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 十三

    顺元皇后冷笑一声，说道：“你身边的人，都是你的人，她们自然是替你说话，就算是看见了，也只会说什么都没瞧见。”

    清眉看着皓宁，委屈的哭着，说道：“皇上，臣妾身边的人，是听臣妾的，可是，这淑贵人身边的人，总不见也听臣妾的吧，皇上若是不信臣妾，大可问问淑贵人当时带去的人。”

    皓宁看向淑贵人的宫人，顺元皇后赶紧乘胜追击，喊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收买了淑贵人身边的人。”

    清眉哭兮兮的看向顺元皇后，一脸的委屈，冲着顺元皇后说道：“皇后娘娘何出此言，臣妾就算是收买了淑贵人身边的人，也不可能收买了淑贵人身边所有的人吧？今个陪着淑贵人一道去臣妾宫里的宫人有好些个，总不见得都被臣妾收买了吧？”

    皓宁冲着淑贵人的宫人喊道：“今个，是你们哪些人跟着淑贵人去了景仁宫？”

    好几个宫人，跪着往前挪了几步回道：“是奴才、是奴婢等。”

    皓宁看了看，又冲着他们问道：“你们说，都看见什么了，可有否看见答应清眉或是她身边的宫人做了什么手脚。”

    宫人齐声回答道：“奴婢们没有看见。”

    皓宁又冲着素儿喊道：“素儿，你说，你都看见什么了？是不是看见了答应清眉在那盅血燕之中做了什么手脚？”

    素儿急忙回道：“回皇上，奴婢也没瞧见，那御膳房的宫人送来时，奴婢等人就在淑贵人身边候着，答应小主本来想直接就吃了，可是突然看向淑贵人，瞧着淑贵人的脸色像是也想吃的样子，便让给了淑贵人。”

    顺元皇后一听，不行，这样子说下去，可就没戏唱了。

    “素儿，你可得说实话啊！”

    素儿赶忙回道：“是是，皇后娘娘，奴婢的说的都是真话，绝无半点虚言。”

    顺元皇后又冲着素儿喊道：“那是答应清眉身边的宫人给你们小主送来的？这半路上，很有可能做了手脚，可你们却瞧不见。”

    素儿又急忙回道：“当时，答应小主说完让给淑贵人之后，乳娘便带着小阿哥进来了，淑贵人见着小阿哥来了，便赶忙吩咐奴婢拿回宫里吃，奴婢便赶忙端了起来，然后便回了延禧宫。”

    清眉哭喊着：“皇上，您听啊，臣妾当真没有做手脚，这盅血燕，被御膳房的人送来之后，臣妾虽说是动过一下，可是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啊，就算是说宫人被收买了，瞧见了也说没瞧见，那淑贵人就算是再傻，也不会瞧见臣妾做了手脚，还要吃吧？”

    皓宁闻言，心思着，这最后的话，似乎说得也有些道理。

    “小陶子，去御膳房把所有动过这盅血燕的人，都给朕传来延禧宫。”

    小陶子上前行礼应道：“嗻，奴才这就去。”

    皇上传话，御膳房的人自然去的快，那哪敢脚步满了，可不能让皇上等的时间太长了。

    很快的，御膳房的人便去了延禧宫。

    一个个上前跪地行礼，皓宁冲着御膳房的人喊道：“这送去景仁宫的血燕，是何人准备的？”

    一位御厨应道：“回皇上，是奴才。”

    皓宁怒斥道：“大胆奴才，竟然敢在妃嫔的补品中做手脚，害的淑贵人砒霜中毒身亡。”

    这话一说出口，吓得那御厨差点没昏过去，赶忙一个劲的磕着头喊道：“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愿望啊，奴才在御膳房当差十几年了，怎么敢做出这种事，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啊！”

    一番审问之下，御膳房的人又都像是没有说谎的样子。

    这可把皓宁等人给难住了，这究竟是谁做了手脚。

    皓宁又缓缓看向清眉，不由得又开始怀疑起清眉。

    清眉仍旧哭泣着，或许，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看，赶忙抬起头来，看向皓宁，用无辜的眼神看着皓宁，虽未说半句话，可是却一直的在摇着头。

    那样子不像是在做戏，像是真的很委屈。清眉看向凤卿，眼含泪水，脸上显示出些惊恐似的，冲着凤卿说道：“贵妃娘娘，莫不是你心里恨我，所以，所以...”

    这话清眉并没有说完，只是引了一头，就像是剩下的就等着谁来接茬了。

    果然，顺元皇后就像是顺藤摸瓜一般，接过这话茬。

    “不会吧？”

    顺元皇后嘴上这么说，可是转过脸看向皓宁，却又凝眉接着说道：“虽说这答应清眉曾经想要加害凤卿贵妃，不过，臣妾看着凤卿贵妃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吧？”

    凤卿一下子反应过来，看来，这是清眉给自己设下的陷阱。

    凤卿看向皓宁，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凝视着皓宁。

    清眉在一旁，又继续说着：“贵妃娘娘，是臣妾的错，你要臣妾死，臣妾不敢不死，可是，可是却不想竟然连累了淑贵人，可怜的淑贵人，明明是臣妾的恩人，可臣妾还来不及报答她，就，就这么枉死了。”

    皓宁此时一声没吭，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凤卿气愤的看向清眉，说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本宫就算恨你，也不会做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再者说，这事真要是本宫命人做的，万一东窗事发，这一查就查的出来，本宫何必用这么不高明的手段。”

    清眉没有吱声，只是在那里低着头一个劲的哭泣着。

    皓宁缓缓看向凤卿贵妃，凤卿看着皓宁微微摇头，像是不愿意多解释什么。皓宁心里犹豫，想起了自己没有处置清眉后凤卿的态度。

    片刻之后，皓宁才说了话。

    “行了，这事，朕自会命人彻查，你们都散了吧。”

    顺元皇后看看清眉，又看向凤卿贵妃，微微斜嘴一笑，站起身行礼告退了。

    众妃嫔也多走了，凤卿起身看了看皓宁，皓宁冲着凤卿贵妃说道：“你也回吧。”

    凤卿缓缓行礼，有些失落的走了。

    众人都以为皓宁回养心殿，然后再命人彻查这事。

    可是，皓宁却并没有，而是陪着哭泣不已的清眉回了景仁宫。皓宁这心里的默认，认定了凤卿贵妃便是幕后主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