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意志的继承（下）
阳光从落地窗洒入房间，房间里的二人相顾无言。 许久，卡丝佩才说道：“也许，是意志的继承。” “每一座基地城的城主，都被称为魔术师意志的继承者，都得到了魔术牌的认可。” “同理，那张魔术牌会选择让你看见过去，也是对你的认可，魔术牌继承了魔术师的意志，魔术牌选择了你，就是魔术师的意志选择了你。” “魔术牌认为，你能够继承魔术师的意志，或者说，多年前的魔术师预言到了你的存在，使其留下的魔术牌选择了你，让你看见那段过去，希望你能继承他的意志，带领人类继续对抗深渊。” “毕竟，”卡丝佩自嘲一笑，“当年的魔术师就知道，一旦他死去，人类必然会继续四分五裂，再也难以对抗深渊，但是为了彻底解决深渊，魔术师在明知自己会死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在最后一战深入深渊的中心。” “可他到底放心不下人类，所以才会留下32张魔术牌，希望能够抵抗深渊。” “但是……人类需要领袖。” 卡丝佩盯着克里斯的眼睛：“对比深渊降临之初，人类对于进化已经有了更深的了解，进化者的数量更是十数倍于最初，但是……对比强硬的战争之初，最后一战至今近300年，人类昔日夺回的地盘却在逐渐被深渊蚕食，人类也早已不再是铁板一块，鹰派鸽派亲深渊派林立，联盟的统治早已不再强硬与团结……” “这一切都是因为人类没有了领袖。” “没有了像魔术师那样能够让绝大多数人信服的领袖，没有了能够将全人类的力量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的领袖。” “智慧生物最擅长的就是内斗，人类自然也是如此，人类现在不是输给了深渊，而是输给了自己。” “灭族灾难在前，人类需要一个领袖，来团结全人类的力量对抗深渊！” 卡丝佩越说越激动起来。 “人类苦内斗久矣！” 克里斯抬手打断卡丝佩的话：“请等一下，卡丝佩大人，您不会以为，我有可能会是魔术师意志的继承者，人类的下一个领袖吧？” 卡丝佩平静了一下：“为什么不可能呢？” 克里斯无奈：“您仅凭这一个过去的场景就认为魔术师选择了我吗？也许还有很多人也能看到呢？” 卡丝佩大约是彻底冷静下来了：“那也没关系，只要有人能继承魔术师的意志，那就可能有人能够成为新的领袖，可能是你，也可能是别人，不管如何，对人类总是有益的。” “魔术师也不是一开始就是人类领袖的，他也是一点点成长起来的，如果每一个能够继承魔术师的意志的人都能在进化的路上得到引导和教导，也许他们也会向着人类领袖的方向成长呢。” “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再出现一个人类领袖，最差的结果不过也就是一个坚定的敌对深渊者，怎样人类都不亏，还最大程度地杜绝了“人jian”的出现，何乐而不为呢？” 克里斯：“受教了。” 卡丝佩笑了：“无论如何，我还是对你报以很大的希望，希望以后，你能扛起人类的大旗，给人类一份新的希望。” 克里斯：“虽然说起这个还太早了一点，不过，我也希望会有这一天。” 二人相视一笑。 克里斯离开的时候，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跟卡丝佩说镜子走廊的事，毕竟他也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还没有觉醒就能够使用魔法。 预言术起底高级魔法，现在克里斯根本无法使用，昔日赖以生存的直觉也是长期使用预言术带来的好处，现在也没有了，克里斯也没法依靠自己的直觉判断这件事的好坏。 想了想，干脆等到明天来宣誓再考虑说不说吧。 克里斯离开后，卡丝佩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克里斯的背影离开。 黑桃5基地位于较后方，历来没有什么献祭仪式靠近，卡丝佩也没有救到过什么幸存者，而且能够得到魔术师讯息的幸存者肯定受到保护，肯定不会有人把魔术师留下的讯息说出来，所以她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能够看到魔术师留下的信息。 但是直觉告诉卡丝佩，人肯定不多。 克里斯…… 要好好保护一下。 接下来，就要期待一下明天的阿列克斯了，作为与克里斯同一批的幸存者，阿列克斯的进化天赋也很值得期待。 克里斯刚回到病房，阿列克斯就扑过来：“克里斯！我知道我的名字了！” 