天仙的姑娘说道，那姑娘微微一笑，并不回话。

    「这……」先是欧阳锋正正经经的道歉，再来是故人之子杨过的出现，跟着便是杨过师父另有其人，接二连三的突变让郭靖脑袋短路，转不过弯来。

    「郭大侠，小女子雷雪，古墓派的总管，有话想禀报郭大侠，能借一步说话吗？」站在小龙女身旁的平凡少女说道。

    「这边请。」郭靖与平凡少女雷雪走到路旁密谈，街上突然静了下来，众人你眼望我眼，没人作声。

    「那边跛脚的泼妇，你还敢跟我再战一场吗？」郭芙打破众人的沉默，向着白衣少女搦战道。众人经郭芙一提，都记起所有纷争的源头，正是白衣少女与郭芙的对战开始。

    乔峰眉头一皱，觉得郭芙的没完没了实在太没教养，正待说话，那知郭芙先发制人的道：「乔帮主，你不帮我就算，但你别阻碍我教训这个跛脚泼妇。」

    「郭姑娘，乔某哪里没有帮你？若不是乔某出手帮你，你们早已败给这位小兄弟了。」乔峰冷冷的道。郭芙正待回话，那边的白衣少女却喊道：「你们三人围攻我师兄，也被我师兄打败，你还有脸跟我喊话？」

    郭芙闻言登时语塞，再看向击败了她的儿时玩伴，见到他帅气的外表却不禁心中一动，面颊略红。

    「这杨过竟勾引我的芙妹！」武家兄弟无时无刻也在留意郭芙的动静，忽见她瞧了杨过一眼便面颊一红，心中无名火起，瞪向杨过，却发觉他的目光从来没有望向郭芙。武家兄弟顺着杨过的目光看过去，却是自家师父郭靖和那平凡少女雷雪。

    「这个雷雪究竟跟郭靖聊些什麽？」蓝天河跟杨过一样，躲在丐帮人群中瞄着雷雪的举动。「她可真厉害，竟能让欧阳锋向郭靖道歉，实在太可怕了。如果欧阳锋真的对她言听计从，她便可以带着这一个大杀手，四处狙杀别的玩家，那我们还用玩吗？」

    蓝天河在这边想着有的没的，郭芙在那边看见杨过没有作声，便转向跟白衣少女继续对骂。

    「芙儿，够了！」郭靖跟雷雪谈完後，忍不住骂道。

    「爹，是她先在街上挑衅我！」郭芙略带委屈的道。

    「呸，是谁朝我的左脚大笑？」

    「我可没笑你的跛……」

    「够了！」郭靖瞪着郭芙说道，郭芙扁了扁咀，掉头就走。

    「师父，我们跟着师妹。」武家兄弟跟郭靖说了一声，然後跟着郭芙离去。

    「乔兄弟、白长老，这里没事了，麻烦了你们真不好意思。」郭靖向乔峰和白世镜拱手道。

    「没相干。」乔峰与白世镜同时应道。

    「白兄，劳烦你继续四处巡逻了。」乔峰说道。

    「这是我的份内之事，说什麽劳烦呢？」白世镜笑着应道。

    乔峰返回酒家之中，找那青年相公继续拼酒，而白世镜则带着一众丐帮弟子离开。

    一时之间，纷乱的大街上，只剩下郭靖与杨过等一行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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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似团结的名门大派，暗里也未必没有藏着纷争的原由。

    少林寺家大业大，号称天下武林正宗，但派里却分了两个梯队，一边是「灵、玄、澄、虚」，另一边是「渡、空、圆、慧」。不过，少林寺庙规森严，历代方丈亦统领有方，所以纵使分了两个梯队，派内的和尚们也能和洽相处。

    少林寺是天下第一大派，那丐帮便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内部同样也是分了两边，一边是净衣派，一边是污衣派。在黄蓉以至乔峰的带领下，两派没起冲突，表现得很是和平。

    崆峒派最着名的高手便是崆峒五老，但掌门究竟是谁？崆峒一共分了五个支派，五老各掌一个，所以崆峒派一共有五个掌门人，崆峒五老全都是掌门人。虽然分了五个支派，但崆峒内部很是团结，平常各支派之间也有聚会交流，遇有要事便一起商议，很少内讧。

    一些稍为年长的江湖中人也知道华山派分了气宗和剑宗，而剑宗目前已经式微，气宗则执掌华山。除此而外，还有「神剑仙猿」穆人清一系的门人子弟，他们逍遥於剑气之争，不投入派内的争斗，所以系内枝叶慢慢发展，论实力似乎更胜岳不群率领的气宗。

    峨嵋派中，除了灭绝师太掌门一系外，还有金光上人一系。金光上人是灭绝师太的师叔，亦即是风陵师太的师弟。当年，风陵师太创下峨嵋一派，金光也有点功劳。正因如此，金光一系的门人对灭绝师太把持掌门之位，偶有微言。

    青城派以擅长剑法的余沧海一脉为主，但还有司马卫这精於暗器的一脉。不过，司马卫在四川死於自己成名绝技之下。没有了他的领导，其子司马林选择了乖乖的附庸在余沧海麾下。余沧海自我感觉声势大震，行事更形嚣张，无意中得罪了一个实力比他更强的邻居。

    「我们跟金光那老贼秃比武，关灭绝什麽事，怎样带人来增援？她跟金光不是不和的吗，为什麽灭绝要多管闲事？真是岂有此理！」

    「我想，也许灭绝老尼念在同门之谊，便出手相救。」

    「呸，他们有什麽同门之谊？我呸呸呸，莫不是金光是灭绝的姘头，所以灭绝才巴巴的赶来救他？」

    「……有这个机会。」

    「哼，灭绝带队出发到襄阳参加英雄大会，只剩金光在峨嵋金顶，我们好不好乘机攻上去？」

    「这麽做，我们便正式跟峨嵋开战了，师父你要三思。」

    「哼，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那……我们也去襄阳，看看有没有机会给灭绝老尼下马绊子。」

    「好，我们明天出发到襄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