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找我谈请先排号
楚中天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头有些疼。 被窗外的阳光晃了一眼之后，他想起来昨天因为赢了切尔西，所以全队上下十分高兴，伊姆斯掏钱请大家去喝酒，狂欢了一夜……等等！ 我们赢了切尔西？！ 他扶住了额头。 开始仔细回忆昨天下午从三点到五点之间所发生的事情。 “阿德里安.穆图！直接任意球进门……漂亮！！温布尔登竞技终于落后了……” “也是业余球队的反击！仅仅落后一分种就扳平了比分！漂亮的远射！大约有二十五米，完全没有一个人上午防守楚！让他从容射门，切尔西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了代价！干得漂亮，世界波——！！！” “这是楚的射门！这是楚的射门！！这是楚的射门！！！这是楚的射门——！！！” 记忆逐渐开始清晰。 “比赛结束了！上一轮温布尔登竞技对温布尔登的比赛结束之后，我曾经说过那是本届足总杯赛中最大的一场冷门！对不起现在我要收回那番话，本届杯赛最大的冷门在这里！不仅仅是本届足总杯，它甚至是足总杯一百三十二年历史以来最伟大的一场比赛！” 他扭头看向窗台前的写字台。 那上面摆放着两瓶香槟酒，深色的玻璃瓶体在上午的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写字台下面的椅背上耷拉着一件蓝色的切尔西球衣，背号“8”。 看样子不是梦，是真的。温布尔登竞技不仅仅赢下了这场比赛，而且他本人还拿到了又一个全场最佳。 哈。 他坐在床上，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好爽！ 赢球好爽！ 打败切尔西好爽！ 和最顶级的球队交手，好爽！ 他用力攥起拳头，然后再摊开来，看着手掌心出神。 掌纹凌乱。上小学的时候，有一个女同学抓着他的手，一本正经地看手相，然后告诉他，他的直觉线和爱情线都很清晰，智慧线还可以，生命线很长，但是命运线很凌乱。 那些话，只有七八岁的楚中天一句话也没有听懂。但他记住了，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只是看他的手掌就能扯上这么一大堆东西。说这话的女同学也早就记不得了，她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叫什么名字？全都不存在于记忆中。 现在想起来，命运线很凌乱，是不是指他的命运会一塌糊涂呢？或者说……根本看不出来命运是什么？ 我出名了，而且比上一次还出名，那么接下来会有什么？当我往前走的时候，前方会有什么在等着我呢？ 他盯着自己的手掌心出了会儿神，突然意识到这是很浪费时间并且毫无意义的事情，于是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开门去洗漱。 他看到杨洋的卧室门关着，老杨也许还在睡觉。 昨天累的可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啊，兴奋的也不只自己一个人。 嘿嘿。 一想到昨天那一幕幕，他就又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这一天估计他的心情都会很好。 不过还是要去叫老杨起床。 “老杨，起床上学咯！” 尽管他一战成名，这个时候他也还是个普通学生。 ※※※在学校楚中天受到了同学们热情的欢迎和追捧，不管走到哪儿，都会有人冲上来找他要签名，和他合影，拥抱什么的……又一次甚至还有一个胖得不得了，比菲利普还要胖的胖子要和他拥抱，把他吓得“花容失色”。 菲利普和肯尼很开心地当起了楚中天在校园里的保镖，两人一左一右将楚中天夹在中间，就算是上厕所也寸步不离。 “快！保护楚上厕所！” 菲利普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把楚中天肉麻地差点得前列腺炎……当他们三个在校园里漫步的时候，路边不时会出现一些人聚集起来然后向楚中天鼓掌竖大拇指，再大声欢呼他的名字，甚至还有人唱起了昨天温布尔登竞技球迷们在斯坦福桥看台上唱的那首歌《Its_My_Chu》。 “能够和楚做朋友，真是太有面子了！”菲利普自豪地挺起了胸膛。 楚中天一开始面对这阵势还有点害羞，后来他也放开了，因为他发现在这些英国同学面前害羞是没意义的，不如大方一点更好。 他甚至还在人群中看到了杨洋，他身边跟了一些中国留学生，他们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自己。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神秘同胞，总让他们感到好奇。 