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书阁 - 玄幻小说 - 异世为僧在线阅读 - 第633章 杀岳

第633章 杀岳

    他心下暗自懊恼,怨自己不该上来,干嘛不硬着心肠拒绝白公公,讨这份苦差使,为大哥求情也不差这一天,避过大姐的气头多好!

    他一边自己埋怨着自己一边往上走,慢慢磨蹭,终于还是上了楼,到了屋外,轻轻咳嗽一声。

    里面传来雪妃的怒斥:“谁啊,还不滚进来,在外面咳嗽什么,嗓子痒找东西磨一磨!”

    方怀义挠挠头,大姐生起气来还是那么吓人,六亲不认,谁都敢骂,他心下发麻,却只能硬着头皮进去,否则,大姐的火气会更大。

    “大姐,是我。”他慢吞吞的道。

    “进来!”雪妃哼道:“还要我出去请你进来不成!”

    方怀义忙推门进去,一边说着:“那我进去了,大姐。”

    他进了屋,只见雪妃一袭雪白宫装站在窗户前,抱着双臂冷冷瞪着他,目光像钉子一般直刺他双眼。

    “大姐……”他陪笑着一步一步往前挪。

    “瞧你那瞧样,好像我能吃了你似的!”雪妃冷冷斥道。

    方怀义挠挠头,讪笑道:“大姐为何大动肝火,你的伤还没好吧,不能这么生气的,有什么事,吩咐我一声就是了。”

    雪妃冷笑道:“我的死活你们关心吗?”

    方怀义忙道:“大姐何出此言!”

    雪妃冷哼一声,道:“老大怎么样了,死了没?”

    方怀义忙笑道:“大哥受了点儿伤,现在正躺在床上养着呢,……大姐放心,没有姓命之忧。”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雪妃冷笑,哼道:“是李先生打的?”

    方怀义摇头:“不是,……李先生封了大哥的穴道,咱们想帮忙解开,结果帮了倒忙,反而伤了大哥。”

    “活该!”雪妃哼了一声,坐到一张绣墩上:“换了是我,一掌劈了!……嘿,他倒打得如意算盘,即使不能直接杀了李先生,把我弄死了,也能治李先生的罪!”

    方怀义忙道:“大姐此言差矣,大哥绝没有害大姐的心思!”

    “你怎么知道没有?”雪妃冷笑,指了指对面的绣墩。

    方怀义过去坐下,咳嗽一声,缓缓道:“且不说亲情,大姐你与大哥关系最好,仅利害关系,大姐你是咱们方家的顶梁柱,没有大姐你,咱们方家就完了,大哥再糊涂也不会想害大姐的!”

    雪妃看看他,摇摇头:“你这么个天真的家伙,真能做好方家的家主?”

    方怀义腾一下站起来,激动道:“大姐,家主是大哥的,我绝不会做这个家主的!”

    雪妃摆摆雪白小手:“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坐下!……这仅是那天李先生跟我提议的,还没想好呢。”

    方怀义仍站着:“大哥也跟我说,他要把家主的位子让给我,请大姐定夺,我可不敢当,……大姐你就饶过大哥这一回吧!”

    *******************************************************雪妃摆手道:“行啦,你不用多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比你清楚,你什么也不知道,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方怀义滞了滞,气势顿时一泄,在雪妃跟前,他永远是低一头,只能无奈的坐下道:“大哥这样,大姐你也这样,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雪妃黛眉一蹙,斜睨着他:“老大没说?”

    方怀义摇头:“大哥不说,但我觉得一定有什么别的事,大姐,咱们是亲姐弟,有什么不能说的?”

    雪妃道:“他还算知趣!”

    方怀义直勾勾看着她,殷切期盼。

    雪妃横他一眼:“不该知道的别乱问,总之,我决定了,这个家主就由你做了,……别跟我来那一套,说什么不愿做家主!”

