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社交悍匪啊
怎么呢? 就是,年柏宵这一番照葫芦画瓢加举一反三的cao作还真是把陆南深给拿捏了。 陆南深愣是怔了好半才反应过来,是啊,人家凭什么要知道? 包括他,杭司去哪了他凭什么要管? 但被年柏宵这儿怼了一下总觉得脸面上挂不住,一皱眉,“邪门了,不是中文不好吗?” 年柏宵懒洋洋地在床上舒展四肢,嗓音也是懒洋洋的,“我聪颖。” 下了一的雨,跟着杭司赏了半雨后他就回屋睡觉了。果然雨与闷头睡觉很搭,听着雨点敲打窗玻璃的声音挺催眠,他睡得别提多扎实了。 平时高强度训练,再加上比赛,年柏宵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睡这么饱过了。 见陆南深又不理人了,年柏宵也没恼,一个利落起身,脚一勾顺过来一把椅子捞起,往陆南深身边一放,他顺势坐下。 陆南深坐在桌旁,正在清理之前从死亡谷里带回来的那一截头骨,手旁放着那枚吊坠。 年柏宵只要眼皮一抬就能瞧见吊坠,然后就想起陆南深描述的那两人关系和在山洞里的所作所为,着实是有点生理性反福 秉承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宗旨,他从旁抽出张纸巾,一抖,轻轻铺上刘坠。 陆南深,“干什么?” “盖上。”年柏宵如实回答。 陆南深无语。 “这是能做哨的骨头?”年柏宵好奇地问。 陆南深嗯了一声。 “这么肯定?” “试试吧。”陆南深虽然这么,可心里是十有八九的。 年柏宵瞧着他手里的头盖骨,边缘整齐平滑,据陆南深之前的意思是用匕首剜出来的,这刀功相当可以了。 “你二哥教你解剖了?” 陆南深瞥了他一眼,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回了个刚刚他用过的答案,“我聪慧。” “这是技术问题,跟聪慧没关系。”年柏宵还挺认真地了这么一句,又问他,“你二哥呢?” 这人问问题很跳跃。 “走了。” 年柏宵惊讶,怎么就走了呢?为什么不住一晚上?西安多好玩啊,还有那么多好吃的。但能这么干脆利落地走,足可以明一个问题。 “你二哥发现线索了!” 陆南深的目光没从头骨上移开,用一碗水清洗头骨过后,拿了纸巾在擦缝隙里的水渍,又来回来地甩了甩。 “你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他眼皮一抬,半开玩笑,“聪慧。” 这个词是过不去了是吗? 年柏宵一挥手,“这是事实我知道。”都不用夸的。“你二哥怎么?发现什么了?” 陆南深这次正儿八经回答他的问题了,“等我把歃血哨做好,答案也就出来了。” 年柏宵:…… 感觉像什么都没。 年柏宵有点不甘心,这哨子做完得多长时间啊?而且能不能做出来还两码。他凑前追问,“你二哥还什么了吗?” 陆南深嗯了一声,“他不让我跟你玩。” 年柏宵先是怔愣,许久,“啊?”几个意思啊? 陆南深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活,转身面朝着他,一本正经地,“年柏宵,你回国除了参赛还是国际交流生吧?” “对啊。”年柏宵挺坦诚承认。 他毕业后选择继续进修,哪怕再不喜欢的专业他也是读下来了。这次作为国际交流生他特意选择了回国,一来他是想着能随时去探视大哥年柏彦,虽然大哥自打入狱后从不见他;二来国内这两年赛事不少,他所在的车队重心就落在国内。 所以很多时候他是bJ和上海来回跑,就为了训练,一旦参加比赛那就没准哪个城市了。 陆南深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现在赛事也结束了,你快回学校好好学习吧,猎豹的事就别参与了,本来跟你也没关系。把你的生活拉回正轨,离开西安吧。” 年柏宵一把拨开他的手,皱眉,“别扯没用的!为什么不让你跟我玩?重点!” 陆南深的手僵在半空,一脸诧异地看着他,“都会‘别扯没用的’了?” 而且深谙精髓。 年柏宵哼笑,“我是个语言才。”目光一转又成严肃,敲敲桌子,“交代。” 陆南深往椅背上一靠,又是一叹气,“你呢身娇rou贵,你哥就你这么一个弟弟,年家的熊猫。跟我还不一样,我们陆家孩子多,真要是折进去几个也不至于断根……” 这番话得别提多情深义重了,听得年柏宵这么牙酸啊。他打断陆南深的情绪,“你等等,你眼瞎?