艾米丽也在旁观的同学们当中，楚中天看到她对自己眨眨眼，然后做了个手势，那个手势他明白，那是说“中午楼顶见”。 温布尔登艺术学校的教学楼楼顶已经成了楚中天和艾米丽秘密约会的地方。 一开始艾米丽只是希望不受人打扰，所以冷清的教学楼顶是个好地方。后来她出演的电影在英国公映，她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出于安全和**的考虑，教学楼的楼顶就更是唯一能够让他们关系不曝光的地方了。 中午楚中天告诉菲利普和肯尼自己要去找艾米丽，菲利普和肯尼不停扮鬼脸，楚中天警告他们不许说出去，他们又一本正经地敬礼发誓。 当楚中天抱着足球走上楼顶的时候，艾米丽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恭喜你，楚！拿到第二个全场最佳的感觉怎么样？”艾米丽将一瓶矿泉水当作话筒凑到了楚中天的嘴前。 “非常棒。”楚中天也顺势模仿接受采访的样子。 随后两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昨天的比赛真精彩……”笑完之后，艾米丽对楚中天说，“我真是没敢想我们竟然能够战胜切尔西。” 楚中天微笑道：“还记得你在赛前对我说的吗？愿强者胜。我们是强者，我们理应获胜，艾米丽。” “没想到你还记得……”艾米丽轻轻摇头，“是的，你们是强者。你知道吗？我昨天都没睡好，你瞧……”她把脸凑了上去，让楚中天看，“看我的眼睛，里面有血丝了。” 楚中天也凑上去一点，两个人此时的脸相距不足十厘米，他们嘴唇微张，就好像要接吻一样。 楚中天没有看艾米丽的眼睛，而是有些心猿意马。 这算不算暧昧？ 他在心里想。 “看到了吗，楚？” 艾米丽的话惊醒了他，他连忙缩回自己的脑袋。“看到了，确实有血丝。不要紧吧？” “不要紧，好好睡一觉就行了。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当初叫你去参加试训，是多么的正确！哈！你现在可比我还出名了哦，我都有些嫉妒你了……嘿嘿。”艾米丽撅起嘴，佯装生气，不过她没成功，一看到楚中天她就憋不住笑了出来。 楚中天笑了笑。 艾米丽将双手举起来，放在楚中天的肩头。 “继续加油，楚！” ※※※在学校受到了同学们的追捧，还和艾米丽在教学楼天台上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中午时光，楚中天这一天的心情都很好。下午不用去球队训练，因为伊姆斯老板考虑到大家刚刚经历了一场艰苦的比赛，需要休息，所以星期一下午没有安排任何训练计划。放学之后的楚中天直接去了温布尔人酒吧。 不过当他来到温布尔人酒吧准备开始的工作时，他的好心情就开始慢慢消退了。 今天的温布尔人酒吧比往常还热闹，而且还有很多他以前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楚中天以为这是因为昨天才赢了一场重要的比赛，刺激了大家，兴奋的球迷们选择来酒吧一边喝酒一边和其他人聊比赛，是很正常的。就像上一轮温布尔登竞技在客场战胜了温布尔登之后，这间酒吧里就多了很多陌生面孔。 他本没当回事的。可是当他出现在酒吧门口的时候，有一个热心的老熟客和他打了声招呼：“嗨，楚，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刚要回答，就见到酒吧里很多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而且这里面有一些目光可不是那种亲切友善的，反而……像是狮子看到了猎物一样，让他感到不自在。 当这些人也看到楚中天之后，一群人就像疯了一般向楚中天涌来……楚中天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就看到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向他扑来。于是他连“这是为什么呢”都顾不上想了，转身就跑！ “喂！别跑啊！” “别跑！” “我们能够谈谈吗，楚！” “我是……” 一群人看到楚中天这个举动集体错愕了一下，然后纷纷大喊起来表明清白。 楚中天听到他们的声音，停下脚步，这时候他已经跑到了酒吧外面，而那群人也涌到了门口，将小小一扇门堵得水泄不通。他侧身扭头看着那群人，他还是不太信任他们，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是这样的，楚！”其中有人高声喊道：“我不是记者！我也不关心你的**！我是一个球探，请问我能够和你好好谈谈吗？” “嘿，被那个混蛋抢先了！”人群中有人这么想，然后更多的类似声音响了起来： “我也是球探！我来自默西塞德郡！” “你好，楚！我和他们一样，我也是球探……” “我没有恶意，楚，请你放心！我只是来询问一下，你是否有兴趣去一支英甲球队踢球？” 