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8、内部聆讯
内部调查， 张崇邦坐在了一张椅子上，高级助理警务署长骆志辉打着电话走进来，对于这次内部调查有点轻佻，他对着林毅星说着， “好，就这样定了，星期三晚上8点。” “等什么开始吧。” 骆志辉来到了这里，他对着林毅星说， “等什么，开始吧。” “赶时间开会啊，熄电话。” 张崇邦坐在椅子上，他看着骆志辉很不满，觉得骆志辉应该是随便走个过场，对于他的罪已经开会定下来了。 一旁的东九龙署长在一旁宣读着， “张崇邦，高级督察…” “这次的内部调查聆讯，由高级助理警务署长骆志辉负责。” “调查结果会上呈律政司，这次聆听很可能会停职、坐监，明白吗？” 张崇邦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的身上有两件事，一单是向飞虎队开枪、一单是医院里开枪… 因为涉及他的职业，两件事都需要内部调查，同时上呈的是律政司。 香港三司十三局，而里面的三司是律政司、财政司、政务司。 律政司专门负责香江的法律事务，包括提出的所有刑事检控，并负有对香江所有罪案进行检控的最终责任。 还有草拟zf提出的所有法律草案，以及为香江zf提供法律意见，亦负责担任法律改革委员会主席。 是一个很严肃的机构… 而身为差人出了事又搭上了律政司，都不是会是好事。 骆志辉看着眼前的张崇邦，他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轻佻，他在事前就已经看过了资料，着重的去看张崇邦4年前的那次上庭… 张崇高与邱刚敖的那次… 骆志辉看过了张崇邦的档案，他不觉得张崇邦是一个胡乱来的人，而在最近的那次， 张崇邦连同自己与自己的老婆在场，依旧选择救司徒杰。 骆志辉不会这样做，但不妨碍他很欣赏这样的人， 欣赏是欣赏… 但，于法面前，张崇邦没有的逃脱， 张崇邦这次会入狱，最终的调查只是看律政司那边要判多少年… 而骆志辉、林毅星两位担任聆讯的高层，能影响到其中的力度。 骆志辉的声音变得严肃，没有刚到来时的轻佻，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地跟张崇邦说，， “一共是两单…” “先讲舞蹈馆的那件，在当天你向飞虎队开枪，我没有说错吧？” 张崇邦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压力，他咳了下，很真实地跟骆志辉说， “你没说错。” 骆志辉当差很多年了，他从张崇邦的话里听到了对自己的不满，也许是刚才的一通电话。 同样的，骆志辉觉得即使在内部聆讯的情况下，依旧能不叫自己一声骆sir，反而是很普通的说着：你。 骆志辉在看资料时的了解，与他见到真人时的了解，一模一样… “如果今日伱没合理的解释，律政署会控告你，你可能会坐监，你明白吗？” 张崇邦微微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坐监，他站着的立场从来没有改变过，犯错就认。 不会因为是自己从而转向其它立场， “明白…” 这次的事情太过严肃… 袁家宝在外面一直偷偷看着，戴卓贤也是如此，袁家宝深吸了一口气，他对着戴卓贤说， “我想进去…” 戴卓贤不理解袁家宝的做法，他对着袁家宝说着， “你疯了啊？” “聆讯不可以旁听，连打断都不可以，这是很严肃的东西，你进去…” “可能会影响到邦主的。” “我们进去被当成示威怎么办？里面的是高级助理警务署长骆志辉，除了一哥，就是他最大。” 袁家宝看着戴卓贤，他很坚定地跟戴卓贤说着， “我想进去，我想说两句…” “…” 戴卓贤看着袁家宝，袁家宝执意的要打开门，戴卓贤看着一众焦急等待的组员们，他对着组员们说， “一起进去。” 林毅星是带着姚若成出来的，他与姚若成的关系很好，而张崇邦是姚若成的嫡系，他对于张崇邦很是照顾， 林毅星没有很严肃的叫喊，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说的如同跟朋友讲话， “聆讯不准旁听，出去。” 袁家宝鼓起勇气看着林毅星，他看着林毅星说， “我知道我们进来不合规矩…” “但，我们必须这么做。” “希望几位可以给我个人情，他是一位好差人来的，sir…” 骆志辉看着袁家宝一众人，袁家宝不应该进来，他是很讲纪律的人，他对着袁家宝说， “不管你们什么关系，按规矩，立刻出去！” “…” 袁家宝等人敬礼表示抱歉，他们一同的离开了，戴卓贤叹息了一口气，他真的觉得袁家宝进来没有用。 张崇邦看着袁家宝等人，如果当时自己这样，那… 张崇邦这些天想通了很多的事情， 邱刚敖的、自己的、袁家宝的、姚若成的、林子社的、杨锦荣的… 很多很多的人… 他每天都见很多很多的人，他没有一点改变。但唯有这些天，他见到的人，让他做出了改变。 袁家宝不是只有拍马屁、姚若成帮自己擦了不少的屁股，林子社的那番话，还有杨锦荣跟林子社间的关系。 让他感慨颇多， 也体会到以前的自己太过刚硬，不懂人情世故，给朋友给伙计带来很多麻烦… “三位阿sir，真的不是只有黑和白，还有很多灰色地带，就这两次的事件，我真的没法选择。” “这两次事件，我真的没有选择…” “是我，我想警务人员开枪，是我的错。是我，在医院对阿敖开枪，是我的错。” “但我相信，就算换了其他人，他当时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张崇邦在说自己，也在说邱刚敖，他们都别无选择… 感同身受 张崇邦坐在凳子上，他没有去想自己会怎么样，会不会坐牢，坐多久，他只想说他这些年在差馆见到的现象… 他在这一刻释然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判决，他都可以接受，他只想对着在场的人说说自己这些年的感受… “我19岁进警校，这个游戏规则怎么玩，我很清楚。” “现在这个年代，很多人当差之后，只会攀关系，根本没想着抓贼。” “对，我们学过很多技能，但最擅长的，就是稳妥还有等待，明白…” 张崇邦看着差馆的变化，他不是不懂，只是不去做， “阿sir，打份工而已，搏咩命啊~” “但曾几何时，我们可以很坚持，都是为了一个信念，甚至可以奋不顾身，哪怕是牺牲…” “我们在想什么？” “我们不是在想怎么去做少一点，而是想着怎么去做好一点。” 张崇邦说到这里，他抿了抿嘴，对着众人说， “差人，是我的梦想。” “以前我抓到贼的那刻，我感觉自己散发着光辉。” 张崇邦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脑袋，他露出了很伤感、不解的表情，他对着骆志辉说， “19岁，现在我快40了…” “现在的我会想一个奇怪的问题，它一直在我脑里盘旋，挥之不去…” “其实，差人的职责是不是抓贼？” 张崇邦抿了抿嘴，他看着眼前的各位高层说着， “sir，我没有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