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狼烟四起
他提醒司马昭没错，可错就错在赞美曹髦过多。 刚才，司马昭是有感而发。 现在旁人赞美曹髦，司马昭心里就不高兴了。 他扬手就打了司马脸一记耳光，悻悻地怒吼：“放屁！你这小人，懂什么？滚！” 啪！哎呀！ 司马脸惨叫一声，伸手捂腮，感觉牙板都松了。 但是，为讨司马昭欢心。 他当真是就地一滚，边滚边说：“是！相国大人！小人滚出去！现在就滚！” 哈哈哈哈！ 无论如何，司马昭及麾下将领也被司马脸的奴颜和滑稽逗得大笑起来。 总算有点开心事。 …… 为揽兵权，司马炎带伤上阵，率护卫铁骑，日夜兼程，赶赴雍州，督战司马舟和陈泰。 …… 蜀汉。 成都！ 姜维接到赵丽容和赵丽霞这对姐妹花的信报，赶紧入宫。 他跪奏后主刘禅：“启奏陛下，司马师已亡，司马昭继兄位，握重权，欺新君曹髦。 亲曹将领田豫和诸葛诞因为不满司马氏专权，故发檄文讨伐司马昭。 司马昭威胁魏新帝曹髦御驾亲征，重兵擅离洛阳。 臣请乘间伐魏，以图中原，复兴汉室。” 刘禅此时正左拥右抱，衣衫不整。 他哪有心情听姜维禀报此事，隧从之，并诏命姜维统兵兴师伐魏。 他只想姜维快点离开后宫，他得享受齐人之福。 姜维拜谢而去，随即和赵统轻骑到汉中，整顿人马。 这赵统便是赵丽霞和赵丽容的父亲。 无论姜维去哪里，均带赵统于身边。 因为赵统有万夫不当之勇，且智勇双全，继承了赵云的优秀基因。 听说姜维到了汉中，而且，还要统兵伐魏。 川蜀征西将军张翼赶紧来见姜维，跪地劝说：“禀大将军，我蜀地浅狭，钱粮鲜薄，不宜远征。不如据险守关，恤军爱民，保国为上。 魏国那边，虽然皇帝曹髦与其相国司马昭矛盾很大，但是，司马昭手握重兵，猛将如云。 司马氏迟早还会另立新君。 且魏国几乎所有州郡，皆握在司马昭手中，钱粮兵马，随时可调度。 三国之中，以魏国地广人多，钱粮和矿山，多不胜数。 战争乃是手段，打的不仅是前方将士的智勇，也是后方钱粮辎重的供应。 如今，魏国京都，在田渊治理下，商贾云集，繁华昌盛，天下人皆向往。 即便我汉国人入魏，吴人入魏，到魏国京都后，都不愿归国。 甚至有些人宁愿在魏国京都乞讨为生，也不再回来。 魏国已成人间天堂。 最近几年，我国人口流向魏国，东吴那边也是如此。 皆因曹髦小儿施仁政虏民心，窃取仁君德君明君虚名。 由此可见，魏国此次诸葛诞之乱，也将是毌丘俭一样的下场。 一旦司马昭斩杀诸葛诞，腾出手来，以司马昭睚眦必报的性格，必兴举国大军，报复我等，以我汉国三五百万人口，实难提供所需应对之兵源和钱粮。 届时，几方大战起来，我等国将不国。” 姜维不以为然地说：“非也！非也！ 昔丞相未出茅庐，已定三分天下。 然丞相六出祁山以图中原，不幸半途而废，以致丞相功业未成，含恨而去。 今吾既受丞相遗命，当尽忠报国以继其志，虽死而无恨。 今魏有隙可乘，不就此伐之，更待何时？” 夏侯霸赶紧出列，抱拳拱手，躬身说：“大将军之言是也。 可将轻骑先出枹罕。若得洮西南安，则诸郡可定。” 夏侯霸本乃魏将，且是曹魏宗亲。 之前因为司马师专权，故设计除司马师，但是，事未成。 故引兵逃往蜀国，甚受姜维重用。 …… 在姜维看来，有魏将来投，那是好事。 这是一种信号。 姜维认为只要自己善待好来投降的魏将，就可以引更多的魏将来投。 如此，一旦曹髦不是司马昭的对手，将会有更多的亲曹将领来投。 成大事者，必须海纳百川。 …… 几年前，郭修奉曹髦之令潜蜀，已经与夏侯霸联系上，且暂住于夏侯霸府中。 他有郭方的锦衣卫通报情况，可以随时掌握魏国的最新动态。 也可以随时向夏侯霸通报新君动态。 曹髦施仁政，布恩泽，揽兵权。 这让夏侯霸深受鼓舞，他也想早日归国。 此时，郭修乃进言：“将军还是暂留西蜀，争取兵权，将来里应外合。 将军之事，小人多次向陛下禀报。 陛下非常感念夏侯家族以前对皇权巩固作出的巨大贡献，很想见将军一面，并给将军家庭留好了高位。但是，将军仍得忍耐时年，以备陛下急需之用。 尤其是，将军要在西蜀揽到兵权。” 