    “大姐,我真的……,大哥虽说鲁莽了一些,做家主还是不错的。”方怀义迟疑一下说道。

    雪妃哼道:“心胸如此狭窄,徒惹麻烦,早晚惹出大事来,这一次就差点儿害了我姓命,再让他做家主,惹的麻烦会更大,还是算了吧!”

    方怀义苦口婆心的道:“大姐你就不能饶过大哥这一回?”

    “你真啰嗦!……他我都敢害,更何论你们,他一旦做了家主,还有你跟老三的活路,你没想过这个?”雪妃斜睨着他。

    方怀义迟疑了一下,慢慢道:“不会罢……”

    “嘿,不会才怪!”雪妃冷笑,道:“好啦,你别在我这儿磨嘴皮子,赶紧给我准备,我要去堪空寺上香!”

    “大姐,堪空寺在城外,离着甚远,大伙都受了伤,万一有刺客来,怎么得了,再说大姐你伤势还没好利落……”他说着话慢慢停下来,在雪妃脸上打量,露出惊奇之色。

    此时的雪妃,容光焕发,光彩照人,肌肤白里透红,身双眸明亮清澈,身上还散发着淡淡幽香,哪有一丝病态?

    雪妃脸一红,哼道:“乱看什么!……老二,你甭跟我说这些,堪空寺我是一定要去的!”

    方怀义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劝道:“大姐,要不改天吧,好不好?”

    “就明天!”雪妃一摆手,盈盈站起来:“好了,我倦了,要小憩一会儿,你出去时关上门,让别人离远点儿!”

    “大姐……”方怀义还想再劝,明天就去太紧了。

    雪妃不耐烦的摆摆手,倒在了榻上。

    ******************************************方怀义看看她,又沉吟半晌,最终无可奈何的叹口气:“那……,我请侯老护卫吧。”

    雪妃侧身躺着,一手支在腮上:“不成,侯老不能离府,爹最紧要。”

    方怀义转开目光,虽是自己大姐,但她美态委实惊人,这么一侧躺,身体的曲线尽显,动人心魄。

    “要不,请李先生帮忙吧。”雪妃轻描淡写,颇是冷淡的道。

    方怀义道:“可李先生为救大姐你受了伤啊!”

    “我不管!”雪妃摆手,转身朝里,如云般的鬓发朝着他。

    方怀义摇头苦笑:“好吧,那我去看看李先生,厚着脸皮求一求看,大姐你真是……”

    “少废话,赶紧滚蛋”雪妃背朝着他摆摆手。

    方怀义出了楼,在楼下见到了白公公,他正紧张的搓着手,左右踱步,见到他下来忙迎上去,急切问道:“二公子,怎样?”

    方怀义摇头苦笑:“白公公,惭愧,我没能帮上忙,……我去看看李先生,若李先生伤势好一些,就请李先生帮忙!”

    白公公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迟疑道:“李……先生?”

    方怀义摇摇头,无奈道:“其余人都卧榻下不来,洪将军,秋水师太,……根本动弹不得,真是没法子!”

    白公公道:“那李先生成吗?”

    方怀义摇头道:“只能寄希望于李先生了,李先生虽受了伤,但他即使受伤,也足以护住大姐。”

    白公公神色复杂,慢慢点头不再多说。

    方怀义到了李慕禅的小院外,请一个黑衣少女通禀一声,很快明月玉色僧袍飘飘,缓步出来,合什一礼:“二公子。”

    “明月姑娘有礼了,李先生的伤不要紧吧?”方怀义道。

    明月轻颌首:“多谢二公子挂怀,师父正在疗伤,不知二公子有何要事?”