他们吵吵嚷嚷的，楚中天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们，好像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十分钟后。 楚中天站在吧台后面，而他的老板科琳.约翰则搬把椅子坐在旁边，黑着脸好像门神一样。他自告奋勇来给楚中天做参谋。 “那些球探是很狡猾的，楚！有我这个老头子在，你能少吃点亏！”他是这么给楚中天说的。 当楚中天系好围裙在吧台后站好了之后，那群球探又一窝蜂地挤了上来，将吧台面前这片区域挤得满满当当的。一群酒客们端着啤酒嘻嘻哈哈地看戏，倒也开心。 大家都想抢着和楚中天谈的，谁也不让谁，吧台前乱做了一锅粥。 “安静！！”这个时候约翰老板充分发挥了他的作用。他站起来大吼一声，酒吧里的喧闹声顿时消失了。 “先生们，我们应该讲点绅士风度不是吗？排队排队！”约翰老板指了指他们，“想要和我们的楚谈事情的，请先排号！”他绕到吧台前，站在那里，然后对那群球探说：“从我这里开始排队。” 接着他对着那群看热闹的酒客们吼道：“加里！卡尔！来帮帮忙，你们这些光喝酒不干活的傻大个儿！” 一个光头纹身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壮汉站了起来，充当起了临时保安，负责维持秩序。“乐意效劳，老板！” 球探们彼此对视一番，这是在人家的主场，还是乖乖听话吧……“真见鬼……我去见那些职业球员，凑还米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还要排队拿号才能见上一面……”有个人在队伍中嘟囔道。 脸上有刀疤的卡尔朝他嘿嘿一笑，露出嘴中的金牙，脸上的刀疤扭曲起来，更显得狰狞。“那是因为你没来过这里，先生。” 那个人被吓得顿时没了声音，整个队伍顿时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于是现在大家都老老实实挑了个位置坐下来，就像在银行办事一样，等号排队。 趁着他们排队的时候，约翰老板飞快在制作着号码牌——在纸条上写下数字，然后按顺序分发给那些球探。 “拿着属于你们的号码，然后随便找个位置坐，没位置就站着吧，我们会叫号的，请留意你的号码，如果叫了三次你都没来那这号码就过期了，你就得重新去排队拿号……另外有酒谈事情，没酒不谈！”等这些人都拿到属于自己的号码牌之后，约翰老板又宣布了第二条规矩。 “你这是强卖！”球探中有人发出了抗议。 光头纹身的加里走到这位抗议者面前，俯下身子，将鼻子贴在对方的脸上，最终呼出的口臭差点把对方熏了个跟头。“不愿意就滚蛋！” 那个人不满地对楚中天挥手：“楚！我是来帮你的！你难道就愿意让他们这么折腾你的未来吗！” 楚中天对那个人笑了笑：“真抱歉，这位先生，我是温布尔人酒吧的员工，我一切听老板的。”他指了指站在旁边得意洋洋的约翰老板。 他这么说了之后，有几个人犹豫了一下，转身走掉了。“我们会去国王牧场找你的，楚。希望到时候不会有这么多麻烦的规矩。” “滚吧！”卡尔和加里大笑道。“我们可没请你们来！” 看着少了一些人的队伍，约翰老板满意地点头道：“很好，留下来的人就说明你们愿意接受我们的规矩，每个人消费一杯啤酒，就可以和我们的楚谈正事了！价格不限，品种不限！找楚买酒，然后和他聊。就这么简单。” 说完，他凑到楚中天耳边，压低了声音说：“这样最起码在酒吧里，不会再有人来骚扰你了，楚。不过在国王牧场外面，那就得你自己处理了……” 楚中天明白老板是想要给他创造一个还能够保持私人关系的空间，他点点头：“谢谢老板。” “别客气，开始吧！第一号，第一号来！”约翰老板一挥手，退到了一边坐着。卡尔和加里依然凶狠地瞪着每一个人，让那些球探觉得他们不是来和楚中天谈事情的，而是排队等着去毒气室的犹太人……“一号”走上来对楚中天说：“你好，楚。” “你好，先生。要点什么？” “呃……随便来品脱淡啤……，另外，你可以叫我汤普逊……” “好的，汤普逊先生。” 汤普逊回头看了看那些排在自己后面的同行们，他们都一边装作不在意，一边竖起耳朵偷听呢。这酒吧里已经没有空位置了，于是他们都选择站在队伍中，生怕自己错过了自己的号码。 于是他压低了声音：“瞧瞧那些人，我想我就不废话了。我们明说吧，楚。有兴趣来我们球队踢球吗？我们球队你一定不陌生——水晶宫！我们曾经签约过范和孙！现在孙在英超，他干得还不错。不过要我说那是因为他曾经在水晶宫适应过英格兰的足球。我觉得你很适合我们，怎么样有兴趣吗？” 楚中天现在的心中还会存在着踢不踢职业足球的犹豫吗？ 会的，但是他没空表现出来，下面还有那么多人排队等着他呢，每个人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他都痛苦的犹豫一番，那么一晚上的时间就什么都不要做了。 