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第十八章 NightLiar
Vampire，在英语中是“吸血鬼”的意思。不过，现如今的Vampire也被称之为Bloodline（血族），是一种具有理智的，和人类几乎无异的优雅种族，拥有不老不死的生命，以及诸多难以想象的能力，是哥特文学中永远都难以被抹去的一个重要因素，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形象就是德库拉（Dracula），出自于1897年布莱姆.斯托克的小说《德库拉》。德库拉被认为是在始祖吸血鬼该隐之后的第二代吸血鬼，1992年的科波拉所拍摄的恐怖电影《吸血僵尸惊情四百年》更是塑造了经典的德库拉形象。现如今，vampire对很多人而言，早就没有多少恐怖感可言了。 可是……对于海伦娜来说，却并非如此。她出身新英伦教会驱魔人的后裔，在黑死病席卷欧洲的时代，vampire曾经大规模地出现，他们几乎都是因为黑死病而死后所化身的恶灵。Vampire虽然被认为始祖是该隐，但实际上这只是后人的误解而已，他们其实严格来说，具有着可怕的恶魔力量。在这一点上和《恶魔标本》对吸血僵尸的设定有很大的差异。 当年的vampire，其实是一种以血液为媒介，将活人灵魂予以吞噬掠夺的魔鬼，是最为可怕的亡灵。现如今保留着关于中世纪最真实详尽的vampire第一手资料的，就是海伦娜这样的新英伦教会驱魔人的后裔一族，而他们在后来成为了诺斯菲尔德家族的附属势力。即使在诺斯菲尔德家族被罗马教廷放逐的时代，也依旧追随他们。 修女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那根箭矢直接刺穿了她的咽喉，她此时浑身都变得黝黑干枯，一张脸凹陷得犹如瘪掉的气球，那副样子要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而她的体内，没有了哪怕一滴血！ “或许更应该称呼它们为……” “Demon！” 修女目前的下场，和原剧本的剧情完全一致。而那箭矢居然刺穿的是修女的喉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至于吸食了她鲜血的吸血鬼，却是已经完全不知所踪！ “为什么……我，我杀了她吗？我杀了她？” 卡妙此时跪倒在地上，她虽然是驱魔阵营的人，但以前从未杀过人！而且这一次杀的，却是一个无辜的修女！从演员和角色的角度来说，卡妙都难以接受这一切！ 雨朔俯下身查看着修女的尸体，电影开始才这么点时间，就出现了第一个牺牲者。而且，竟然还完全无法救她！ 因为根本就找不到该诅咒的对象！就算有诅咒之物，谁能对抗得了不存在的对手？ 可是，那绝不可能是不存在的，眼前的尸体就是个最好的证明。 那个魔鬼……并不在他们的双手可以触及的世界里面。 这只是个开始。这部电影…… 会死很多很多人。 相比之下，或许就连《异度教室》都不算什么。 夜幕降临斯特拉斯堡的时候，叶想来到了这座教堂前。 他缓缓地步入教堂。 教堂内很是空荡荡的，仅仅只有雨朔一个人坐在长凳上，凝视眼前的耶稣受难像。 叶想缓缓地朝着她走了过去。 “我在祈祷的时候不希望被打扰。”雨朔这般说着。 “好吧。” 叶想于是也选了个位置坐下。同时，他也看着眼前的耶稣像。虽然他本人并不信基督教，但是在这样一个地狱世界，看着十字架上的耶稣，他此时此刻，也衷心地为他以及将来的十三度影院祈祷着。 良久的时间过去后，雨朔站了起来，缓缓转过身。 “想不到你那么快就找来了。” “这里也是找到你的唯一方法。”叶想说到这，清了清嗓子，说道：“关于vampire的事情，还能和我谈谈吗？” 她和叶想互相对视着，就这样沉默了五六秒的时间。 “Vampire？你确定吗？” “是的。不过，你将他们称之为diable（法语，魔鬼的意思）。在英语里面，是指demon或者devil吧。” 叶想此时是用法语在和雨朔交流。对约翰来说，法语和德语都犹如母语一般。 “说德语好了，”雨朔却是忽然改用德语说话了：“有助于你完成接下来的翻译工作。跟我来吧。” 她带着叶想，走入这座教堂最高处的钟楼。 钟楼顶层，空无一人。在黑暗的环境下，不禁让人感觉到恐惧。 而在钟楼几乎可以俯瞰整个斯特拉斯堡，场景倒是很不错。 “1348年，这座城市曾经爆发过黑死病。” 雨朔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凝视着斯特拉斯堡，似乎在回忆着昔日所发生的恐怖。 “现如今的人类医学，将黑死病认为是单纯的鼠疫，但这不过是曲解罢了。老鼠仅仅只是被诅咒的媒介而已，真正可怕的不是生物病毒，而是黑魔术的诅咒。” 叶想早就从《夜族》这本书读到了这一切。 “黑死病造成的死亡之可怕根本不是现代人可以想象的，人类历史上从未有哪种疫病足以和黑死病相提并论，当时的欧洲，约有30的人口死于这神秘的疫病。