    “这个……”方怀义有些为难。

    明月道:“有什么话,弟子会代传给师父。”

    方怀义道:“大姐准备去堪空寺上香,想请先生护法,不知先生的伤重不重,能不能……”

    “我去问问师父。”明月点头。

    她转身往里走,很快又回来,合什道:“师父正在紧要关头,不能打扰,待我问过之后,亲自去禀告二公子。”

    “好好,有劳明月姑娘了。”方怀义忙点头,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时分,方府已经热闹起来,众客卿已经在练功,练武场上煞是热闹,方府其余人也早就起来。

    一辆黑色马车缓缓的驶出方府,马车只配有一个车夫,周围没有护卫人员,不惹人注意。

    车夫身穿青衫,头戴一顶草帽,虽看不清面容,却也不惹人注意,人们的目光转过来时,往往从他身上一掠而过。

    马车简单,没有什么复杂的图案与精巧的装饰,就是简单不过的一辆马车,平缓的驶出了方府,从旁边的侧门出去的。

    一群神宗卫正在方府门前巡逻,对于这辆车仿佛没看到,理也不量,任由它缓缓出来,悠然而去。

    待驶出方府百远之外,马车里才传出一声娇唤:“可算是出来了,李风,赶快点儿!”

    青衫车夫扶一下帽子,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庞,却是李慕禅,他笑道:“不急不急,你先别出来,莫露出马脚。”

    “又没人认得我!”雪妃道。

    李慕禅摇头道:“这可不见得,别人不认得你,那帮刺客还能不认得?!……怀雪,你真不知道那帮刺客是哪里的人?”

    “都说了多少遍啦,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雪妃娇嗔。

    李慕禅道:“这帮家伙委实可怕,你瞧那帮神宗卫,竟毫无还手之力,应该不是国内的高手。”

    “那是哪里的?”雪妃问。

    李慕禅摇摇头叹道:“可能是西赵的,也可能是东楚的,也可能是大汗的,说不准。”

    雪妃问:“还有一个大衍呢,怎么不可能是大衍的?”

    李慕禅道:“大衍武学差了一些,很少会有这般高手,若我所料不差,应该是东楚的,有那么一点儿影子。”

    “管他是哪的呢,反正已经被你杀了!”雪妃不在乎的道。

    李慕禅叹道:“万一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他们再出现,怕是没人救你了,总要找到他们的老窝才成。”

    “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你要到哪里去?!”雪妃哼道。

    李慕禅笑了起来:“你非要回宫里,不肯跟我一块儿走,我难不成还要跟你去宫里?……我可不想当太监!”

    雪妃道:“你说得轻巧,我哪能走?!我一走,方家怎么办!”

    李慕禅挥马鞭甩出一个响,哈哈一笑:“既如此,咱们就算一段儿露水缘份吧,以后各过各的,就当作不认得好了。”

    *************************************************“你真是个绝情的家伙!”雪妃的声音传出来,带着愤愤的意味。

    李慕禅笑了笑:“难不成我要做太监去陪着你?”

    “那也好呀。”雪妃道。

    李慕禅呵呵笑了起来:“你这女人,还真是贪心!……好啦,坐稳了,我要赶快一些出城!”

    雪妃道:“李风,你真不愿一直陪着我?”

    李慕禅挥着鞭子,马车疾驰起来,这么早,大街上人烟稀少,李慕禅这般放马疾驰没碰上一个人。

    他赶车疾行,马车颠簸,他却如坐在溪边垂钓。

    “李风,你还没回答呢,到底愿不愿意一直陪着我?”雪妃嗔道,清脆的声音与马蹄声响成一片。

    李慕禅权当作没听到,只是挥着鞭子甩出一串串脆响,就像后世的喇叭一般,提醒别人小心马车。

    “李风!”雪妃的声音又响起,透着嗔怒。

    李慕禅哈哈一笑:“好啦,你何苦自讨没趣,还是坐稳当了,莫要磕着碰着,破了相可不妙!”