他只是问了个问题：“我答应了就一定能够签约吗？” “呃……”那个球探没想到一个业余球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他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楚中天也不催，只是继续埋头做自己的工作，脚下依然来回拉动着那颗足球。一只脚累了就换另外一只脚。 “很抱歉，我不能撒谎，楚。我只是向我的上司推荐你，但是我不能保证你一定会被签约……” 楚中天抬起头来向对方露出了微笑。 看来并不是俱乐部官方行为，而是这位汤普逊球探自作主张的行动。 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很抱歉，汤普逊先生。我想我现在还没做好准备。” 楚中天婉拒了对方。 “你可以考虑考虑，楚。我们对中国球员很有兴趣，而且我们有和中国球员共事的经验……” “是的，我会考虑的。汤普逊先生。”楚中天敷衍道。 看到这一幕，约翰老板就知道楚中天的决定了，于是他站起来叫：“第二号，第二号，第二号上来！” 球探汤普逊还想努力努力的，只是这个时候排在第二位的人已经挤了上来，将他推到了一边：“嘿，伙计，轮到我了！” 看看一左一右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别说一个打两个了，他就算单挑也打不赢……只好不甘心地离开了，那杯没喝完的啤酒就那样被留在了吧台上。 “你好，楚。你听说过诺丁汉森林吗？”二号球探看到一号竞争对手铩羽而归，满心欢喜。 “我知道，他们拿了两次欧洲冠军杯冠军。” “哈哈！”二号听到楚中天这么说很高兴，“不错，现在还有年轻人知道我们过去的历史，可真是太不容易了。看来我们很有缘。我叫托尼.吐温，你可以叫我托尼。我就是那支球队的球探，我十分看好你！” 二号看起来比一号汤普逊更健谈，更开朗。 “我仔细看过了你昨天的比赛……简直是太棒了！”他挥舞着手臂。“嘿，小子。我这个人很少会当面夸奖某个人的，但是你值得我这么做！那两个球简直是世界波！我敢打赌就算是英超球员，一场比赛踢出两个那种球，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托尼滔滔不绝地称赞着楚中天，最后才说出自己的目的：“我希望你去我们的球队试试。知道杰梅恩.耶纳斯（Jermaine_Jenas）吗？我们球队出来的，五百万去了纽卡斯尔，可是创造了当时英格兰年轻球员的转会费纪录。还有现在在英格兰二十岁以下队的迈克尔.道森（Michael_Dawson），都是我们球队的！你在这里一定会有很好的发展……” 楚中天还是用那句“我还没有考虑好，等我考虑清楚”来回绝对方。 最后这位滔滔不绝的托尼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也离去了。 其他的球探们一个接一个地被叫上来，然后又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楚中天觉得自己好像是中国古代的帝王，每夜在寝宫里等着临幸他的那些妃子们，而约翰老板简直就是一个合格的老太监，专门负责为他递牌子让他翻……徐晓迪是在中途来的，刚进门的时候看着那些排队的人他还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看到楚中天之后才确认自己没走错，然后他和楚中天打了个招呼，要了杯淡啤就自己一个人坐在一边喝啤酒看戏。 那些球探一开始还带着疑惑和警惕的目光瞧他，后来也渐渐顾不上对这个东方人表示敌意了。 等最后一个球探铩羽而归的时候，徐晓迪杯中的啤酒刚刚好全部喝完，他也逐渐搞清楚这些人都在干什么了。 他笑嘻嘻的端着空杯子走到楚中天面前。 “这阵势，不错不错！”他开着楚中天的玩笑。“已经开始让别人排队等候你的召见了，哈！” 球探一走，楚中天的脸就拉了下来——他开始感到苦恼了。 “我快烦死了，徐先生……” “烦恼着要去哪一家吗？这就是富人的烦恼啊……” “你知道的，徐先生。”楚中天瞪了他一眼，“我没想踢……” 徐晓迪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到现在你还这么认为吗，楚中天？” “是的。”楚中天点点头。 “真可惜，我以为昨天那场比赛会让你改变一下想法呢。我看你很享受昨天的比赛……” “昨天是昨天，以后是以后。我昨天超常发挥了，那么以后我每场比赛都能超常发挥吗？” “那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你自己想不想踢职业足球。好了，让我们不要谈这个问题了。”和楚中天接触虽然不算多，徐晓迪却已经基本上摸清楚这个年轻人的脾气了，他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把自己和他的关系搞僵，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国内有新消息传来哦，楚中天。