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９ 大树已倒，猢狲会否四散？

    邱山风和展飞联手，也打不过那妙龄女子。笑话，人家可是拥有逆天武学资质的明星玩家方若绮，你邱山风和展飞只是两大龙套，怎麽可能打得赢她呢？

    打是打不过人家，但邱山风仍有一定的眼力，认出了方若绮红花会传人的身份。

    「你快点回去找贝大夫，就说红花会传人来找碴。」趁着方若绮处理战俘的空档，邱山风连忙吩咐一个长乐帮的幸存者，让他回去找贝海石。

    除了找贝海石，邱山风也找不到别的办法了。

    「对，就是这样。」把展飞和当舖的伙计绑在一起，看着面前三串俘虏人链，方若绮感到非常满足。

    「还有你，你怎麽不过来？」方若绮对着邱山风大喊。

    「哼，姑娘真要如此施为吗？」邱山风是长乐帮香主，是卢江城里一个响当当的角色，要他双手被缚，游街示众，那不如要了他的性命吧。

    「你们长乐帮可以为非作歹，难道就不准我羞辱你们吗？」不等邱山风有何反应，方若绮迳自说道：「我在安乐客栈要了一间上房，钱都付了，行李都……随身物品都放进房了，你们却跟我说有人订了我的房间，除非我给你们双倍价钱，否则要把房间让出来。好，本姑娘强忍这口气，付钱给你们，哪知你们变本加厉，不断巧立名目，滥收费用，明明我没让你们烧水给我，你们偏要烧；我没要你们洗衣服，你们硬说要收费洗衣；我没要你们煮菜，你们自己煮好一大桌饭菜，强行塞进我房间。你们见我不肯顺从，便聚众围堵我，逼我就范，哼，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我原先只想教训你们一顿，哪知你们口不择言，声言要把我卖到青楼，看来你们也没少做这些勾当。为了替天行道，我把掌柜和数个长乐帮打手绑到一块，成了一串人链，带去游街示众。沿途的百姓见到此情此景也没有声张，只是眼神都流露出一种大快人心的神情，由此可见，你们长乐帮一直都在卢江城里欺男霸女，弄得天怒人怨，老百姓都敢怒不敢言。」

    「掌柜先生大言不惭，讽刺我只懂欺负经营客栈的老实人，要我到其他长乐帮据点逛逛。到了那间玩乐赌场，再来了这间喜乐当舖，真的让小女子大开眼界，得以见识欺男霸女的最高境界。在那间玩乐赌场的门口，竟有一起逼良为娼的事情，两兄弟借了你们的高利贷，还不来钱，你们便捉了他们的妻子，要人赌债rou偿……」

    「欠债还钱，天公地道！」某个俘虏忍不住反驳道，看其打扮，应是玩乐赌场的荷官。

    「那两个男人欠债，你便叫那两个男人还钱，凭什麽捉了他们的妻子？」方若绮怒道，然後挥动珠索，击中该荷官的印堂xue，把他敲个头晕眼花，天旋地转，东歪西倒。

    「开赌场，十赌九骗是等闲事，他们要去输钱给你，也是没办法，但你们哄人借高利贷，让人染上赌瘾，人家穷途末路，还不来钱，就逼良为娼，要人卖身rou偿，如此伤天害理、泯灭人性的行径，我若坐视不理，岂不等於与你们狼狈为jian？」方若绮继续大义凛然地说道。

    「我承认安乐客栈和玩乐赌场做事做得不地道，但喜乐当舖是真的为卢江百姓谋福利，提供方便予……」邱山风算是喜乐当舖是话事人，他想为喜乐当舖辩解，但方若绮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我带着这两串人链去喜乐当舖，要把他们典当换钱，但你们却骂我乱来，对我动粗，哼，喜乐当舖又能是什麽好东西呢？」

    带「人」去当舖典当，被拒也是正常吧，但方若绮挟着三串人链之威，邱山风也不知如何回应。

    「无话可说了吧，那你便过来乖乖变人链，就像他一样。」说罢，方若绮指了指展飞。

    「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便杀，别想侮辱邱某。」邱山风断然道。

    「事到如今，你别无选择……」方若绮话未说完，门外扰扰攘攘，似乎来了大批人马。

    「长乐帮的帮手来了吗？来了便进来吧。」方若绮高声喊道。

    随着方若绮的一声高呼，门外走进十数人，当先一人年纪什大，脸色苍白，一副身患重病的模样，正是「着手成春」贝海石。另外两位香主米横野和陈冲之也在其列，长乐帮首脑尽聚於喜乐当舖之内。