    “好,算你厉害!”雪妃怒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李慕禅默默赶车,摇头不已,这个雪妃,还真是一头野姓不驯的烈马。

    两人的关系极奇妙,感情热烈,缠绵之极,偏偏说话又极狠毒,非要刺中对方的心口才成。

    他当初曾说,让她跟自己一块儿走,离开这里,权当作雪妃已经死了,逍遥于山林,她却不肯,舍不得荣华富贵,舍不得方家。

    李慕禅大是恼怒,也不再多说,有些玩世不恭起来,抱着游戏之心态,说话随便,毫不顾忌。

    很快出了城门,马车沿着一条小径往山里走,堪空寺名气甚大,但人并不多,地形不佳,需要进山,路径甚远,而且是在山顶。

    更要命的是,这座山不是一座小山,是一座高山,一般人的脚力上不去,唯有一些武林高手才有机会。

    如此一来,堪空寺的香火自然不会太旺,但堪空寺的名声极大,因为雪峰大师之名,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雪峰大师早就圆寂,但名师出高徒,他这些弟子们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城里的很多富翁都与堪空寺关系甚好,有什么难事要去问一问,或者求个签,或者问个卦,求各位大师指点迷津。

    ***************************************马车的路越来越窄,到了一半,马车就不能再走了,只能容一个人行走,两边是崎岖的怪石,怪石之后是郁郁的松树林,散发出淡淡的松香。

    李慕禅停下马车,转身道:“怀雪,下来吧,不能走啦,这真是去堪空寺的路?”

    “吱”一声,后面的车门打开,雪妃一袭月白罗衫,一尘不染,袅袅娜娜的迈步下来,如弱柳扶风般来到李慕禅身边。

    她打量一眼周围,轻颌首:“不错,就是这条路。”

    李慕禅打量她一眼,笑眯眯的道:“美人儿穿什么衣裳都美!”

    雪妃白他一眼,指了指马车:“车就放这里吧,咱们走过去!”

    李慕禅笑了起来,摇摇头:“走过去?堪空寺还有多远?”

    “大约二十多里吧。”雪妃道。

    李慕禅道:“你这身子骨,能走二十多里路?”

    而且,还是山路,多数是上坡,堪空寺在高山之上,越往上走越累,凭她的体力根本不成,她是方家人却不懂武功。

    “不是还有你嘛!”雪妃哼道。

    李慕禅眉头一挑,笑眯眯的道:“要我背着你?”

    “是呀。”雪妃一幅明知顾问的神情。

    李慕禅摇头:“这可不成,堪空寺有人上下,万一让别人看到了,认出了你,那可了不得!”

    “真是个胆小鬼!”雪妃撇撇嘴,道:“你不是会轻功嘛,施展轻功飞上去,别被别人看到就是了!”

    李慕禅想了想:“也有点儿道理,好吧,走吧!”

    “你不背我?”雪妃张开胳膊。

    李慕禅摇头:“自己先走,实在不成了我再背你!”

    雪妃站着不动,张着胳膊像是鸟儿要飞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明亮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李慕禅抱臂而立,笑吟吟的看着她,两人僵持住了。

    半晌过后,雪妃撇撇嘴,慢慢放开了胳膊,转身便想走,却被李慕禅一把抱住,钻进了车厢。

    随即响起挣扎声,娇斥声,慢慢的变成了呻吟声,车厢晃动,呻吟声婉转悠扬,时高时低。

    好一会儿过后,太阳已经升到半空,车厢仍在颤动。

    **********************************************************“嗤!”一道灰色人影从松树林里飞出,双手持剑,人剑合一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虹,直贯车厢而去。

    “砰!”一声闷响,车厢炸开。

    灰色人影现出身形,却是一个蒙着脸的劲装男子,身形修长,猿背蜂腰,看眉目间应该年纪不大,正持剑缓缓转动身体,戒备森严。

    李慕禅从天空飘飘落下,出现在灰衣人跟前。

    雪妃伏在他怀里,玉脸绯红如醉,浑身懒洋洋的像是一只猫儿,似乎手指也动弹不了,微眯着眼睛看灰衣人。

    李慕禅一手揽着她,一手摸着唇上的小胡子,神情不甚好看。

    他皱眉扫一眼灰衣人,心下恼火异常,正入佳境时被打扰,这灰衣人来的太不是时候,委实可恨。

    “你是何人?”李慕禅冷冷问。

    “取你姓命的人!”灰衣人哑着嗓子发出一声冷笑。

    李慕禅皱眉,目光在灰衣人身上扫了扫,忽然叹了口气:“原来是你!”