你现在在国内的名气又上升了好几个台阶。如果之前只是我们这样的专业媒体和网络关注你的话，现在已经有主流媒体开始注意到你了。” “主流媒体？”楚中天有点不知道什么才叫“主流媒体”。 “就是类似于中央电视台和新华社这样的单位。” “哇……”楚中天惊讶地叫了一声。他一直觉得能够上中央电视台的人都得很厉害很厉害才行，至于新华社……那不是报道国家大事用的吗？ “据我所知，中央电视台的记者和其他国内媒体都在打算来这里采访你……你有的忙了。” 既然自己的妈妈已经知道他在英国做什么了，楚中天就不怎么抵触中国媒体的采访了。来就来呗，有什么招数自己都接着。 反正自己那点**也没什么好丢人的，被人挖了也就挖了。 楚中天对将会有很多媒体来采访自己倒不怎么在意，他不会在媒体们面前刻意表现什么，平时的他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伪装一次或许可以，但是次次都伪装，时时刻刻都伪装的话，实在是太累了。 看到他不在意的样子，徐晓迪心说这小子的心理素质果然不错……“好好练签名，楚中天。”他笑道。 说到签名，楚中天就想起了杨洋那个有关“林蛋大”的笑话。看来确实不能再竖着签名了……“还有什么新闻吗？”楚中天问。 “有你的粉丝给你建立了一个个人网站，如果你想要让它成为自己的官方网站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联系他们。然后你定期在上面发布有关你的个人讯息，汇聚你的粉丝……” 楚中天摇摇头，他还没想那么远。 “那就让他们自己发展着吧。”徐晓迪接着掏出录音笔，“其实我是来找你要第二篇专访的。现在正好没什么竞争对手……”说到这里，他对楚中天笑了笑。 楚中天耸耸肩，“好吧，现在就开始。” ※※※当楚中天送走心满意足的徐晓迪的时候，酒吧也要关门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是青楼的头牌，这一个晚上就是马不停蹄的接客接客再接客……有些人心满意足，有些人则失望而归，而他呢？还真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受。 送完徐晓迪，他回到酒吧里，路过门口的时候摇了摇铃。 要关门了。 酒吧里的人们纷纷起身再要最后一杯啤酒。 当他们喝完这最后一杯，纷纷离开的时候，楚中天开始忙着打扫卫生，将那些歪七八糟的椅子放回去。约翰老板在旁边忙帮。顺便问问他对今天晚上的看法。 “这阵势有些吓人吧，楚？哈哈！放心，后面还会有更吓人的呢！” 楚中天真的听出来老板这是关心他呢还是幸灾乐祸。 “你出名了，楚。这些都是必经的事情。你对那些球探们怎么看？” 楚中天耸耸肩。 “他们可都是职业球队啊，不过唯一的遗憾是……竟然没有一支英超球队，难道你的表现还不足以引起那些英超球队的关注吗？”约翰老板为楚中天打抱不平。 楚中天摇摇头。他们中间确实没有英超球队，但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咳，是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他觉得这比让他在斯坦福桥连进切尔西两个球，还要难。 职业足球还是继续上学，这可真是个问题……“其实啊，楚……你愿意听我这个看了四十年球的老球迷的说说话吗？” 看出来楚中天有些犹豫，约翰老板道。 楚中天点点头。 “我觉得……只要你有能力，就不妨出去闯一闯。温布尔登竞技虽然好，却只是业余球队，等它能够进入职业联赛，都不知道何年何月去了。而你是有实力的，楚。我不是在夸奖你，我实话实说，你要相信一个看了四十年球的老球迷的眼光。我见过无数球星、天才、明日之星和碌碌无为的普通人……你的天赋不算最好的，楚，但是你绝对是我见过最努力的人。我从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在酒吧里打工的时候还不忘练习脚下控球技术。”约翰老板指了指放在一边的足球。“我也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人坚持每次训练比赛都跑着去的人。你是第一个，楚。你这么努力只是为了踢业余联赛吗？只是为了除了在我这里打工之外再多赚一份钱吗？” 说到这里，约翰老板突然问：“你打工是为了什么，楚？” “赚钱……”楚中天答道。 “那你上学又是为了什么？” “找工作……赚钱。” “踢职业足球也能赚钱，楚。”约翰老板看着楚中天说出了这句话。 楚中天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的老板，只能低下头继续干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