我怎么身娇rou贵了?” 陆南深点了一下头,“我眼神是不好。” 年柏宵一挑眉,“还有我们年家没养熊猫。” 陆南深就知道他肯定会在关键时候煞风景,嘴巴张了又合,一清嗓子,问他,“你大哥快出来了吧?” 年柏宵嗯了一声。 “这就是关键,你大哥那个人谁敢得罪?万一被他知道我带着你查杀人案,他出来之后肯定找我算账……” 到这儿陆南深又改了口风,“他人虽然在里面,但外面肯定有势力,不准他的人已经在找我算漳路上了。” 年柏宵盯着他微微眯眼,“你还能怕?” “当然。”陆南深叹,“我胆子可了。” 年柏宵冷笑。 可真能瞎忽悠,他能害怕?就算他害怕,他背后还站着一个陆门呢。 “也对,你胆子,还是陆家人眼珠里的baby。”年柏宵有嗤笑的成分。 陆南深的情绪却十分稳定,面色不见一丝愠怒,似乎并不觉得年柏宵的这句形容很侮辱人。 见状年柏宵,“这样吧,你跟我打一架,你赢了,我走。” 陆南深不解,“为什么要打一架?” “证明你的武力值,你能保护你自己,我就走。”年柏宵将意思表达得挺明白。 这倒是让陆南深没想到,眼里多了怔愕。“你……要保护我?” 没听错吗? 年柏宵是个典型的大直男性子,有些话出来的时候是遵循本心,也是好意,可一旦被人这么一问吧自己还有点心不好意思。清清嗓子,手一挥,“我是闲得无聊,顺便保护你一下。” 陆南深瞅着他,没话。 “就是,”年柏宵思量着话该怎么讲才不那么尬。“我觉得你是个很有义气很有良心的人,所以我想交你这个朋友。朋友有难,我一定要帮忙。” 主要年柏宵认为陆南深身上有股子韧劲,乐团的事过去那么久了他还在坚持不懈的追查线索,换成别人或许早就自顾自逍遥快活去了。
“当然,主要是因为我很希”年柏宵重重补上句,“很希” 陆南深敛眸,很快掩去刚刚窜起的感动。“你课业不忙吗?很希” “交流项目很重要,但还有更重要的事。”年柏宵突然笑得不正经了。 陆南深一瞧他这架势就知道接下来肯定没好话。 果然,年柏宵笑呵呵的,“你是陆门少爷,保护好你,你会做车队赞助商。” 陆南深知晓他不好话,可没想到思路会如茨清奇。他哑然失笑,“你们年家是钻石世家,你向我要赞助吗?” 年柏宵笑得别提多纯心故意,“不一样不一样,我没钱啊。” 没钱是这么值得高心事吗? “我也没钱。”陆南深一撇嘴,一口回绝,“你保护费太贵了,我付不起。” 拉赞助吗?上下嘴唇一碰得可真轻巧,养一个车队啊,那得多少钱! 年柏宵如果能相信他才怪,一针见血提醒了他的身份,“你是个音乐家,一场演出很赚。” 陆南深也一针见血回击,“你是赛车手,一场比赛下来也不少赚。” “我赚那么一点点。”年柏宵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拇指指甲,就赚得少得可怜。 陆南深压下他的手,一脸愁云,“我还不如你,都没得赚。” “那你钱呢?” “都散了。”陆南深似真似假的态度,“乐团出事,我要负很大责任,抚恤金一分不能少,年柏宵,我没欠债就不错了。” 年柏宵抿唇盯着他,良久后,“我听过一句话,沙漠的死骆驼比马还要大,你就是那头死骆驼。” 陆南深绷住笑,始终一脸真诚样,“我是真没钱。你想想看,如果我有钱我直接带你去住豪华酒店了是吧?” 年柏宵觉得就算他有钱,他也不会带着他去住豪华酒店。他一挥手,忽然间眉开眼笑的了,“没关系,你大哥有钱,我保护你,他一高兴也会做赞助商,就这么定了!” 陆南深哭笑不得的,开始比哥了是吧?得就像你哥没钱似的。 年柏宵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箍住,语重心长的,“下次你家人再拆散咱俩,你就你需要保护,他们就会同意了,相信我!” 拆散…… 陆南深觉得脑袋忽悠一下。 他不想话了,再还不定能从年柏宵嘴里冒出什么词呢。但这番谈话下来陆南深也看明白了,年柏宵找了诸多借口不过就是为了留下。 但他一定要拉着年柏宵下水吗?在回客栈的路上陆南深也不是没想过,这跟年柏宵的身份背景无关,案情将会越走越复杂,他只是担心会连累一个朋友。 朋友吗?他竟然能跟这家伙论朋友了。 还想什么,就听楼下有人大声豪气地喊,“年老弟儿,下楼撸串啊!” 听口音是个东北汉子。 再看年柏宵一个蹦高窜到窗子前,探头,“行!我朋友也回来了,一起。” 陆南深一脸懵,不是…… 年柏宵转回身,一把将他薅起来,一脸兴奋,“老大哥人可好了,你不在,我们了好多好多话。” 陆南深内心惊涛骇滥,社交悍匪啊。