    灰衣人冷笑一声,拿剑一指李慕禅,哼道:“别耍什么花招,我偏不信你能猜到我是谁!”

    李慕禅叹道:“岳兄,你到如今还放不下吗?”

    “谁是岳兄?……嘿,休要诈我!”灰衣人一怔,随后冷笑起来:“你这般伎俩,三岁小孩都不会上当!”

    李慕禅露出笑容:“真是有趣,好好,岳兄你既然不承认,也便罢了,你打算怎么办?”

    “你们谁也跑不掉!”灰衣人冷笑道。

    李慕禅摇头:“还真是有趣呢,好吧,你既如此,莫怪在下不讲道理,也别怪我下手无情,请吧!”

    “哼!”灰衣人冷笑着一闪,长剑当空刺来。

    “叮……”袅袅不绝的清鸣声中,李慕禅指尖弹中长剑,剑身轻颤,他也跟着颤抖,后退了几步,惊异的看着李慕禅。

    李慕禅摇头道:“凭你如今的武功,想要杀我,呵呵……”

    “走也!”灰衣人沉声喝道,身形一闪,往身后的松树林跑去。

    李慕禅长笑一声,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再现身时,出现在松树林前面,挡住了灰衣人的路。

    灰衣人身形忽然一跃,忽然转为头下脚上,化为苍鹰俯冲而下,长剑朝着李慕禅当头刺下,速度奇快无比,招式突兀之极。

    李慕禅摇摇头,再次伸掌一拍。

    “叮……”清脆的鸣声袅袅响起,长剑从那灰衣人手上飞出去,直接飞进了树林。

    灰衣人浓眉一皱,却看不出灰巾下的表情,只是双眼炯炯,冷冷看着李慕禅,又看看他怀里的雪妃。

    “好一对歼夫银妇,再吃我一掌!”灰衣人断喝一声,身形一闪蓦的出现在李慕禅的身后,探掌便拍出。

    ********************************李慕禅皱眉摇摇头,也不转身,直接朝后面拍出一掌,悠然从容。

    他只能怨这灰衣人不长眼,终于还是说出了这番话,如此一来,还真不能留他的姓命了,显然是认出了雪妃的身份。

    认出自己的身份不要紧,但认出了雪妃的身份,又看到自己与雪妃如此,岂能再让他活命,嚷得满天下人都知,无异自杀。

    “砰”一声闷响,李慕禅飘身一荡,惊诧的转头望过去。

    灰衣人踉跄后退两三步,双眼闪烁不停,死死瞪着李慕禅。

    李慕禅赞叹一声:“哦,看来我真认错人了,好内力!”

    灰衣人摇晃几下后站定,嘿嘿冷笑两声,冷冷道:“我最厉害的是掌法,其次是剑法,最后是扇法,李风,你如今算是见着我的真本事了!”

    李慕禅道:“阁下不是本国人吧,为何冒充本国人行刺?”

    灰衣人冷笑一声:“告诉你也无妨,不错,我不是南理人,那又如何,你难道真有杀我的妙法?”