克里斯抬头看着这个憨憨。 阿列克斯昂起头：“阿列克斯·伯斯德，以后就是我的名字了！” 克里斯：“姓是你想的？” 阿列克斯理所应当地点头：“是不是很棒！？” 克里斯无所谓点头，越过他修炼去了，任由阿列克斯继续在那里喜气洋洋。 接下来，克里斯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克里斯把自己关进厕所，开始用精神力勾画魔法阵。 低级魔法——水盾！ 克里斯面前出现了一面正六边形半透明的蓝色水盾牌，大约一平米那么大。 克里斯也发现自己那好不容易有了整个小水洼精神域六分之一的精神力消耗一空，克里斯大脑钝痛，面如金纸，直接靠着墙倒在了地上，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眼冒金星。 克里斯立刻勾动神性精神力，周身的进化因子立刻就欢呼雀跃地进入精神域，被神性精神力一点点吸收同化。 随着神性精神力的壮大，克里斯精神力枯竭的后遗症也逐渐好转，克里斯撑着墙壁站了起来。 经过试验，克里斯发现雾境初阶的六分之一的精神力只够使用一个低级魔法。 接下来就要试试同样精神力被转化为神性精神力后能用什么魔法。 克里斯继续坐在圣语花树下。 不同于之前让神性精神力被动吸收进化因子，克里斯现在根据卡丝佩帮他进行觉醒仪式时的方法，用自己的精神力引导进化因子进入精神域。 首先，将精神力就尽可能地分成细丝，然后捕捉空气中的进化因子，使无主的进化因子染上他的气息，诱拐它们进入他的精神域。 克里斯速度不算慢，毕竟是前世精神力强悍的半神，他对精神力的运用早已炉火纯青，即便现在不太习惯，也远比卡丝佩对精神力的运用高超，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精神力没有卡丝佩的强大纯粹，所以想让进化因子染上他的精神气息比较难。 让进化因子染上精神气息的过程就叫做“染息”，向来是精神力等级越高，速度越快。 而让自身精神力捕捉进化因子的过程叫做“引灵”，却不看精神力的等级，只看精神力的运用，运用技巧越高超，速度就越快。 一个小时，克里斯试验了雾状精神力的染息速度后，果断换成了神性精神力。 神性精神力一出，只能说是天差地别。 克里斯能明显感觉到，神性精神力化为的细丝所到之处，根本就不需要去捕捉，附近的进化因子就会自己附上来，而且影响范围很广，克里斯如果想，方圆百米的进化因子都可以被扫荡一空。 而且神性精神力染息速度也是快得离谱，进化因子一靠近神性精神力细丝，就会被染成浅金色，颜色比雾状精神力更深，直接就会顺着神性精神力细丝进入克里斯的精神域。 然后，进入精神域的进化因子就可以被克里斯人为控制了，克里斯可以让其被神性精神力吸收，也可以使其继续如雾状充斥整个精神域。 接下来的半天，克里斯靠着神性精神力快速地壮大了神性精神力，也将整个小水洼精神域都充满了进化因子，接下来如果想要突破为雾境中阶，就需要用精神力挤压各进化因子之间的缝隙，使其之间的缝隙缩小一倍，再用精神力填满精神域，之后再将其缝隙压缩两倍，就能进入雾境高阶。 最后，将整个精神域里的精神力压缩成水滴状，就正式踏入水境。 然后就不断扩展精神域，当水状的精神力填满池子一般大的精神域，就踏入池境。 当精神域更大，精神力如同河流一般可以流动起来时，便为川境。 等精神域如海洋一般浩大，便跨入海境。 最后一个境界为“星云境”，当年由魔术师达到，至今人类中的星云境强者也不超过五个，被誉为“人类巅峰”“人类天花板”，没有详细的介绍，也可能是基础书籍上不介绍。 雾境初阶巅峰的普通精神力，足够克里斯试验了。 克里斯继续躲在厕所。 最后试验的结果是，雾境初阶巅峰的普通精神力最多只能勾画六个低级魔法中最低级的魔法，或者是三个低级魔法中比较耗费精神力的魔法。 而其一半的普通精神力用来壮大神性精神力后，却能使用至少三个低级魔法中比较耗费精神力的魔法，甚至是一个较为节省精神力的中级魔法。 神性精神力:普通精神力的比例至少是2:1，且神性精神力的魔法质量与普通精神力简直不可相提并论。 这一点着重体现在魔法等级上。 克里斯大致感受了一下，雾境的普通精神力是根本无法勾画中级魔法的，因为其质量不够高，而神性精神力的质量相当高，完全无视了精神力质量的限定，也就是说，如果普通精神力想要释放更高级的魔法需要其总体等级的提升，而神性精神力却完全不需要，理论上来说，只要神性精神力的总量充足，即便是雾境，克里斯也能靠神性精神力释放高级魔法。 这才是最逆天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