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邵洛如风初相会(1)
她心里早清楚,罗三娘跟这叶老爷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过往! 她也不是不好奇,可是一个罗三娘口紧得很,二个这叶老爷也是含蓄得很,这两个人就好像是彼此说好的一般,虽然都关心彼此的近况,却从来都不会去亲自询问,总是这般的拐歪儿抹角的…… 摇着头,想着心事,开门的一瞬间,面前突然跳出来一个人。 罗锦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镇定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叶贱人,白了一眼,错开身子,离开。 对于罗锦来说,叶贱人这种堵在门口吓人的小伎俩,真的就跟白痴没啥区别! 叶之夜见罗锦没被吓得大叫大惊失色,直觉得自己真的就像个白痴,脸皮一红,正要追上去找罗锦算账,叶老爷在屋子里却出声叫住了他。 “爹。”叶之夜不情不愿进屋,看到桌子上的那纸合约,顿时就不好了。 不止这一次,这死丫头酿酒让叶家供粮,以后只要是酿酒的量大,都是叶家来供粮,这让他日后如何拿捏这死丫头。 “这个黑心的死丫头!” “怎么?”叶老爷慢不经心的道。 “爹你看!”叶之夜把合同放在桌子上,正对着叶老爷要细细斟酌,叶老爷却抽过那单子,“合同已定,你无须多说。” “……”叶之夜一口气呛在喉咙里,明明这合同就是有纰漏,爹为什么不但不指出来,还签了。 “你呀,要学的东西还多得很,不管是做人,还是经商,都不能只计较这一时得失,眼光得放得长远一些。” 叶之夜哑在那里,叶老爷再将那合同扬了扬,似想起什么又塞到叶之夜手上,“诺,这合同爹交给你了,这事,爹给交给你了,你可不要意气用事,将这事给搞砸了。” 这酒要卖要哪里,叶之夜自然知道,他们叶家虽大,却还没到能得罪国公府的地步。没办法找那死丫头的麻烦,还得尽力的配合那死丫头,叶之夜叽歪着嘴,收了合同,麻溜的出了父亲的书房,走出嘉实酒楼。 小五自上次的事后,被叶老爷狠狠的罚过,再也不敢离了叶之夜半步,虽一直不吭声,却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叶之夜站在酒楼门口,摇着扇子,一口恶气出不来,心头正堵得慌,抬头就看到了对面。 对面庆贺酒楼的曹营今天身子刚刚爽利了些,才到酒楼来巡视。 叶之夜咬了咬牙,“小五……”今天他不教训一下那曹营,他就不姓叶! 曹营回头,正看到叶之夜。 四目相对,叶之夜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曹营却是见了心上人,心头一跳。他的小夜儿还是那么好看,发起怒来,更美! * 庆贺酒楼和嘉实酒楼今天唱起了好戏,可惜罗锦却已经走远,她揣着合同走出了嘉实酒楼,人却是有些茫然。 粮食有了着落,她现在要干的是,如何组织人手,扩大生产力,争取十天内能交上货…… 这第一步,要将小酒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空间尽量腾空。第二步,得将村里那两家酿过酒却倒闭了的人家家的酿酒家什给接过来。第三步…… 罗锦不辩方向,漫无目地的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脑子中将所想所需一一罗列出来。 等她想得差不多,停住脚步的时候,抬头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一处她没到过的地方。 此处眼生的很,罗锦四处张望,打算辩别分向,出城回罗家村。 然而,方向还没找到,猛然抬头却看清楚了对面一处院落匾额上的四个字,一下子讶异张嘴。最终,却又是笑了。 “昆谨书院”罗锦口中轻念着匾额上的四个大字,眸光再一扫这院落周边四处,哪里还是人水马龙的昆城中心街头,此处已到了城西,两边只有几家书画铺子,安静中却透着品格。 书院门口,石狮张狂,内里却又透着古朴典雅,门头匾额上的四个字,更是龙飞凤舞。 相逢不如偶遇! 上次鸡瘟事件,玉如风不请自来,挺身而出,虽然好像没在明面上帮她,然,暗底里,每字每句都恰到好处的向着她,她如何能不知。 玉如风巧妙的帮了她,又没给她带来丝毫的麻烦,这份情,她还没还呢,既然路过,怎么说,也得去当面道个谢吧。 边想着,大脑已经支配着脚步,过了马路,进了书院。 入得院门,只觉得一股香气迎面扑来,随着香气,再打量道两边成荫的绿树,原来都是桂花树。刚入秋,桂花已然香了,在这优雅古朴的书院,更突显其香气雅致无双。 只眼前这一景,心情便跟着好了起来,心也静了下来。 罗锦不知道玉如风住哪,便跟路过的一位匆匆而过的书院学子打听了玉如风的位置,玉如风刚到学院,那学子竟然一脸崇拜的给罗锦指了路,然后上下打量罗锦。 真是哪里都有八卦,看样子,只怕来找玉如风的女孩子不只她一个吧!罗锦不动声色道了谢,辩了方向,奔着书院后面走去。 昆瑾书院很大,玉如风住得也很偏,罗锦走了约有二里地,路过一片竹林,远远的,才看到那学子指的院子。 再走两步,便听见了有琴声响起,隐约中就能勾人心神,使人情不自禁的靠近,想听个清楚明白。 只让她想起一句诗:一双幽色出凡尘,数粒秋烟三尺鳞。从此静窗闻细韵,琴声长伴读书人。意境深远! 越走近,琴声越大越清晰,只觉得琴声虽然悠扬动听之极,然内里曲调却是透着些许郁郁之气,让人心生感伤。 * 罗锦进了城,宁三却坐不住了,昨天他回来后,就带着那个曾在石雕镇看到过罗锦,却不敢确认的手下,在暗处再次确认,当那手下确认,他在古镇看到的人正是眼前的罗锦时,宁三当时就疯了。 想说吧,怕主子生气,不说吧,那是不忠。 思来想去,替主子不值,只觉要杀要剐都得去说。 邵洛彼时正在擦他那把砍柴刀,听到宁三的汇报,脸色似并未变,然而身上的冷气却是徒然一增,让宁三一个哆嗦,再抬眼,却发现,主子已然化作一道青影跃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