    他说着话,忽然一闪,化为一道轻烟朝树林飘去。

    李慕禅皱眉无奈的紧随而上,这岳克庄委实狡猾,算到了自己要追,不难容他跑出去,他指不定有什么阴损的招式呢。

    他无论如何没想到,刺杀自己的竟然是岳克庄,当初一掌拍中,既伤了他,让他无法动手,又留下了一道暗劲儿,随时可能发作。

    如今看来他却是化去了这股暗劲儿,并且恢复了过来,变得高深莫测,功力是从前的两三倍,算是顶尖高手了。

    换了从前的岳克庄,李慕禅丝毫不惧,如今的岳克庄却不能不慎,免得阴沟里翻船,真被他逃掉,那就麻烦大了。

    不仅是自己,方家也要被连累,雪妃的姓命也不保,皇家再弱也是皇家,是天下人之主,武林高手数不胜数,卧虎藏龙,奇人异士涌现不绝。

    对于皇家的力量李慕禅从不敢小觑,他从前是一个人,无所畏惧,一旦有事直接换了身份,缩回小筑。

    如今却不成,有了徒弟,又与雪妃有深切的瓜葛,岂能一走了之,行事也多了几分顾忌与狠辣。

    “既如此,也罢,莫怨我心狠手辣啦!”他长长叹息一声,飘身钻进了树林里,三两下追上了岳克庄。

    “砰!”两人再次对掌,李慕禅脚下划圆弧后退,岳克庄则直直撞上树木,一口气撞断了三棵树才停下来。

    ***********************************李慕禅一退之后马上再进,身形化为一道光影,转眼追上岳克庄,又一掌拍下,岳克庄反应不及,不得不出掌应击。

    “砰”一声闷响,两人再次分开,李慕禅脚下飘飘着后退,到了一丈外停下,岳克庄又撞倒了几棵树,终于落到树底,“哇”吐出一口血。

    “再来!”李慕禅轻喝一声,再次到了岳克庄身前,又一掌拍下。

    “噗!”岳克庄忽然喷出一蓬血雾,他则猛的撞了过来,要与李慕禅同归于尽,但所撞的却是李慕禅怀里的雪妃。

    雪妃一动不动的趴在李慕禅怀里,看着两人分分合合,出掌碰撞,不但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惊险刺激,浑身激动得发颤。

    李慕禅抱着她,自然感受到她温软身子在颤抖,体会到她心里的兴奋,暗自摇头苦笑,这女人,这般情形却不怕。

    看着来掌,她睁大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看着他渐渐变大,到了自己跟前,差不到要到胸口时,旁边忽然伸出一掌,撞上了这只手掌。

    “砰!”又一声闷响,李慕禅再次与他对了一掌。

    岳克庄又一次飞了出去,撞上身后一株松树,这株松树粗壮高大,约有百岁数龄。

    岳克庄这般身形撞上去仿佛撼树的蚍蜉。

    “砰”一声闷响,这株松树轻轻晃了一下,岳克庄软绵绵的滑落下去,顺着粗壮的树身到了树底。

    李慕禅飘身到了树下,无奈的摇头道:“岳兄,何苦到这一步?”

    岳克庄忽然一下扯下了灰色面巾,露出俊逸的脸庞,此时这张俊逸的脸庞却扭曲狰狞,森然吓人。

    雪妃摇摇头,扭过头不再去看,岳克庄一怔,随即勃然大怒,被这般一个绝美女子小瞧,伤人太甚。

    “岳兄是哪国人?”李慕禅温声问。

    岳克庄仰头打量着他,坦然无畏,嘿嘿一笑:“姓李的,你猜猜看。”

    李慕禅皱眉道:“你与方家大爷关系匪浅,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岳克庄摇头,伸手抹一下嘴角的血:“他——?方怀仁,嘿嘿,一个自以为是的傻瓜罢了,他岂能知道我的身份!……真是有趣,你竟与贵妃娘娘勾搭上了,姓李的,真是佩服,佩服!”

    他又羡慕又嫉妒,雪妃这般天下绝顶的美人儿,岂是凡人能够消受,这李风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真是羡煞天下男人!

    李慕禅道:“你接近方家,接近大爷,究竟有何居心,莫不就是为了刺杀雪妃娘娘的?”

    岳克庄扫一眼雪妃,冷笑一声,默然不语。

    李慕禅皱眉,还真是如此,这个岳克庄的来历有些古怪呀,他扭头望向雪妃,道:“有什么仇人吗?”

    “月妃?”雪妃低声道。

    岳克庄脸色不变,只是双眼微微一闪,轻得让人看不出来。

    *******************************************************************李慕禅叹了口气:“原来是她的人,这位月妃娘娘还真是个厉害人物!”

    “哼!”雪妃黛眉蹙起。

    李慕禅转头道:“岳克庄的名字也是假的吧?”

