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义肢都市
听完这句话，孟禁顿时听懂了其中的含义，就像百里一刀暗示的，有了这张身份证能做很多事，不过，不能做太出格的事，因为有很多双眼睛会盯着他们，万一出了事，百里一刀也保不住自己。 孟禁点了点头。 这孩子还行，不太傻......百里一刀感慨一句。 因为越野车被机械人开走，百里一刀和孟禁走进一道灰巷，两侧没有路灯，过道仅能容一人通过，凭借弥散的霓虹才稍微看清路状，墙角仍存垃圾堆积，污渍沾满墙壁漫射出淡淡光晕。 百里一刀冰冷的走在前面，似乎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开口道： “我记得你在废土的身手，至少是尘境吧？” 百里一刀对这里很熟悉，没有监控器之类的基础设施，他便把话讲开了，不再拐外墨迹的询问。 孟禁一愣，疑惑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什么？废土的那老头连着都没告诉你，那你身手跟谁学的啊。” 话音刚落，孟禁眼眸一闪，凛冽的杀气顷刻爆发，他顺势拔下后腰的铁刃，用力踏地一蹬，横刀似鹰击长空，精准的朝向面前中年人杀去，“我不允许你污蔑老村长。” 锵——！！ 孟禁瞳孔骤缩，他谁想到，对方极其熟练的抽出后背钢刀，在短暂片刻就能反应过来并精准出击，毫无压力的挡住这一击。 凭借百里一刀多年用刀经验，他现在可以清楚断定，眼前少年的刀法绝非常人为传授，诡异至极，远的张望，如同是废土的异兽象形功法，“他们也没教过你刀法，你是跟异兽学的？！。” 对视到孟禁露出惊讶的神情，百里一刀心中的猜想多添了几分坚定，便继续刺激对方，“你能打败我的儿子百里枫，他是神明传承者，难道你......也是。” 孟禁仰起头，瞳孔的惊讶再也无法遏制，想要说什么，无情被对方摇手打断。 “你的事情我不想过多了解，你只需要要知道早点完成任务，把我家小枫平安送回来，不然死的第一个是你。” 这位五官刀刻般冷峻的百里一刀，说的话越来越重，眉头却越来越轻。 说完，他把钢刀收回身后，背负着手朝巷道走，孟禁思忖片刻，把铁刃收到了后腰，眼神满是提防的看着这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只觉得对方的城府很深，但目的只有一个，早点完成任务，让被扣押在废土的少年早点回来。 走在前面的百里一刀，神情很淡，却又异常的认真，仿佛是一位资质深厚的中年教师，淡淡讲述： “‘超凡’分为修炼者和异能者，修炼者是以呼吸法修炼为主体，从而打破人类极限的枷锁，脱rou胎，入半神，这种修炼阶级通常表现为滞慢和稳定，进步空间比较狭隘，但门槛低，故修炼者占‘超凡’的绝大部分， 另一种‘超凡’就是像你和我儿子百里枫这样的，意外获得机遇，与神明相视一眼，并得其神器成为异能者，所施展的能力可登天遁地，在修炼的路上无所不用其极，潜在的资质很大，等修炼一定境界便可羽化成神，传承天地神祇，不过，这类群体是少之又少，一旦发现都是净土财团的必得之物。” 孟禁想到那一夜，正是和堕天使相视一眼便才获得神器的，糊里糊涂的成为异能者，似乎想到那位气质非凡，手持千彩之刃的百里枫，他试探问道： “既然百里枫是异能者，你为什么不把他送到财团，这样的发展空间不是更广阔吗？” 百里一刀点了根烟，夹着烟低沉的回答：“我可以接受问道孩子卑微的活着，决不允许他成为财团的掌中之物，变成傀儡被财团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就是这命，我不希望他也有这样的命运，”说到这，他猛抽了几口，最后将烟头踩在脚下捻灭，继续语重心长地讲述关于超凡： “‘超凡’有七境，尘、人、地、海、天、界、神。抵达界境便可超于凡尘，直抵天人之间，登上半步神仙， 而登上神境，哪怕是初入，便可与真正神明比肩。” 孟禁一惊，心想这个中年人竟知道这么多，多少有点怀疑对方的境界。 谁想到下一秒，满脸阴沉的百里一刀，举头望向霓虹低声道：“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道听途说。” 