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闹事
十二月，天寒地冻。 皇城大街上的人都穿着厚厚的冬装。那些在街道上嬉戏打闹的女童穿着粉红的袄子很是喜庆，百灵站在药铺门口感叹。 “眼看就要过年了。” 虎子站在他旁边附和，“是呀，来皇城后的日子过得真快。” 两人说完都在心里憧憬着在皇城的第一个新年会是何种景象。 但是不管如何只要有小姐在他们的日子都会越过越好。 刘大夫坐在玄医堂大厅帮上门的病人看诊，他平时不苟言笑但对病人总能和颜悦色。 云深一如既往按方抓药，不忙时还会拿出刘大夫送他的医书翻阅。 这时萧元吉站在玄医堂门口，他侧身对身边的一位中年男人介绍到，“朱掌柜这就是玄医堂。” 百灵与虎子朝他们行礼后默默退开让出路来。 中年男人抬头将玄医堂打量一番点头称赞，“不错，装修雅致，布局精细。” 萧元吉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毕竟这玄医堂装修布局他也发表了不少意见。 叶华蓉闻声从后面小院子里走出来。 朱掌柜看见她出来时先微微一怔，眼中难免惊讶。 原来真是一位小姑娘呀，不过倒也是一位奇女子。 他上前朝叶华蓉拱手道：“叶大夫。” 叶华蓉付之一笑，“朱掌柜。” 萧元吉见两人已经知道彼此身份也就不费口舌介绍了。 叶华蓉对着萧元吉二人做了个请的姿势，三人便一同进了后面小院。 百灵看向外面欸了声，“石黄今日怎么没跟着萧世子一起？” 虎子也纳闷，可转念打趣道：“怎么，jiejie想他了。” 百灵被虎子打趣的面红耳赤，伸手往虎子身上打去，“叫你胡说八道。” 百灵并没有用力，倒是虎子装模作样的求饶，“哎呀，疼，jiejie别打了。” 他们打闹时刻意压低了声音，并没有打扰到旁人，只是云深看着他们噗呲笑了。 石黄拿着一匣子走进来时，百灵正伸手打了虎子胳膊一巴掌。 “你们这是怎么了？”他疑惑的看着他们。 闻声打闹的二人一愣，回过神来虎子笑而不语，百灵的脸颊则更红了。 石黄担忧的看向百灵，“你没事吧。 你的脸好红，要不让刘大夫帮你也瞧瞧。” “我没事，就是刚才与虎子打闹的热了。” 石黄半信半疑哦了声，将一匣子糕点递给她。 “这是我特意给你们买的糕点，快发给大家尝尝。” 百灵打开匣子看着里面糕点不由赞叹，“真好看。” 匣子里有绿色的绿豆糕，红色的玫瑰糕，还有黄色的桂花糕。 每一块糕点上还印着不同的花纹，花草鱼鸟应有尽有生动形象。 百灵看着糕点出神时，虎子已经抢过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好吃，真好吃。” 他吃着还不忘赞美，不时有细碎的糕点飘出。 百灵嗔怪道：“看你猴急的。” 说完百灵将糕点一一分发给了大家。 后院敞亮的厅堂中，叶华蓉与朱掌柜相谈甚欢。 “朱掌柜，日后就辛苦你了。” 朱掌柜笑着拿起几案上属于自己的那份聘用契约叠好放入袖中。 “东家客气。” 叶华蓉心想朱掌柜虽然不能给人治病，但教一教云深医术还是可以的。 这不没几日的功夫，云深已经跟着朱掌柜身前身后叫着师父。 朱掌柜虽然没有应声，但还是用心的教导云深。 对于云深的机灵叶华蓉很满意，他相信云深日后能成为一名好大夫，因为他有天赋又懂的把握机会。 这一日叶华蓉刚用好早饭，就见虎子急急慌忙的跑过来，“小姐，不好了，有人在玄医堂闹事。” 叶华蓉听完连忙起身，百灵一边帮她穿斗篷一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齐齐朝府门口走，虎子喘了两口粗气道：“小姐，几日前来我们玄医堂治病的张八死了。 他家里人将尸体拖到玄医堂门口摆着，还嚷嚷张八就是吃了我们玄医堂的药才死的。” 说着话，叶华蓉与百灵已经坐上了马车，虎子用手在马屁股上一拍，“走。” 百灵伸手将车帘子拉好，坐到叶华蓉身侧神情愤愤。 “小姐，婢子看那张八家的人就是想讹钱。” “是不是想讹钱一会去了就知道了。” 叶华蓉想张八的家人只想讹钱还好，要是想毁了玄医堂那她就定不会轻易放过。 虎子一勒缰绳将马儿停在玄医堂旁的巷子里。 百灵掀开车帘，叶华蓉从里探出头来。 斗篷宽大显得她的身子更加纤瘦。” 百灵扶着她下了马车，一眼看去前方玄医堂门口百姓围了好几层。 百灵想要扒开人群，却被叶华蓉拦下。 “不急先等等。” 百灵不懂她要等什么，但还是听话的应声，“是，小姐。” 此时她们掩藏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盯着玄医堂门口。 张八的尸体躺在一张破木板上，尸体被一块白布盖着只掀开一角将张八的脸露在外。 张八的脸上青黑一片，七窍流血而那血还是黑色。 看热闹的人倒是因为人多又在白天都大着胆子打量。 张八家的妇人一会嚎啕大哭，“哎呀，我可怜的男人呀，你怎么就被人害死了呀？” 一会她又破口大骂，“丧良心的玄医堂，朗朗乾坤下就敢卖毒药丸害死我男人，简直没有天理王法了。” 妇人很胖，一哭一骂几乎用光了力气，她一屁股坐到张八的尸体前大口喘气。 四周看热闹的百姓都指着玄医堂议论纷纷，“哎呀，这才开几日就治死了人？”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玄医堂东家才十三岁。” “哎呀，怪不得十几岁的娃娃也敢开医馆不治死人才怪呢。” 这些怀疑嘲讽的声音皆一字不落钻入叶华蓉耳朵里。 白灵死死挽着她胳膊又怒又气，“小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会胡说八道。” “这世上舌无骨却伤人最甚，我们能做的唯有坚强自身。” 叶华蓉说着将目光锁定在玄医堂门口站着的灰衫男人身上，她倒想看看遇到这样的事他会如何处理。 朱掌柜神情镇定不见丝毫慌乱，等到妇人没了哭闹撒泼的力气才缓缓开口。 “各位请听我说，张八乃是五日前来我们玄医堂看病的。 当是给他诊病的刘大夫诊脉发现张八肾虚阳衰，便给他看了十日份量的补肾丸。” 朱掌柜说话时先指了指站在他身侧的刘大夫后又拿出一粒补肾丸展示给众人看。 四周看热闹的男人在听到张八是肾虚阳衰后都哈哈大笑起来，而女人则有些难为情。 张八家的妇人恢复了几分力气，指着朱掌柜暴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男人怎么可能是肾虚阳衰。 他明明就是得了风寒，而你们玄医堂的庸医诊错病不说还卖给他毒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