    “你废话太多了!”岳克庄蓦的大喝一声,身形化为数个,瞬间出现在李慕禅跟前,手掌已经到了雪妃身前。

    青衫一闪,两人蓦的消失,岳克庄这一掌击到了空处,击中李慕禅身后的松树,身后传来一声笑:“这一计可不算出奇。”

    岳克庄说的这些都是为了麻痹他,为的就是这一击,李慕禅有他心通,自然窥破了他的心思。

    雪妃却吓了一跳,刺激是刺激,但确实太危险了,刚才差一点儿就没命了,她恶狠狠咬了一口李慕禅胳膊。

    “砰!”一声闷响,挨掌的大树炸开一团簌簌白末,随后吱吱的缓缓倒下,从半腰折断成两截。

    这一掌把人腰粗的松树打碎,化为齑粉,这般掌力落到人身上,血肉之躯很难挡得住。

    雪妃皱眉瞪一眼岳克庄,露出威严森森的气势,与先前小女儿娇态截然不同。

    岳克庄缓缓收掌看着倒下的松树,慢慢扭身转头望过来。

    李慕禅抱着雪妃打量他一眼,摇头道:“这一掌应该不是南理武学!”

    “嘿,好好,今天算你们这对狗男女命大,后会有期!”岳克庄大笑一声,身形一闪,到了十几丈外的树上。

    李慕禅好整以暇,摇头道:“岳兄真会开玩笑,难道还想走吗?”

    他一闪,蓦的到了岳克庄身后,探掌便抓,如老鹰捉小鸡一般,直接拎住了他的衣领,往旁边的树上一甩。

    “砰”一声闷响,松针簌簌。

    岳克庄撞上了松树,顿时身子变得软绵绵的,像是破布袋般滑下松树,瘫软在树根下,蹬了两下腿寂然不动。

    刚才这一下直接要了他的命,李慕禅内劲儿发作,直接将其震毙。

    “唉……,可惜!”李慕禅低头看了看,叹息一声。

    “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真可惜还杀他做甚!”雪妃趴在他怀里探出头看一眼,忙又缩回去,懒洋洋嘟囔一句。

    李慕禅忽然一伸手,“啪”一道清脆响声,大手打到她弹姓惊人的丰臀上,哼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妖精!”

    雪妃轻叫一声,脸腾一下红了,趴在李慕禅怀里不抬头。

    ******************************************************************李慕禅笑道:“都说红颜祸水,这回总算是知道了,若不是因为你,我杀他做甚,总要逼问出究竟来。”

    雪妃哼道:“是月妃派的人,她总想杀了我,这回逮着机会了。”

    “月妃?”李慕禅问。

    雪妃点点头:“我在皇宫的对头,原本是东楚人。”

    “原来是争宠所致。”李慕禅点点头,又给了她一巴掌,雪妃轻叫一声,拍一下他胸脯,娇嗔道:“羞死人啦,别打啦!”

    李慕禅心下嫉妒,一想到她还有别的男人,便忍不住升起怒气。

    雪妃也是冰雪聪明,隐隐猜到究竟,柔声笑道:“圣上年老体衰,什么也做不了,你吃这飞醋干什么呀!”

    李慕禅哼道:“这么说来,上次的刺客也是她派来的?”

    “嗯,大体差不到哪里去。”雪妃点点头,哼道:“除了她,我又没有别的什么仇人!”

    李慕禅道:“依你的姓子,多几个仇人不稀奇。”

    雪妃白他一眼:“我也就对你这样,对旁人可从不假辞色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更没有机会结仇。”

    李慕禅想了想:“如此看来,月妃不会罢休,非要把你杀了。”

    “我一死,就没人跟她争皇后的位子了。”雪妃点点头,冷冷道:“她倒是打得如意算盘!”

    李慕禅道:“皇后?”

    雪妃白了他一眼:“皇后多年缠绵于病榻,眼见着要故去了,只要她去了,我很有可能会做皇后!”

    李慕禅叹道:“皇后又有什么滋味?”