孟禁：...... ...... 巷子越走越深，等到依稀看见几抹光晕，低矮的楼体映入眼帘，路边有很多摆着旧布，售卖二手用品的，在净土底层，这些即使是二手用品，仍有人会趁闲置经济价的原则购买，有时候，低价的物品不仅对卖主有利，客户也会跟着受益。 热闹吆喝声充斥街头，这是一条略显明亮的街道，除了沾满污渍的墙体，其他地方喷刷这色彩鲜明的涂鸦，写着阴晦的反财团的标语。 孟禁看了眼热闹的破旧门，忽而露出一个警觉的神情，双眸微眯地望向前方： 数个安装义肢的公民在街道行走，他们年龄不一，老则八九十岁，年轻不过五岁，机械构造的肢体宛如拼接的泥木玩偶，通过棍镶嵌的方式拼凑在一起。 这些义肢看起来并不精致，甚至有的公民的义肢的型号略小，可能是年少时售卖肢体，到中年时没钱更换，导致现在佩戴幼年时的义肢，像是一个肌rou痉挛的病态人。 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肢体表面有着划痕或铁锈，很久没有做过保养的样子，粗糙到显得整个人邋遢几分。 孟禁第一次见那么多的义肢人，内心或少有些警惕，尤其是对视到他们连接到大脑的眼睛，数根电线插入太阳xue，带动起高速转动的LED蓝红光微芒的瞳孔，搞得整个五官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一刻，见识过数百头异兽的孟禁，贴切觉得他们更害怕些，毕竟异兽是没有意识禽兽，而人类作为高智商群体，如今却成为机械的共生体。 不过，身为堕天使传承者的孟禁，拥有右目神器能很清楚的感知到，那些安装义肢的公民的精神威压非比常人，似乎依靠科技，他们能快速开发身体潜能，在这利益熏天的净土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对于孟禁的出现，其他人没有什么异动，抑或是身体健全无义肢的原因，他们就像看热闹似得驻步半刻观看，依旧保持着朝原方向走。 人群在躁动，百里一刀没有停下的意思，叼着一根烟朝前走，相对这里的环境，并没有太多科技加持，好似贫民窟的窘迫与落败，到处是肮脏与嘈杂。 义肢人很多，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眼眸早失去了人类的神采，更多是是机械呵合成的麻木与冷漠。 这个地方，净土，明明代表的是先进与科技，可仍有许多角落残败不堪，保留着许多年前的落后。 似乎那些先进的科技，成为束缚人体的枷锁，搞得属于人类的灵性与神采，泯灭的无影无踪。 孟禁皱眉，若有所思打量着周遭的环境氛围，他迈着谨慎的步子，收起了在废土的狂野与不羁，生怕这些人发现他的不同。 幸亏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废土有人类存活的讯息，给孟禁一种身份安全的心理安慰。 百里一刀带来的这位陌生人，财团是不会在意的，他们不会吧注意力放到如同蝼蚁的公民身上，甚至对其余未归的雇佣兵不加过问，死亡在净土是一件极其寻常的事情，尤其是吾名之辈。 好比在同一天，平白无故死了百名公民，也抵不过财团小姐公子的一顿午茶重要。 百里一刀身为雇佣兵，身份特殊，与外人的交集少，少了个儿子多了位陌生人，那些邻舍也是不会过多注意的，谁有闲情关注别人家的事长事短的，他们在意的是今日的粮价与如何生存下去。 此时此刻，百里一刀和孟禁走到了一处直达电梯前，乘坐电梯跨越到地下，破旧的电梯发动机每次转动都会发出吱吱的摩擦响。 在最显眼的电梯按键处，歪斜张贴着一张霓虹广告单，闪烁LED灯的文字：D区赌台，帮你一夜暴富。 旧地下城里，抵达的电梯缓缓敞开，只见漫天的烟雾让人喘不过气来，数道粗厚的管子牢牢插在天花板，转动的排风扇才给闷热的空气带来几丝凉意，吹来更为鼎沸的怒喊声。 “哥俩好啊，三三元啊，五魁首啊，六六连啊...” “我特么是清一色，来来，都特么交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