夏侯霸感觉言之有理，遂更卖力服侍姜维，争取重用，争取兵权。 故姜维说什么，夏侯霸便附议什么，紧紧跟随左右。 郭修也经夏侯霸向姜维推荐，随军参事。 …… 张翼见状，虽暗恨夏侯霸，但却不敢再劝。 他又现姜维献上一计说：“向者不克而还，皆因军出甚迟。 兵法云：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今大将军既然决定北伐中原，末将以为，若我大军火速进兵，使魏人不防，必全胜也。” 赵统赞叹：“好计策！张将军真乃朝廷柱石也！” 夏侯霸急急恭维说：“张将军智勇双全，文可定邦，武可安国，世人皆知。 此计甚好，末将赞同。” 姜维也点头赞同，心里舒服多了。 不过，他对张翼文可定邦、武可安国之智勇，深感不安。 自诸葛亮去逝后，姜维在川蜀并不太受重用。 朝中文武对姜维也颇多微言。 所以，平素，刘禅只给姜维一万兵马训练，也不付出征之权。 姜维深知自己的处境很尴尬，很想打个大胜仗： 一来可以提振川蜀士气。 蜀人本不好战，后主刘禅又整天饮酒作乐，以至蜀中军队暮气沉沉； 二来可以提升自己地位。 自己乃胡人，若不是诸葛恩师看重，在蜀中何来立足之地？ 三来自己作为诸葛亮的关门弟子，也得为恩师在天之灵撑些门面，建功立业。 …… 于是，姜维引兵五万，望枹罕进发。 蜀兵至洮水时，魏国守边军士报知雍州兵马都督、征西将军陈泰。 陈泰派人快马报知司马昭。 所以，也就有了司马昭派司马炎带伤南下川蜀督战，并且带上司马舟。 其目的是要从陈泰手中分些兵权，以后再揽雍州所有兵权，斩杀陈泰。 如此，整个雍州的兵马大权便落入司马氏手中了。 在司马氏看来，陈泰亲曹，虽无与毌丘俭、诸葛诞结盟，但是，一旦平定这次诸葛诞之乱后，曹髦与司马氏的决战恐怕会真的到来。 而陈泰坐拥十几万军队。 若其呼应曹髦，从背后捅司马氏一刀，司马昭不死也会倒下的。 …… 司马昭并非常人。 他也是终日盘算，如果不得京都。 在中原无法久据的情况下，退兵雍凉自立，倒是最好的办法。 因为其父司马懿以前为抗诸葛亮北伐，长期经略雍州和凉州，执掌此二州兵马大权。 此二州的将领基本上是司马懿提携起来的，皆感恩于司马家族。 此前，以陈泰的军事才华，获司马懿、司马师重用。 但是，自从司马昭与曹髦的矛盾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之后，司马昭对陈泰手中的十几万兵马就不放心了。不能把陈泰变成曹髦手中的一把刀啊！ 曹髦小儿手中的刀已经够多的了。 吕扬和文鸳！唉，头疼！ …… 郭修也暗中联络已经入蜀多时的锦衣卫高结昌，将情况手书绢帛信，令高结昌火速派人送给郭方并转呈曹髦审阅，以便曹髦及时了解西蜀情况。 因为郭方受命训练锦衣卫，也是同时受命训练鸽子的。 飞鸽传书最快。 于是，高结昌便飞鸽传书与郭方。 高结昌不能越级直接向曹髦禀报什么。 那些鸽子也飞不到曹髦那里。 因为曹髦那里警卫森严，有鸟飞过，必被其侍卫用弓箭击落。 所以，郭方得把情报送与罗靖，再由罗靖送与曹髦。 当然，有时候，郭方也会亲自向曹髦送来情报。 …… 雍州。 司马舟经与陈泰相商后，先起马步兵七万迎战姜维。 司马舟在司马大家族中，算是后起之秀，长相也帅气，曾与单雄在乐嘉坚守待援，一战成名。 此时，他和司马炎来到雍州，雄心勃勃，想再战成名，从而名扬天下。 陈泰却脸显忧虑之色。 他内心是瞧不起司马舟这种人的，但是，没办法。 司马炎在监军，名为监军，实际要取代陈泰。 若不是因为要守护国土，陈泰早就不想在此干了。 因为他麾下诸将的晋升及论功行赏，全是司马氏定的。 实际上，除了临时的军事指挥，平素，陈泰也调动不了他们。 所以，当年毌丘俭让他表态的时候，他无法表态。 曹髦让他表态的时候，他只能表态精神支持曹髦。 行动上则无一兵一卒和一钱一粮。 现在，陈泰忧虑的是，司马舟刚到，便要率部出征，而对手却是老辣的沙场老将姜维。 怎么对付姜维这位沙场老将呢？只有陈泰心里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