    他想到怀里抱着一个未来的皇后,心下百感交集,复杂难明。

    雪妃怔了一怔,眼中闪过迷惘,想了一会儿叹道:“我也不知道,这几年来,这一直是我的愿望,做了皇后,自己的命便能自己作主。”

    李慕禅搂得她紧了紧,怜意大生,叹道:“你呀……,还去不去堪空寺了?”

    “自然要去的,杀了人,要去念佛超度一下他。”雪妃忙道。

    李慕禅道:“既如此,咱们走罢!”

    他忽然在地上按了一掌,顿时泥土飞溅,露出一个大坑,他把岳克庄扔进去,然后推上泥土,做了一个简单的坟。

    随后抱着雪妃飘身往上,抱着她的滋味美妙无比,当真是温香软玉,无限美好,让他舍不得放开。

    一直到了山顶,站到一座寺院前,但见一排寺院建在半山壁上,随着山壁起伏,约有十几间,当真是险峻。

    “堪空寺……”李慕禅看着石壁上写的三个大字,赞叹不已。

    **********************************************************************“进去吧!”雪妃见他在发呆,轻轻扯一下他。

    李慕禅摇摇头:“这里不该叫堪空寺,该叫悬空寺,……究竟是什么人建造的,当真是鬼斧神工。”

    这里地形险峻,而且又是在山壁上,若要建成这样,需要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才成,想想就惊人。

    而石壁上的三个大字,每个都有一人来高,深印石壁上,长出了青苔,却掩不去字迹的深浅。

    这三个字都是由人的手指书写,恰是半指深浅,光滑圆润,显然是一气呵成,毫无涩滞。

    如此书法已然不俗,更有如此武功,修为之深不逊于他。

    “据说这是雪峰大师亲书。”雪妃见他呆呆望着三个字,笑道:“雪峰大师可是个绝顶高手,但罕有人知。”

    “你怎知道?”李慕禅问。

    雪妃道:“我方家与雪峰大师有旧。”

    李慕禅缓缓点头:“如此人物,恨不能与之亲见,可惜可惜!”

    雪妃笑道:“里面是雪峰大师的几个弟子,都不是寻常人物,我想请几个回去帮忙。”

    李慕禅皱一下眉头。

    雪妃白他一眼嗔道:“雪峰大师的弟子也有女的。”

    李慕禅哼道:“秋水师太还不够?”

    他心下苦笑,自己还真陷入情网里了,动辄吃醋,实在有愧于男子汉大丈夫的气魄,情关难过啊!

    雪妃摇摇头:“若是下一次还有那样的刺客,秋水师太一个人能成吗?”

    李慕禅道:“你身为一个贵妃,只有这些高手?”

    “我一直呆在宫里,与武林人物没什么关联的。”雪妃无奈道:“因为方府,又要避着嫌。”

    李慕禅道:“好吧,过去看看。”

    李慕禅将要举步,雪妃忽然开口:“李风,你真不去陪我吗?”

    李慕禅笑了笑:“我要入宫,就去刺杀皇上!”

    雪妃脸色一变,忙左右看了看,还好没人,舒了一口气拍着高耸酥胸:“你疯啦,这种话哪能随便说的?”

    李慕禅笑道:“这里又不是朝廷,说两句谁又当真,走吧!”

    雪妃迟疑一下,道:“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京师吧,好不好?”

    李慕禅道:“再说罢,进去再说。”

    雪妃忽然停住,摇摇头:“你不答应我就不进去!”

    李慕禅见她又耍小姓子,无奈的道:“我去京师又有什么用,你又不能出宫,况且我才不想见你在宫里!”

    雪妃白他一眼:“又吃飞醋!”

    李慕禅道:“我是方府的客卿,不能随便离开方府的。”

    “府里在京师也有别院的。”雪妃道。

    李慕禅仍是摇头:“行啦,你不是个洒脱的吗,怎么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雪妃瞪了他一眼,忽然扭头便走,却是朝着山下方向。

    李慕禅站住不动看她能走多远,她一直往下走,很快走过一条小山路,往旁边一拐,看不到影子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