而死在这种疫病中的人，有很多都死而复生，变成了另外一种魔鬼般的存在。也就是后来被欧洲称之为vampire的始祖。” 1348年，和尼特莱尔所出生的日子，相距很远。 “而我的祖先，曾经在那个师弟，踏足过这片土地。”雨朔的语速很缓慢，德语的发音也相当之标准：“而那时候，是我的家族，第一次见到真正的vampire。” 在尼特莱尔还没有出生的时候，黑死病就开始大范围肆虐欧洲了。如果这源于魔鬼的诅咒，那么……之后的尼特莱尔又是怎么回事呢？ 叶想开始意识到，这部恐怖电影，并没有那么简单。 用德语说话，可是提到吸血鬼，就会特意用英语“vampire”。 “虽然没有生活在那个时代，但我大致想象得出那种恐怖。”雨朔说到这的时候，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 “然后，那是一个开始。” “Vampire在中世纪，开始频繁地出现，成为欧洲人心目中的梦魇。尽管多数人都将其视为不实的传说，但却是的确存在的。” “这样的传说，欧洲人都大多听过。不过vampire的概念，按照你在书中所写，就和我们理解的有很大差异了。Vampire，是夜族中最为恐怖的一类，更是几乎不死的恶灵，大蒜，木桩，十字架是根本无法将其杀死的。” “那是自然。大蒜能抵御吸血鬼？我觉得这个很搞笑。虽然其实一点都不好笑。” 说到这里，她继续说道：“但是，我在不久前才发现了一件事情……” “家族的祖先留下的记载，其实，完全是谎言。” “我们诺斯菲尔德家族，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荣耀。所谓‘神之眷属一族’？太开玩笑了。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人是神的使者，魔鬼的使者倒是遍地都是。” “谎言？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诺斯菲尔德家族，一直都拥有高尚的血脉，对神无私奉献。 但这世界上真的有绝对无私奉献，生来就是要拯救世人的？有，那就是耶稣基督。 “可惜的是，家族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这个谎言，依旧感觉我们是所谓的正义使者。可惜啊……不是这样的。” 雨朔稍稍停顿了一会后，才继续说道：“一切都在那个时候爆发了。” “阿斯弥森号航海事件。” “我们家族的谎言，在那个时候，被彻底撕破了。” 叶想沉默了许久后，继续问道：“你知道达弥莫的事情对吧？” 雨朔将视线从斯特拉斯堡的夜景，转回了叶想的脸。黑暗的钟楼中，叶想的面部大部分被黑暗所遮蔽了。 “是的，我知道。” 场面忽然变得冷清起来。 “他现在在哪里？” 开门见山，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这一次的剧本和《异度教室》截然不同，剧情进展快得让人窒息。 说这句话的时候，叶想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 在看到照片后，叶想就接到了新剧本的内容。 他将一张照片取了出来。照片中，是其中一张照片。 照片里面，有两个人。 一个是安月形（达弥莫），还有一个人，就是雨朔！ “达弥莫曾经和我叔叔生活过很长的一段时间。而在他消失以前，都一直住在斯特拉斯堡。但那之后，他就彻底没有了任何音讯。” “他在哪里？” 雨朔看着叶想手上的照片，接着，吐露了真相。 “他和你并不一样。他不是人类。” “他的真面目，用德语称之为diable，用英语，称之为demon！” “NightLiar（尼特莱尔），这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Night，即是黑夜。而Lire，则是欺骗者。 这就是……所谓的尼特莱尔！ “Nightliar？我父母从来不曾给他起过这样的名字。我也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相信与否，答案都是如此。你的弟弟，不是一个人类。从很早以前，他就已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Vampire肆虐的时代，仅仅是一个开始。中世纪虽然被认为到大航海时代为终结，但这只是历史的谬误罢了。其实中世纪的黑暗到十六世纪依旧延续着，在人类看不到的角落，恶魔始终存在着。” 而此时，在斯特拉斯堡的郊外，一处树林内。 卡妙独自一人行走在这树林深处。 而这时候，眼前，一阵白色的雾气开始弥漫而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