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哈哈哈哈哈哈
从崩溃中恢复了一些后，凌音和琴心小声哭泣着，紧抱着对方，一起面对眼前浓厚可怕的阴影。 仿佛回到了儿时。 因为是双胞胎，所以她们无论什么都是一起面对，只要两个人手牵手，悲伤和痛苦，乃至绝望，都能够跨越。 第一次绝望的记忆，是在很小的时候。 因为不小心打破了父亲心爱的昂贵古董花瓶，所以被狠狠的怒骂、抽打，关在房间里不给饭吃。 好痛，好饿，好害怕……两个小女孩抱在一起，在黑暗的房间里面，忍受着疼痛和饥饿，不停地哭泣。 父亲的身影，在年幼她们的心里，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怪物。 然后这并没有持续多久。 父亲惩罚她们之后，原谅了她们，严肃地要她们记住，不许在不该玩闹的地方玩闹。 聪明的凌音和琴心记住了，从此开始，渐渐成为了守规矩的，听话的乖孩子。 她们不仅没有再因为犯错而被惩罚，还总是得到包括父亲在内的大人们的表扬和奖励。 两姐妹非常开心，以为这就是世界的规则，只要做好正确的事，不做错误的事，就能生活得幸福快乐。 直至那一天。 真的只是偶然。 因为学校里出了些事，学生们提早放学，她们高高兴兴地回家，结果看到了……父亲在和陌生的女人和男人们，做奇怪的事情。 她们遭到了比儿时更惨痛的殴打！ 她们遭到了父亲仿佛恶鬼一样的怒骂！ 她们遭到了绝对不许把这事说给任何人听，否则就会被赶出家门的可怕威胁！ 父亲……再一次变成了那个恐怖的怪物！而且这次，她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为什么！？ 再一次抱在一起哭泣，因为疼痛和恐惧瑟瑟发抖的双子，想不明白。 但她们毕竟是聪明的孩子。 后来，凌音和琴心终于弄明白了，做错了的是父亲……而且父亲所犯的，是很严重的错！ 做错的不是她们，却是她们受到惩罚。 对她们施以“惩罚”的父亲，才是应该受到惩罚的那个！ 双子姐妹非常愤怒，萌生了小小的复仇心。 她们想要父亲得到应有的惩罚，于是参考网上搜索来的方法，加上自己的思考，制定了一个计划。 计划执行得非常成功！ 父亲在她们面前变得脸色苍白，不得不服从她们的要求，惩罚自己，承认错误，答应做出补偿…… 本来只是小小的复仇，却得到了超乎想象的，无比巨大的快感！！ 双子姐妹不禁深深陶醉其中。 原来，这才是世界的真相！ 正确与否并不重要，只要掌握了一个人的弱点，就能够征服他，控制他…… 了解到“真相”的凌音和琴心，从此开始，渐渐地改变了。 最终，她们成为了现在的模样。 …… 面前的原野清吾，就像是以前的父亲，一个恐怖的黑暗怪物。 但那只是因为她们没能找到其弱点。 只要找到他的弱点，这个怪物就一样能够被征服和控制！ 凌音和琴心的眼睛，再次闪烁起光芒。 改过自新？ 这是在世间看来正确的事，但那又怎么样！？ 就算她们不再做那样的事，世界的真相会改变吗！？ 不会！ 世间的“正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掌握在手的东西！ 因此，那些材料……绝对不能毁掉！ 因为它们才是她们真正拥有的……全部的一切！！ 想到这里，凌音和琴心停止了哭泣。 竟然因为过分恐惧而崩溃，真是太难看了。 不过不要紧，虽然原野清吾胜利了，但他没有任何强制力来让她们执行承诺！ 这也是她们先前思考和纠结的最后，答应这场对决的最根本原因！ 说到底，只是一个口头承诺罢了。 我们就是反悔了，你原野清吾又能怎么样！？ 双子姐妹缓缓抬头，看向对方。 目光交汇。 然后，她们见到了，对方眼里流露出的……深刻的怜悯。 怜悯？ 为什么是怜悯？ “看来，你们的选择是拒绝了。”晴司淡淡地说道。 “也对，在你们看来，我根本就没有能力强制你们执行承诺吧。” “只要你们反悔，这就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你们是这么想的吧。” 凌音和琴心沉默。 场上空手道部员们则全部紧张了起来。 搞毛啊！ 我们可都以为你赢了，就真的能让她们改过自新……至少也毁掉那些黑材料的啊！！ 结果她们还能反悔！？这也太……太不靠谱了吧！！！ 想到双子魔女的支配还会继续，部员们的心情可就复杂了起来。 甚至有人后悔，刚才应该多少做做样子的！在没有人为魔女出头的时候，为她们出头，肯定很能得到她们的好感……之类的。 另一边，美佳和星秀都神色凝重起来，唯有千秋脸色只是稍微变了变，就恢复平静。 晴司竟然都这么说出来了，那就意味着他肯定有对策，而说不定这才是他真正的…… 千秋是这么想的。 而她是对的。 晴司缓缓扭头，看向星秀。 “抱歉，后辈，我已经给了她们机会，但……你也看到了。” “前辈……”星秀的表情变得复杂，以及痛苦。 他再看向凌音和琴心，见到的是她们漠然、冰冷的眼神。 啊啊——可恶！他深切地悔恨，自己一直以来的懦弱、无知、无力。 “她们不履行承诺，但我会。” 晴司一边说，一边慢慢摆正脸庞。 “我会确实地，彻底地，将她们摧毁掉。” 双子姐妹再次见到他的双眼，顿时浑身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寒所笼罩！ 因为那双眼睛，里面充满的是鄙夷、轻蔑、嘲弄、不屑的……混沌黑暗的颜色！！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晴司突然大笑了起来。 那并不是他平时温和开朗的笑，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蕴含着刻骨蔑视的嘲弄之笑！ 这样的笑声一响起来，整个道场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 全场所有人，又一次惊呆！！ “抱歉，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看到你们自以为聪明和强大，以为自己能够抵抗到底的态度和眼神，我就真的忍不住要笑啊！” 刷！晴司就像是某个邪恶疯狂科学家一样，摊开了手。 “你们也不动那腐烂的脑子想想！你们都能够想到的巨大破绽！！我会想不到吗！！？” “哦，大概你们的脑子都已经成渣了吧~因为至今为止你们所对付的，都是对你们缺乏防备的人！” “他们被你们外在的美貌和优秀所迷惑！就像被美人鱼的外表和歌声所迷惑的水手一样，堕入海里，成为你们的猎物！！” “但我可不会那样。” 晴司用极尽鄙夷的目光，彻底地俯视两人。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看透了你们！” “剥掉你们的皮囊！撇去你们那点小聪明之后！！你们也不过是两个……哦不，两坨，腐臭恶心的渣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