    大门一开一合，但见门外人影绰绰，看来长乐帮动了真怒，出动了不少人马对付方若绮。

    「红花会为何要为难我们长乐帮？」贝海石也不废话，直接质问方若绮。

    「不，这与红花会无关。」方若绮摇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看见你们长乐帮欺男霸女的行径，我再不出手便真的辜负了师门传艺之恩。」

    「哼，阁下的行径才是欺男霸女吧？你……」贝海石正待出言嘲讽方若绮，哪知「啵」的一声响起，声量不高，但沉实厚重，彷似一记重鎚敲在众人心头。

    众人正感奇怪，「啵」的一声再度响起。

    「是谁？」方若绮大喝一声，往屋顶挥出珠索。

    「原来有人躲在屋顶上。」众人心同此念，还未及细想来者何人，贝海石贝大夫忽然仰天便倒。

    「贝先生！」邱山风等人同时惊呼，正想上前察看贝海石的情况，方若绮已打破了屋顶，瓦片石砾纷纷落下，邱山风等人不得不退後避开。

    除了瓦片石砾外，一人也顺势落下，站到贝海石身旁。

    「是你！」见得此人，米横野不由自主地大喊一声。

    「他是谁？」陈冲之问道。

    「他是……他是蓝天河……贝……贝先生！」

    听得米横野的大叫，众人望向倒在地上的贝海石，只见他双眼翻白，身子微颤，口吐白沫，似乎不加施救，转眼间便要跟黑白无常问好。

    「你……干了什麽？为什麽贝先生会倒在地上？」米横野色厉内荏地说道，其他长乐帮人等也跟着起哄，但就是没有人上前扶起贝海石。

    风头正盛、声名鹊起的「神之手」蓝天河直挺挺地站在贝海石身旁，明显是他出手袭击贝海石，再加上他与长乐帮素有嫌隙，试问长乐帮一干人等怎敢上前察看贝海石的情况？

    「你们长乐帮为非作歹、鱼rou百姓，早就要得到教训，今天更派人包围我帮的客人，实在是十恶不赦。」蓝天河转头对方若绮问道：「方姑娘，你还好吗？这些歪瓜劣枣没伤到了你吧？」

    「没有呀。」方若绮见是蓝天河，甜甜一笑地答道。

    「没有伤着你，也有吓着你吧。」顿了一顿，再望了望地上的贝海石，蓝天河续道：「首恶贝海石中了我两指，此生复原与否，就看他造化，你们几个歪瓜劣枣过来受死吧。」

    「丐帮真要与我们长乐帮对着干？」陈冲之沉着面问道。

    「但凡有一丝良知的人，也希望灭了你们长乐帮。」蓝天河说道：「别废话了，一起来吧。」

    陈冲之、米横野和邱山风三人对望一眼，不知如何是好。人家只有两个人，皆是武艺高强之辈，长乐帮的最强高手已然倒下，门外虽有不少长乐帮帮众，但看情况也於无补於事。

    「阁下真的想灭了我们长乐帮？」邱山风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为什麽要再问一次？我不像有良知的人吗？」说完，蓝天河一个箭步冲向长乐帮一干人等，正式开打。

    正面交锋，蓝天河施展多罗叶指，霸道绝伦，战不过十合，便点倒了四个长乐帮帮众。

    「这里地方浅窄，我们冲出去，与外面的兄弟汇合。」邱山风提议道。武功及不上人家，便用人数补救，也是一个好法子吧。

    「别想逃了，今天你们是插翅难飞。」蓝天河轻喝一声，两手拇指与食指轻轻搭住，连将点出，把米横野等人的退路封住。

    门外的长乐帮帮众发现不妥，想要拥进舖内，可是蓝天河早着先机，背靠大门，门外的长乐帮帮众却是寸步难行。

    不过，蓝天河要守着大门，反而予米横野等人喘息空间，在当舖中央收拢队伍。

    「怎麽办才好？」米横野喘气问道。

    「咱们大喊，让门外的兄弟推门进攻，然後咱们从这里反攻，来个前後夹击。」邱山风说道。

    「好！」陈冲之正欲大喊，却忘了身後还有一个「女魔头」，只见「女魔头」轻挥珠索，就把陈冲之绊倒地上。

    前有神之手，後有魔之索，米横野与邱山风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咱们认栽吧。」某人幽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